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知在地上缓了一段时间,摇摇晃晃地起了身。
此刻已经没人围着这里了,旁边的行人也已经散去,游乐场交通恢复了正常的秩序。由于这处比较偏僻,游乐场的保安也没能得知这里的情况。
戴先知将嘴里的硬物吐出,一颗牙齿夹杂着鲜血掉在了地上。
“他妈的!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戴先知怒不可遏。
今日,他同往常一般来游乐场猎艳,他的猎艳对象,都是那些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
在他的印象里,来游乐场的女生,大多都有对象,这些女生最好上手,因为有了对象,长时间没人追求,缺乏自信感,自己一番美言吹捧加上金钱攻势,基本一碰一个准,再不济也能要到个联系方式。
安琪儿惊艳到了他,他老早就注意了,趁着谢奕跑开的功夫,他连忙上前搭讪,使出了往常对付那些的伎俩,但不管怎样,安琪儿都不为所动,甚至骂他恶心,叫他滚远点。
以往的女生,哪个敢那么对他?当惯了大爷的戴先知哪还管这么多,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抽了上去。
以往他也不是没那么干过,别看他肚子大,其实劲儿大着呢,以往他那么干,那些男的敢出气他能一块收拾。
上次有个瘦不拉几的男的号称学过跆拳道,见自己的女朋友被勾搭,想跟他理论直接被他一巴掌糊在了地板上,那个女生见男朋友那么逊,在他的一片攻势下最后还不是躺在了他床上。
谢奕这种瘦不拉几的他自信可以收拾两个,所以果断选择了动手,没想到这一巴掌打铁板上了。
他被打得有些蒙了,满脑子在想着报复,但一回过神来却感觉谢奕的脸蛋在脑海中的印象很是模糊。
刚才都没仔细看人就被打了,草!
想到这他一阵懊恼。
安琪儿被那么一弄也没了再逛的心思,说道想回学校了。
谢奕也不再强求她,带她出了游乐场。
在去公交站的路上,谢奕看着一脸闷闷不乐的安琪儿,知道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
她这样子谢奕看得谢奕难受,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留在那的。”
安琪儿闻言看向了谢奕,谢奕这才看到她原来一直撅着嘴,两人看着阚泽,安琪儿眼里就出现了水雾。
“哎哎哎,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哭。”
谢奕见安琪儿要哭,当即变得手忙脚乱。
但这次,他哄不好了。
“都是你都是你!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
安琪儿不憋着了,眼泪夺眶而出,上前对着谢奕就是一顿粉拳。
“说我想干嘛就干嘛!”
“说我三步不离我脚后跟!”
“你说过的从来就没做到过,你就是个坏蛋!骗人的大坏蛋,我恨你!恨你!”
拳头不断地落在谢奕的身上,安琪儿没有控制自己的力气,尽情发泄着。
谢奕胸口已经恢复了,凭他的体质,安琪儿自然不可能伤到他,而他也自知对安琪儿理亏,惭愧地低下了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不知打了多久,安琪儿似乎是打累了,靠在了谢奕的胸膛上,小声抽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说话都不算话...”
“你真的好讨厌...”
谢奕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确实,他对安琪儿说的话大多已敷衍为主,他从未认真考虑过安琪儿的感受,更没想到她对自己的话竟然如此在意。
等到情绪稳定了,安琪儿离开了他的胸口,默默向着公交站走去,谢奕沉默着跟在了她后面,保持了两米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两米的距离不远,但却如同天崭,隔绝了两颗火热的心。
公交车上,两人坐在一起,两口无言,安琪儿看着窗外,没有跟谢奕交谈的心思,谢奕也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她。
从下车到回学校,甚至回宿舍,安琪儿都没有跟谢奕说过一句话。
谢奕也是感觉有些闷,没有回宿舍,来到了外面大排档,一个人没叫,叫了两碟小菜,上了两瓶白酒。
为何他一直敷衍安琪儿,是因为他真怕自己动心,他也是男人,安琪儿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他又何尝没有察觉,但是,他不能。
安逸之对他也算不错,他的启动资金是安逸之给的,安逸之说过了,希望他和安琪儿一直做朋友。
是一直做朋友。
他不觉得安逸之会平白无故说这句话,要是连这种话术都听不懂,那他也不用混了。
谢奕不清楚为什么安逸之会花那么多钱把自己安排在安琪儿身边,难道他不清楚孤男寡女不合适?而且还是同龄人。
谢奕想不通,抓起瓶子猛地干了一口,喉间辛辣的感觉刺激神经,让他找到了一丝自我。
“妈的,耍人呢,把我放你女儿身边还不准我碰,把老子逼急了,直接把她泡了急死你个老壁灯。”
谢奕的豪言壮语惹来了服务员和老板的瞩目,见此情景,老板不住地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压力真大啊。
遥想当年,他一张棉被,一袋米就娶了老婆,不用愁什么买车买房。
老板自然不清楚难倒谢奕的不是车和房,而是一轮看不见的天崭。
谢奕从下午喝到了晚上,地上的酒瓶撒了一地。
老板看得是心惊肉跳,他真担心谢奕喝死在这里,但每当他上前劝阻,都会被谢奕一把推开。
“怎么回事啊你,喝个酒你也要管,又不是不付钱,你别管!”
老板心想我不管你怕你死我这啊。
最后一瓶酒干完,谢奕已经喝了九瓶了,还想再上,但老板无论如何也不愿给谢奕再上了。
谢奕骂了一声,最后也没跟他计较,付了钱,晃晃悠悠地向着远处的酒店走去。
老板看着晃晃悠悠的谢奕摇了摇头,年轻人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他刚才好心想帮谢奕打电话叫人过来接,谢奕拒绝了。
老实说谢奕能干九瓶啤酒着实吓住了他,以往三瓶他能喝一宿,但谢奕从下午到晚上连干九瓶,完事还能走路,就这肚量,他不服不行。
谢奕清楚这个样子回学校不行,会吓到宿舍里的人,打算开个房睡一觉,明天再说,但走到酒店的时候他又感觉不想立马睡,晃晃悠悠的走进了一条小巷。
他不是想去找乐子,只是想远离光亮的地方,一个人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