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流云离开之后,崇萤才悄悄绕到屋子后面的窗户边上,准备跳进去。
只是还没等她有动作呢,就先察觉到了旁边靠近的气息,当下脚步一顿,想也不想地回头一个手刀就要刀上去。
“崇小姐饶命,是我啊!”
旺奴连忙低喊。
谁能想到崇萤那个手刀劈过来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黑白无常在朝他招手一样!
刹那间连遗言都想好了!
幸好崇萤听见他声音的同时就收了手,但收势无法完全撤回,转而被她一下子全劈在了树干上。
“唰!”
树干猛地摇晃起来,落叶飘下,惊起飞鸟几只。
也幸好旺奴提前将其他人支开,更庆幸屋子里的两个“打得热火朝天”,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异样。
崇萤这才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旺奴:“你怎么在这里,有事”
旺奴咽了口口水,还对方才她那一掌心有余悸,点点头小声道:“奴才怕您有吩咐,就守在附近,您放心,丫鬟全被我支开了,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
崇萤挑了挑眉,这个旺奴可真是机灵,她笑笑道:“你为何这样帮我也是萧烬吩咐的”
旺奴愣了下,这个问题实在是生死命题,不好答。
短暂地思考了一瞬,旺奴道:“王爷命令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奴才在崇小姐您的身上看见了希望。”
崇萤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问:“什么希望”
她可不觉得自己承担着任何人的希望,也不想被道德绑架。
旺奴却直直地看向她道:“结束这个乱世的希望。”
崇萤嗤笑一声:“那你指望错人了,我没那么大的理想。”
她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一切顺心而为罢了。
旺奴摇摇头道:“奴才相信王爷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您或许并没有那些想法,但您所在的地方,和您身边的力量,都会推着您走向光明的前方,奴才愿意助您一臂之力。”
崇萤上下打量着旺奴,这人实在是个人精,怪不得没有什么武力,但萧烬却放心将他安插进这皇宫里。
崇萤不置可否地勾了下唇,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说,只压低声音吩咐道:“那些宫女太监可以叫回来了,我进去看看,你见机行事。”
“是,奴才定会帮您办好,只是您要小心行事才是。”旺奴不放心地叮嘱。
若是崇萤在这地界出了事,只怕萧烬得疯了。
崇萤随意地挥挥手,转身轻巧地从窗户跳了进去。
“嗯刘大人”
内室里一片奢靡香气,崇萤刚一进来就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若不是担心事情有变,她也不想来这里参观活春宫。
“娘娘,下官这一剂药如何可还心慌吗”
刘栩伏在罗娇儿身上,气喘吁吁道。
罗娇儿纤臂外露,浅笑道:“好多了呢,只是长夜漫漫,大人难道就只有一剂药吗”
刘栩喘着气,有些尴尬道:“还,还有……娘娘等一等,下官……下官歇一下。”
外面听见这话的崇萤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心下忍不住吐槽:看着模样怪清秀的,原来这么不中用吗
她从房顶跳下来,再跳进来,前后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这就完事儿了
默默地计算了下时间,崇萤不住地摇头叹息。
就这中看不中用的,娇美人都跟得了宝一样,那老皇帝该有多不行啊……
崇萤的思维一扩散就开始乱飞,从娇美人想到老皇帝,再想到棠鹿雪……
心下忽然明悟,怪不得棠鹿雪会跟兰凡有一腿,说不得还有这层原因啊!
“大人,你好了嘛”
娇美人一声娇喘,让崇萤飞远的思绪又飘回来。
然后就听见刘栩没出息的声音:“还,还没好,娘娘稍等,下官喝口水……”
崇萤嘴角抽了下,不是太医吗来之前也不知道备着点药
“好在我有准备。”崇萤小声地嘟囔了句,反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标红的特制小瓶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药丸,丢在茶水里。
这种药无色无味,只要喝下,瞬间就能焕发一个男人最勇猛的一面,并且还让人查无可查。
这还是前世崇萤给仇家准备的,只是没来得及用,就被祁给阻止了。
一向体贴听话的祁生平第一次脸色难看,并且严词拒绝了她下药的建议。
崇萤至今还记得,那一次任务里祁特别凶残,抓到仇家的时候还多揍了对方半个小时。
最后祁让她以后都别用那药,不是嫌她手段低劣,而是不想那些露出不堪一面的男人脏了她的眼。
“所有的任务我都会完成,所有的仇家我都会解决,答应我,再不要为了任务而脏了自己的眼,他们不配。”
遥远的话语忽然又敲响了记忆的门扉。
崇萤微微怔了下,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平直的弧度。
可惜他不在了,也没有人再能和她并肩作战。
这些脏事,也没有人帮她挡了。
里面再次“交战”起来的时候,崇萤跳出了窗子,坐在屋檐上,沉默地望着头顶的弯月。
她总是想不通,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重生,为什么祁不可以。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而不是和祁,和怪老头同一个世界
这里的朋友很好,家人也很好,只是偶尔,她还是会怀念前世那些旧时光。
半个时辰后。
娇雨楼外乌泱泱进来一大批的人,为首的自然是老皇帝兰章,只是他身边跟着的人竟然是棠鹿雪。
崇萤扫了一眼,还没等看见流云,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一转头看见流云朝她笑:“在想什么呢我方才靠近你时你都没察觉。”
崇萤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心里的那点伤感随之化成烟雾飘散。
她宠溺的捏了捏流云的脸蛋道:“轻功好了是吧连我都敢戏弄了。”
“不敢不敢。”
流云笑呵呵挤在她身旁坐下,小声道:“快看好戏,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把老皇帝从棠鹿雪屋子里叫出来的。”
崇萤顿时一怔,眯着眼看他:“兰章在棠鹿雪屋子里”
所以她这边刚把他从一场春宫前面赶走,他就去看了另外一场
流云不知道崇萤想到了哪里,单纯地点点头道:“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在洗澡呢,我放了把火把人引出来的时候,俩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呢。”
崇萤:“……”
洗澡
嗯……你这样理解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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