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泊峥看了眼手机屏幕，有些想笑。
喜欢云薇的话，他估计气的不轻吧。
他这算是替云薇还过来一次了。
谢泊峥偏头，开口叫她，想把她叫醒：“云薇。”
她没动。
谢泊峥抬手碰一下她的手臂，又叫了她一声。
云薇动了下，迷迷糊糊睁开看。
看她醒了，他抬手把手机递给她，解释道：“刚刚陆总打电话过来，我替你接了。”
云薇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说：“没事。”
她像是想到什么，偏头看了眼手术室，灯已经灭了。
云薇开口问：“手术做完了？”
谢泊峥嗯了一声：“书垚呢？正想跟你们说让你们先走，我再在这待会，进去看看学生。”
云薇哦了下：“她应该是工作吧，一直有人给她打电话。”
“我们还是等你一起吧，这个点了也不好打车。”
谢泊峥想了一下，回她：“那我进去看看，你给书垚发个消息，等会儿就走。”
云薇摆摆手：“快去吧。”
谢泊峥站起身朝手术室走。
云薇低头看手机，陆聿北给她发了新消息，才发不久。
陆聿北：【云薇，你他妈跟他去开房了？】
云薇目光定住，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爆粗口，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他了。
云薇想了一下，回他：【等会儿回去。】
还没点发送，云薇指尖一停，随即全都删除。
回个屁。
方闻麻药劲还没过，感觉半边身子都是麻的，看到谢泊峥连忙开口：“老师，你看我这样，明儿早的实验课可能去不了了。”
听他这么说，谢泊峥开口：“就你不老实，好好的跟人打什么架？”
方闻像是被挑起话题，语调高了两个度：“你这一说我就来气，我朋友被人撬墙角，我想替他还回来，没想到那孙子打架不要命，幸亏我跑得快，要不我就交代在……”
“你胡说什么？”
方羡好开口打断他，声调带着气。
方闻噤声，看着谢泊峥眨眨眼。
谢泊峥看着他，低声交代：“好好养着，课业留到年底或者年后，到时候我单独教你。”
方闻苦着脸啊了一声。
手机震动了一下，谢泊峥低头看去，云薇给他发了消息，说在外面等他，他回了个好，偏头看了眼方羡好：“方小姐。”
“送我一下。”
他说着，转身朝外走。
方闻在后面喊：“老师慢走。”
方羡好在原地站了两秒，抬脚跟上。
刚出门口，谢泊峥脚步停住，转头看她：“方小姐，既然你弟弟行动不便，那就麻烦你每周四来我办公室拿他的作业。”
方羡好愣了一下：“每周？”
谢泊峥淡淡扯了下唇：“要我送过来？”
她连忙开口：“没有没有，我会去的，你周四什么时间有空跟我说一声就好。”
谢泊峥看着她的脸，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就走。
-
云薇到家差不多十一点半，客厅灯没开，一片漆黑。
她抬手，打开灯朝里走。
没走几步，她脚步停住。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
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三四个烟头，应该是坐这有一会儿了。
云薇看着他，开口：“坐那干嘛？不困？”
她还想明天早上顺便把离婚证领了，想赶紧去睡。
他声调低低的，听不出情绪：“你过来，我有问题请教。”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两秒，抬脚走过去。
他这人也会用“请教”这个词了？
“什么事？”
她走到他面前站定，开口问他。
陆聿北掀起眼皮看她，停了两秒，抬手攥住她一只手，用力扯了她一下。
云薇惯性往前扑了一下，一只手摁在他腿上，差点趴进他怀里。
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木质香，掺了些淡淡的烟草气。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松开抓着她的那只手，胳膊伸到她身后，托起她的臀，把她摁在腿上。
“总得先把你骗过来。”
云薇想站起身，细腰被他紧紧禁锢着，她动弹不得，抬头看着他，语气带气：“陆聿北，你是不是有病？”
他轻笑一声：“我本来就病的不轻。”
“云薇，你还真去见他了，第一天你就不想装？”
听他这么说，她突然想到刚才谢泊峥说替她接了个电话，还有他发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太用力，她感觉后腰有些隐隐作痛，开口：“能不能让我先起来？”
他微微敛眸：“再坐会儿，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用这个姿势抱你了。”
她语气带着气：“陆聿北，我们没关系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薇想挣扎，被他打断：“你要再动，我还能更过分。”
云薇动作一停，怒视他：“你只会威胁人？”
他扯了一下唇：“错。”
“我还会实、干。”
陆聿北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放到唇边抽了口，随后把烟随手扔到地板上。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压过她的脑袋。
口腔瞬间灌满辛辣的烟味，薄荷爆珠。
她抬手去推他，被呛到，咳个不停。
陆聿北滚了下喉结，开口问：“跟他去哪了？”
云薇被呛得眼眶微微泛红，没回他的话。
陆聿北视线落在她唇上，语调低低的：“真睡了？”
“陆聿北，你思想怎么这么肮脏！”
她气急，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
听她这么说，他手劲一松，放开了她。
云薇连忙后退两步，因为生气，语气中带着急促：“就你这样的，再活两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追人！”
陆聿北没说话，像是默认。
云薇不想再跟他接着待在一起，转头就朝楼上走。
走到一半，她像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看向他：“明天我就搬出去，你明天早上抽个空，我们去把离婚办了。”
她说完，没等陆聿北开口，抬脚接着朝楼上走。
“嘭”的一声，她把卧室门关上了。
陆聿北微微仰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会儿，随后缓缓站起身，抬脚跟着往楼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