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斩钉截铁的道:“定位导航。”
身为一个路盲,这是她改装车最后的执念!
虽然这种只能定位几个点的小仪表盘根本称不上导航,最多只能算得上定位器。
但最起码他能定位自己,还能定位目标,但她制造出来的车里必须有!
陆定远听到夏黎这个回答,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也许对于路盲而言,这只是一个防止不迷路的指路系统,可他身为一个素质极高的军人,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东西投入到军事当中会有多大的作用。
这让他不禁沉思,夏黎或许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有能力。
夏黎余光瞥了一眼脸色凝重的陆定远,顿时就知道他发现了这东西的潜力,一句话都没说,只心情极好的哼起了小曲儿。
想要钓鱼,怎么能只扔一两个鱼饵呢?没看那些钓鱼佬们打窝子,都是几斤、几十斤的鱼饵往水里扔吗?
总要放足够的鱼饵,才能让鱼儿们心甘情愿的顶着生命危险也要来冒一次险不是?
车喷完漆,只剩下放在原地晾。
夏黎干脆大手一挥,叫上所有参与者一起去吃饭。
这年头国营饭店都只是高端人群才吃得起,就算有人来吃饭,最多也就是七八个人。
夏黎他们呼呼啦啦将近二十个人进来,把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是来抢劫红烧肉的呢。
平时态度不咋好的服务员,如今见到这么多人都不敢态度不好。
点餐,收钱,上饭速度全特别快。
夏黎谢绝了陆定远想要请客的提议,席间和一众高级工人大拉特拉关系,挨个给众人倒李胜利友情提供的酒,自己举着杯子,一杯接一杯。
“感情深,一口闷!”
说着,真就一口把酒闷下去,十分豪迈。
一众老大爷见夏黎一个小姑娘都这么喝了,顿时也跟着一起喝了起来,只是酒都是人家小姑娘拿的,他们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夏黎给他们满上酒,再次举起酒杯:“我敬爷儿几个,谢谢各位叔这几天的帮忙,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众人见夏黎这么敞亮,也就放开了跟着一起喝。
夏黎:“没想到各位叔叔都是敞亮人,我虽然年龄小,爷想要交各位叔叔这样热心又有正义感的朋友!
我就舔脸认下各位叔叔当个长辈,以后有什么事儿能用得着我的尽管和我说,我夏黎必义不容辞!
酒水无情人有情,福酒不喝哪能行?来,干杯!”
说完一口闷。
一众老大爷笑着道:“好好好!!!”紧跟着夏黎,爷把杯子里的酒全都一口闷了下去,喝的那叫一个畅快。
……
夏黎站在桌边,手里举着杯子,单脚站在凳子上,眼神灼灼,“各位叔叔都是豪爽之人!
啥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头!”
说完,照样一口闷。
夏黎凭一己之力,把满桌子老头子喝得满脸通红。
但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好这一口,大家也就跟着一起喝。
吃到最后,夏黎直接把三个老工人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她依旧手里拎着个酒瓶子,豪迈的劝酒,屹立不倒。
怕出事一口酒都没喝,看完夏黎凶残灌酒全程的陆定远:……
还挺能喝。
听说酒精对脑子不好,不会把人喝傻了吧?
邝师傅满脸通红,实在喝不下去了,连忙对夏黎摆手。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再喝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夏黎看这帮老头是真的喝不下去了,也怕把他们喝出来个好歹,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放过他们。
约定好了下回去他们家吃饭,就被随时防备她耍酒疯的陆定远送回招待所。
比赛当天早上,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两军的人基本上都跑出来看热闹,操场上人山人海。
北方车辆研究所一直是军方研究所当中比较出名的军工厂,研究成果层出不穷,不然主要研究人员周庆礼也不可能受到大家那么高的礼遇。
而南岛船厂因为制造的东西比较特殊,这几年比较动荡,一直没有什么显著的成果,基本泯然于众厂。
这两个放在一起,简直就是现成的对照组。
以前南岛兵团怕丢人从来不跟别人比技术,现在居然挑起技术之战,叫他们怎么能不好奇?
牛莉莉看着自家男人,早早的就站在操场上,扯着脖子等着夏黎他们出来比赛,脸拉的老长,满脸写着不悦。
语气不痛快的道:“我平时让你陪我,你就每天研究研究的,根本就没有时间。
结果那个姓夏的要比赛,你就立刻有时间,颠颠跑来看,冯其山,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男人明明知道前段时间船厂内定她爸当八级焊工。
就因为夏黎拿出来一套破工具,让厂长临时改变主意,愣生生把她爸的八级焊工弄没了。
结果这男人现在还过来给人捧臭脚,这不明摆着跟她对着干吗!?
冯其山听到她这无理取闹的话,转头看向牛莉莉,微微皱眉。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是因为工作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