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心猛地一跳,视线聚焦,落在陆聿北脸上。
她吞了下口水,开口:“陆聿北,你发什么神经?”
陆聿北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收紧,声调极低:“云薇,我们还没离婚呢。”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两秒,想要说什么,被他堵了回去。
“他喜欢你。”
他在二楼阳台上看的清清楚楚,到底是年纪小,装都装的不像样。
云薇抬眸盯着他,没说话。
她自己其实能猜出一些,宋郁可能对她有好感,少年隐藏的并不好,所有事都写在脸上,但又不会主动去说,倒是和她自己有些像。
不过她自己也不确定,怕是自己多想的。
云薇换了话题,开口:“我这两天应该就搬走,离婚协议你……”
“你说他现在走没走?”
陆聿北开口打断她,并没有接着她的话题去说。
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陆聿北捞过她打开了门。
云薇连忙抓着门框,声调高了些:“你想干嘛?!”
他像是被气笑,说:“这么担心?”
云薇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回来:“你今天吃错药了?他还是个学生,你别吓他。”
陆聿北顺着她的力进了门,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开口叫她:“云薇。”
“离婚的事你不提,其他的我都满足你。”
云薇松开抓着他手腕的双手,说:“我就这一个要求,跟你离婚。”
“陆聿北,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得听你的?我是你的员工吗这么听你的话,对,我之前喜欢你,干了特别多蠢事,我真觉得……”
“那现在呢?”
他开口打断她,声调低低的:“现在还喜欢吗?”
云薇停了两秒,抬眸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喜欢……唔……”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她脸颊被他掐住,身后的门短促的响了一声,被紧紧合上。
陆聿北把她压在门板上,吻的急促又克制。
像是怕弄疼她一样。
云薇用力推他,他们两个力量悬殊,她根本推不动一点。
唇齿相撞,她像是故意,狠狠在他唇边咬了一口。
一阵甜腥味蔓延口腔,陆聿北闷哼一声,放开她的唇。
云薇喘着气看他,像是还没缓过来。
陆聿北倾身朝她靠近。
她愣了一下,连忙偏头,躲开他的吻。
陆聿北抬手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声调低哑,带了些微微的喘:“云薇,你再躲试试。”
“我不介意换个法子亲。”
云薇没说话,视线落在他唇角。
看得出来,她咬的确实挺狠的,破皮处都还泛着血。
她对上陆聿北的视线,声音发轻,因为感冒,还带了些鼻音:“陆聿北,你有病吧?”
他轻笑一声:“你只会骂这两句?”
云薇没说话,抬手想扯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陆聿北力度加重,开口:“能不能不离?”
看他用力,云薇有些泄气,开口回他:“不能。”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也不是闹脾气,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
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儿,陆聿北声音低低的:“爷爷呢?你准备怎么跟他说?”
云薇看着他:“只要你同意,爷爷那我自己去说,不用你操心。”
陆聿北盯着她的眼睛,声调低浅平稳,但又像是带着些挽留:“如果我愿意跟你谈恋爱呢。”
云薇看他的目光一顿,偏开头,说:“我找别人一样可以谈恋爱。”
“跟刚刚那小孩么?”
话音刚落,他的声音便传来。
云薇开口:“关你什么事。”
她说完,没等陆聿北开口,转头就走。
走到一半停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折返回来,看向陆聿北开口:“离婚协议呢?签了吗?”
“扔了。”
他压着她落下的话音开口。
听他这么说,云薇连忙扭头,抬脚朝她早上放离婚协议的那张桌子前,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余光瞥到垃圾桶里被揉成一团的白纸,有些生气。
她扭头,抬手指着陆聿北,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重新打印一份。”
她说完,转头朝楼上走。
陆聿北微仰着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卧室门关上,他跟她隔绝,他才收回视线。
他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摸到圆环形的东西,拿了出来。
银白色的女款戒指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心,有些微微的反光。
他晚上回来就看到这个戒指被她放在了他房间,还有那两份离婚协议。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生气?慌乱?
看来她是铁了心了。
为什么一定要到他都要认清自己了,她才开口说那句话,不,为什么是她说出那句话,他才会去想认清自己。
他又想到付明霁跟他说的话。
他让他顺着她。
陆聿北垂眸盯着手里的戒指,缓缓攥紧。
所以到底该顺着她,还是接着掌控她。
他好像有点想病急乱投医了。
云薇早上起来的早,特意赶到陆聿北上班的时间出的卧室。
张姨看到她连忙开口喊:“太太。”
云薇没应,抬脚朝楼下走,看向张姨说:“我等会儿要去趟陆宅,随便给我做点东西就行。”
张姨笑笑:“先生吩咐我做的鱼片粥,说你有点感冒,喝点补充蛋白质。”
云薇语气停了两秒,开口:“今天就煮了粥?”
张姨哦了声:“我做了你喜欢的虾仁鸡蛋羹。”
云薇嗯了声:“就吃这个。”
张姨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啊,那鱼片粥……”
“现在不想喝粥。”
她开口,打断张姨要说的。
张姨看了她两秒叹了口气,转头朝厨房走,去拿鸡蛋羹。
中途,云薇看出张姨想说什么,站在她身边欲言又止的。
她也没主动开口,大口吃完碗里的鸡蛋羹,偏头看向张姨,说:“张姨,你喂一下蛋黄,我准备出门了。”
她说完,也没等张姨说什么,抬脚朝楼上走。
一路上,她一直偷偷在心里酝酿等会儿要说些什么,直到到了陆宅,她都没有一套清楚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