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恐惧的阿瓦达
“……很抱歉，我不能说。。”
彼得一下子咬牙切齿了起来，但他的右手紧紧的箍着左手的手腕，似乎在竭力的克制着什么：“我只能说，邓布利多身边有个人，我那个时候绝对无法信任，也绝对无法原谅，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就是那个人，将预言的内容透露给了伏地魔，导致了詹姆一家惨死！”
卢平的背撞到了墙壁上，小天狼星身下的地板再次发出了悲鸣。
“是谁？”
小天狼星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像是只饿狼一样：“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彼得，告诉我！”
“然后你就会去拼命杀了他，就像之前对我那样，对吗？”
彼得有些疲惫地看了小天狼星一眼：“我不能让你这么做——那个人对邓布利多还有用，他现在还不能死。”
“有用？！”
小天狼星再次咆哮了起来：“伏地魔已经被抓住了！现在邓布利多也已经拿到了一件魂器！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就能独自把伏地魔干掉！”
“在哪里？”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有多么恐怖——他在肆意的扭曲记忆与精神。
彼得也闷哼了一声：“我成为保密人的事情暴露也是因为预言——伏地魔抓到了一个外国的预言大师，我不知道是谁——他就是从那个预言家的预言里推断出了保密人是我，这种主意估计也是那个家伙出的……”
“不过总之，”
“大概快了，等他确认了布莱克不在城堡里，我又长时间没有回去的话，他大概就会过来看看。”
“彼得……”
“……好吧，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
“……”
<div class="contentadv"> 小天狼星和卢平都没有说话。
彼得终于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来：“我有五六成的把握认为，我找到了一个魂器的位置。”
十二年来积累的仇恨让他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面前这只老鼠，但他现在的样子又是如此的像那个与他、詹姆和莱姆斯一起在月色下奔跑的，那个熟悉的挚友，就好像原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说实话，当我听到伏地魔被封印的消息的时候，我都有点忍不住想直接去找邓布利多了——连续当十多年老鼠的滋味的确不好过。但是，在听到了他的一番讲话之后，我再次改变了看法。”
“那样最好。”
“伏地魔还没死，那就意味着他还有被救出来的可能。而那些核心的食死徒们都知道其实我是他们的人，而如果他们知道我其实没死，还暗中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准备从邓布利多手里把伏地魔救出来的话……你们说，我能钓出多大的鱼来呢？”
“那个人是谁？鼻涕精？还是蒙顿格斯？！”
他现在就在尖叫棚屋里。三人之间的对话，还有小矮星彼得的表现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彼得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如此发自内心的真诚。
“他说的对，消灭伏地魔不代表着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只要血统论还在，那些资助了伏地魔，培养出无数食死徒的纯血家族还在，魔法社会就还不算是彻底安宁，詹姆和莉莉的仇就还没报……想到这里，我就知道自己大概还有些能做的事情。”
彼得将手里的魔杖抛给了卢平：“不过可得快点，这根魔杖是罗恩——亚瑟的儿子的，我只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借用了一下，可得早点还回去。”
“那他大概还有多久能过来？”
他恶狠狠的瞪着彼得，但这回眼里却是纯粹的气愤，而不再像之前那样饱含仇恨和杀机了：“我会自己把他找出来的！无论是谁，他最终都跑不了！我发誓！”
尽管他能够成功有着彼得本身的因素，他在内心深处为自己的背叛感到懊悔，并且也埋藏着某些能被分院帽认可为格兰芬多的特质。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为他的叛变随便捏造一个合理的理由，都会被他疯狂的坚信不移，进而朝着阿瓦达期望的方向前进……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脚板大概不知道，但月亮脸你肯定听说过——在伏地魔落网的那年，邓布利多公开的驳斥了血统论。”
他随即继续解释了起来：“在听闻伏地魔被消灭了之后，我知道由于魂器的存在，他并不会真正死去，迟早有卷土重来的一天，于是我暗中潜伏在魔法社会的角落里调查了起来——在我住进亚瑟家里之前，可是去过很多地方呢，莱斯特兰奇家、埃弗里家、诺特家、还有一切伏地魔涉足过的地方……最终终于让我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两种思想在他的脑子里，在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空间中斗争着，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重新信任小矮星彼得，该不该重新叫他一声“虫尾巴”……
“知道。”
卢平点了点头。
“你不说也没用。”
但这依然无法掩盖那种扭曲人心的力量的恐怖。它能够轻易的让挚友成为死敌，让叛徒成为英雄，让对手成为忠仆，让每个人都不再是自己，甚至让生命不再是生命，而是一台可以被随时编程的机器……
“这个待会儿再说，我更希望邓布利多在得知了那个位置后立刻过去消灭魂器，而不是徒增变数……”
彼得苦笑了一声：“你们在想，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演戏？他说的所有话是不是都是编出来的谎言？我即将让邓布利多去的地方会不会其实是个致命的陷阱？我提议去食死徒那里卧底又会不会其实是为了逃出生天，彻底脱离你们的视野？”
他知道小矮星彼得原本的样子，那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懦弱，慕强，为了活命不择手段……因此他更难以想象，那样的彼得跟现在这个即将为了魔法社会的未来而主动将自己置身险境的家伙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小天狼星和卢平同时发问道，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他有些恐惧了——尽管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是他有意促成。
“邓布利多知道你过来了吗，月亮脸？”
阿瓦达有些害怕。
“……”
小天狼星愣愣的看着彼得——他现在很犹豫。
他的脸色再次黯淡了下去：“那里有着数不尽的魔法保护，而且都是伏地魔的风格……我进不去，但又不敢直接告诉邓布利多，于是我索性潜伏到了亚瑟家里，看看他能不能带给我一些时机……结果等着等着，伏地魔就被封印，邓布利多大概也发现了魂器的秘密——我想我这些年大概是做了无用功了。”
小矮星彼得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被禁锢着的布莱克声嘶力竭地嘶吼着，直到嗓子彻底哑了才停了下来。
现在的小矮星，还该不该被称之为叛徒？该不该承担那些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罪行？
而这份通过篡改记忆扭曲人心的力量，他又是否能控制住，不去滥用？
如果这样的技术泄露出去，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到手里，会酿成多少不可思议的惨剧？
阿瓦达的手心有些出汗——他正紧紧地握着一个装满了白色光芒的小瓶子。
那是小矮星彼得真正的，原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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