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铮听了这话，只觉得笑：“这是什么鬼问题？”
“就是随便聊聊，别走心，你先回答。”
“我对女人没兴趣，也不会喜欢什么女人。”他懒散道，“更加不会把女人留在我身边。”
“那是你现在还没有喜欢的，要真喜欢了，会做出偏执的事吗？”
厉云铮不答反问：“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还想把人打断了腿，强行留在身边？看不出来啊厉明朗，你挺变态。”
厉明朗‘咳’了一声差点把酒喷出来：“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你先问这些的吗，我怀疑你想干点刺激的事，合情合理。”
“我没说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择偶标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清纯，性感？知书达礼？”
厉明朗本来是想探探他心里的想法。
但说着说着，来了兴趣，“我这两年投资了一家娱乐公司，签了不少男偶像女明星，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靠谱，顾明烟不是担心梦里的事情会成真吗，那就让厉云铮去谈恋爱，找个喜欢的女孩，说不定以后就对她没兴趣了。
厉云铮抻着两条腿，懒散道：“我说了，我对女人真没什么兴趣。”
“不接触怎么产生兴趣？”
“女人有什么好的，你非要给我塞一个？”
厉明朗看着一脸认真的厉云铮，沉默了。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厉云铮和女人亲近过，再加上他现在的反应，厉明朗合理的怀疑，他还是个处男。
否则不会一直说“女人有什么好”这种话。
“老二，我非常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你和女人睡过吗？知道性是什么东西吗？”
厉云铮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厉明朗差点又喷了：“这是什么破比喻。”
厉云铮耸耸肩。
厉明朗：“为了身心的和谐，女人还是要有的，你是个成年人了，可以去谈恋爱了，多谈几次，你就会知道女人的好，到时候你的情绪会被另外一个人牵扯影响，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让她又哭又叫的时候，就会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厉云铮眉头狐疑的蹙起：“你会让你喜欢的女人又哭又叫？”
厉明朗这下真的是一口酒喷出来了。
他擦了擦嘴边的酒渍，感觉像在带坏纯洁的小朋友：“等你有了女人，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厉云铮起身就走，“我对女人没兴趣。”
厉明朗慢悠悠跟上去：“对男人有兴趣？”
厉云铮：“滚。”
**
厨房里，顾明烟正在和张妈一起抻面。
锅里炖着牛腩，哥哥乖乖的站在一边，望眼欲穿。
顾明烟看锅里的牛肉已经熟了，盛了几块出来想让哥哥解馋，哥哥却很有原则：“要和面条一起吃。”
这也是自闭症患者的一种固执，所有的行为都必须一板一眼按照他们的规则来行事。
顾明烟想着厉明朗跟她说的话，主动问起学校的事：“哥，我们今天去的学校怎么样？你想去上学吗？”
顾名扬摇头说：“不想去上学。”
顾明烟一愣，“你不是挺喜欢的吗，还和老师们互动了，怎么现在不想去了。”
张妈也在旁边说：“去学校好，可以学知识，还可以交很多朋友，名扬不想交很多很多朋友吗？”
顾名扬依旧回避：“我不要去。”
顾明烟耐心问道：“为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原因吗？”
“我怕。”
顾明烟一愣：“怕什么？”
“我害怕。”
顾明烟一头雾水，“哥，你怕什么，跟烟烟说，烟烟保护你。”
顾名扬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张妈拍了拍顾明烟的手说：“你哥哥这个状态，我看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多，你看好些小朋友第一天去上学，都说不想去，都说害怕，等到真的去了，就又欢天喜地了。你哥肯定也是因为害怕那个陌生环境，才抗拒说不去。你别着急，好好引导一下。”
**
厉云铮从地下室出来时，看到顾明烟和她哥在客厅里。
顾名扬蹲在茶几前，上面放着一碗面，他正埋头吃着。
顾明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着什么。
厉明朗走过去，在沙发里坐下，看到顾名扬蹲着，随口问了句：“怎么不去餐厅里坐着吃。”
“他不去，非要蹲这儿。”顾明烟见到他们过来，扯了扯顾名扬的袖子，“哥，我们去餐厅坐着吃吧。”
顾名扬抱着碗筷，不愿意挪地方。
厉明朗笑道：“随他，他想在这里吃，就在这儿吃。”
顾明烟道了声谢。
谢他们对哥哥的包容。
厉云铮见顾明烟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顿了顿：“我听到你和你哥在说学校的事，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们已经和学校定好了。
周一把顾名扬送过去，今天是周五。
顾明烟抿了抿嘴：“我哥他不想去上学。”
“不想去？”厉云铮有些意外，“参观学校时，他不是挺高兴的吗？”
“但他现在就是不想去，我说了半天，他都不为所动。”顾明烟颇为头疼，“周一就要去学校了，他现在说不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相处了这些日子，厉明朗早就看出了顾名扬的行为像个小孩。
所以对于这事，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今天说不去，周一说不定就想去了，小孩的心思猜不准的。”
顾明烟没有接他的话。
他们不了解她哥，但她了解。
她哥虽然有自闭症，但不是油盐不进的人。
以前不想做什么，哄一哄，他都会做。
但今天却一反常态，不管她怎么引导，他就是不松口，死活不要去学校。
所以顾明烟才会这么焦虑。
但要是逼的太急，让她哥彻底厌烦去学校的事，那就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张妈从厨房里出来，“明烟，你会做饭，来搭把手，马上到饭点了，还有好几个菜没出来。”
顾明烟有些犹豫，看了看哥哥：“哥，你和我去厨房吃吧……”
“没事，就让他在这里吃，我帮你看着。”
厉明朗以为她是在担心她哥。
“……”顾明烟其实是不想让厉云铮和她哥单独相处。
上辈子给她的阴影太重了，她生怕她哥和厉云铮单独相处，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过这里有厉明朗，他们不算单独相处。
顾明烟虽然不放心，但也没那么担心。
她去了厨房，留顾名扬在客厅里吃面条。
厉明朗看了眼专心干面的顾名扬，又看了看坐对面的厉云铮，还是不死心，继续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上点心，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这么大的小伙子了，不处对象多不正常。
最重要的，是他谈了恋爱，说不定能转移对顾明烟的注意力。
那顾明烟梦里那些事情，有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厉云铮不想听他唠叨，竖了个中指。
厉明朗磨牙：“长兄如父，你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我抽你。”
厉云铮弯腰打开茶几的抽屉，在里面扒拉几下，找了个魔方出来，漫不经心玩了起来。
厉明朗还在说，厉云铮手里“咔嚓咔嚓”的响，把他声音盖住了。
厉明朗：“……”
死小子，真是欠揍。
这时，正低头专心吃着面条的顾名扬，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被吸引，抬头看过去。
厉云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魔方在他手里，翻腾倒转，就像是什么魔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