当世人所不知晓的真女峰险峻陡峭侧面,一个传说正在进行中时,正面方向上同样在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传说,一场人类身体的极限和漆黑群山的殊死较量。
一个由太恒、盎沙和千川三国登山运动员所组成的队伍,正在尝试打破一个数字。
一个魔鬼数字。
迄今为止,真正登顶真女峰的人数不足百人。
这群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们试图在世纪末到来之前,打破这个魔鬼数字,向全世界证明其并非不可打破的魔咒。假如能够成功,他们每个人都将名留史册,如果失败,那么很有可能葬身险峻的绝境。
似乎好运都因此眷顾这支联合登山队。
他们遇上了难得的窗口期。
气候多变莫测的至圣真女峰难得是一连七天都迎来了柔和好天气,这给了他们机会成功将许多物资和人员送上了第五营地,通过反复的上下训练调整身体的对于真女峰环境的耐受,为后续的登顶冲刺做准备。
在最后阶段冲刺的队伍中。
不仅拥有三国精锐登山运动员,更是有多位在帕亚高原生活的山民背夫,他们适应高海拔山地的身躯不仅能携带更多氧气和绳索,更是能在某些关键时刻起到救命的作用。
现如今,他们快成功了。
距离最高顶端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这剩下一千米的距离,对于经历了整整十二小时冲刺的联合登山队来说已经不再是靠着知识和观察跨越,而是在人类生理极限之外的东西,一种名为勇气和意志的东西在支撑着他们!
因为在高海拔的绝境待的越久,不仅消化能力会变差,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甚至肌肉也会变得脆弱无韧性。
登山队的好运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真女峰,发怒了。
在距离峰顶只有五百米的之字路线时。
怒号的劲风中传来了不知名的巨响,宛若是天空都为之震动了一下,随后一股时速超过120公里的下坡风从峰顶直接灌下,这让正在安全绳上捆绑的十名登山运动员和十五名背夫瞬间被吹的动弹不得。
怒吼的狂风似乎是鬼怪的嚎叫,疯狂的将钉在巨石中的安全绳撕扯拖拽,有几个不幸的人犹如被摆弄的玩具,重重的在岩壁巨石上砸来摔去。已经是十分脆弱的人体,谁都不知道在这种残酷摧残下是否还有生息。
然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愤怒的真女峰似乎是意识到,仅凭狂风的撕扯无法吞噬掉登山队。
于是他降下了更可怕的东西。
雪崩!碎冰!冰隙!
比下坡风还要厚重一百倍的冲击,能够让所有固定安全绳摇摇欲坠,而夹杂其中的碎冰,小的可以切断绳索,大的直接砸下来能直接砸死数人,在这种恐怖的山峰之怒下,被剧烈动荡引出的冰隙将会无情的吞噬每一个人。
名为雪巴的背夫凭借丰富的经验,在冲击到来前将冰爪死死的卡在了岩石当中。
这个时候除了祈祷好运,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两位盎沙运动员在第一波冲击中安全绳被碎冰割断,刚来得及固定一只冰爪的他们在微弱的呼救中身体被冲击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眨眼的功夫朝下滑落了足足十层楼的高度!直接砸进了雪丘中没了动静!
还有一位太恒运动员则是失去了平衡,直接淹没在了月光下的白色洪流之中,只有空荡荡的绳索证明了他存在的痕迹。
幸存者们死死抓着冰爪和安全绳。
在山峰的愤怒中,提心吊胆的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这种意外在挑战至圣真女峰的过程中,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崩才是慢慢停了下来。联合登山队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只有四人,另外一部分则有十四人,靠着强光棒和旗语交流的他们确定了彼此的状况,决定继续攀登。
背夫雪巴运气非常好的在十四人中,能在原地休整等四人慢慢靠过来。
他有些惊魂未定。
对于领队决定继续登山的决定他有些不安。
高原山民对于山峰的愤怒非常敏感忌讳。
在出发前,他就听族中的老上师劝诫,近些年山峰越来越容易发怒,黑色的魔鬼正在从洁白中苏醒,大灵的眷顾已经所剩无几。
就在此时。
雪巴听到了从附近身下群山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混杂着咻咻的喀喀声,这种声音是冰封裂隙中的雪水正在冻结,将裂隙撑开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急促,最后到了雪巴感到心惊肉跳的程度!
这一刻雪巴像是疯了一样拼命挥舞着手上的红色强光棒。
示意正在靠来的四人别动。
然而来不及了。
四人所在的区域下一刻迎来了震耳欲聋的爆响,就像是有炸药在山体缝隙中爆开了一般,他们四人先是被活动的巨冰朝上送了一程,随后巨冰和山体便开始崩解,形成了一幕重力仿佛失去作用的洪流倒转向天空的死亡奇观!
完了。
雪巴知道那四人必死无疑,他们也凶多吉少。
除非天神相救。
正准备抓住冰斧冰爪和安全绳的雪巴忽然间顿住,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在决定生死的宝贵时间中居然毫无动作。不仅是雪巴,这边幸存下来的十四人都是如此,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忽视了近在咫尺的灾难。
他们看见了天神!
迎接着日出的第一缕瑰丽朝阳,在倒流爆裂的洪流中,就像是从天上,准确来说是从峰顶飞下来了一道模糊人影。
这道宛若全身都在散发着金光的人影真的在飞。
好似飞鸟般灵活自如,在崩落的碎冰中借力优雅穿梭,驾驭着狂风将自由落下的四人拉住,然后顺势飞掠带离山峰的愤怒,以极为写意自然的姿态向着安全地带飞去,将那幸运的四人带离死亡!
‘天神!’
雪巴这一刻热泪盈眶,古老的信仰在神迹面前被重新唤醒。
不只是雪巴,几乎所有山民都跪在了地上对着那道闪烁金光的身影顶礼膜拜,就连一些受教育程度较高,身为教徒的登山运动员都同样虔诚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