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下一阵浮动后,白启云踏过石台,在群玉阁的地面上站定。
有了周围广阔的广场,刚才在升起的石台上的那种恐慌感一下子就小了不少。
身为天权星权力的象征,群玉阁之上自然也是少不了千岩军的身影,光是白启云现在一打眼看到的数量就不少于一个小队。
只是他们在站岗的过程中,在看见他乘着石台到达群玉阁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例行询问。
难道是默认了能答对暗号的人一定就是被请上来的客人了吗?
那还还真是松懈。
之后他得好好跟凝光说下这些事了。
白启云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出脑海。
沿着楼阁前的石阶向前,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坐落其上。
虽然是采用了古典的房屋设计,但是用料上却极尽奢华,镌刻于门板上的花纹甚至是用金子涂上去的,即便不是第一次看见,却也让白启云咂舌不已。
来过这里不止一次的他,在没有任何人指引的情况下熟练地推开了楼门,踏步走了进去。
合上厚重的楼门,外部与内部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明亮的大厅,贵重的装饰,甚至耳边还传来了古典乐器的声响,让人不由得平静下来。
与这奢华景象截然相反的是,整座群玉阁内仅有四个人存在。
那些外部的千岩军是不被允许随意进入到这群玉阁的内部的。
站在楼阁的第二层向下望去,两个秘书正在做整理工作,大门的开合声引来了两人的注视,只不过在发现是白启云搞出来的动静后便又埋头进了手边的工作中。
凝光大人的朋友嘛,老熟人了。
说到白启云与凝光结缘的起点,那或许要追逐到十年前他父母还健在的时候。
那时候白启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头,成天嚷嚷着要出去玩。
然后在千岩军任职的白母就会把他抓起来一顿痛揍。
“玩玩玩,我看你长得像玩具。”
和蔼的母亲和暴力的母亲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来回切换。
就在他短暂而又美好的童年中,某个微雨的白日,一袭布衣的小女孩闯进了他的生活。
或许是看这个白发小姑娘赤脚走在街上太过可怜,善心大发的白母便将其接到家中,安顿好了她的饮食起居,而且在听闻其有经商的想法后,又提供给她第一笔启动资金。
没错,如果说香菱算是白启云的青梅竹马的邻居的话,那凝光就算是他的半个姐姐。
只是在她登上了天权的宝座之后,回去看望老爷子的次数便少了许多,不过这点白启云也能理解,毕竟璃月七星的工作很忙。
只是她在天上弄出这么大个东西,白启云就有点没看懂了。
这劳民伤财的宫殿,体积这么大,花费多少先不论,光是安全问题就没有保障。
这么大个东西悬在璃月港上,若是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那得多大威力啊。
一想到那个画面,白启云就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敢想,不敢想。
随着白启云的前进,空旷的室内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寂寥的感觉。
一个女人端坐于书台之前,拿着笔在纸上来来回回,身边还有个秘书在帮其整理所需的资料。
白色的长发从脑后坠下,就像一条白色的瀑布一样,绵密丰盈,额头前一抹朱红色的流苏随着发饰一并垂下,引人瞩目。
如同水晶一般纯粹的红色瞳孔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手上的文书,护指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与指尖的笔杆摩擦,在白纸上留下道道痕迹。
身着白、金、褐,三色交融的旗袍,其上甚至印有金色凤凰化成的祥纹,异常尊贵。
让人远远望去一眼,便能知晓面前女子的尊贵身份。
这便是璃月七星中最有权势的一位,天权凝光。
谷</span> 那堆叠成山的书本压在桌面上,远远望去便给人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少顷,少年的脚步声停下了好一会。
“来了就坐下吧,别傻站着。”
凝光用手臂拄着额头,连抬都没抬,像是早就知道来人的身份一样,直接邀请白启云坐下。
无他,因为在这个高空之上的群玉阁中,能够不被任何人通告进来的人,只有一个。
闻言,少年拉过一旁的凳子,老老实实地坐下。
白启云看着那位还在忙碌的秘书,其面前的立板上已经钉满了整整一面的情报。
眼尖的他从其中还发现了自己返回蒙德的具体时间以及愚人众在璃月港的行动轨迹。
看来凝光在这高空之上也没有放松对璃月的情报收集。
“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说吧,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少顷,凝光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目光流转,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额,确实有事。”
虽然凝光说的好像他很功利一样,但白启云很大度地当做没有发现对方的意思。
他整理了下思路,将这几天遇到的一切全盘托出。
包括那无妄坡山中发生的一切。
在白启云开口之前,那边整理资料的秘书早已识相地跑到了二楼,跟几位同事一起打扫大厅去了。
有些东西,不是她能听的。
“原来还有这种事...”
几句话过后,凝光便搞理清了白启云说的东西。
愚人众入城搞小动作她是知道的,有执行官进城没有走外交渠道她也是知道的。
甚至对方在轻策庄搞的小动作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解封远古恶魔,以及潜伏在商队里,这两点她是万万没有想到。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搞清楚对方的用意,凝光不禁拧了下精致的眉头。
看来还要继续深入调查。
“嗯?还有什么事吗?”
白发女子回神,发现面前的少年竟然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让她不禁一愣。
愚人众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按照白启云往日里的性子,现在就该溜之大吉了才对,难不成还有什么事。
“凝光...你搞得那个外国美食评论家是干什么的。”
憋了一会,白启云还是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哦?外国美食家?你是说逐月节的那件事吧。”
琉璃亭与新月轩的人在报名场地起了冲突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只是这种小事还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凝光自然知道白启云此时提起这件事的意思,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只是一些外交手段罢了,我璃月数千年的饮食文化又岂会被其三言两语给动摇,莫要担心。”
短短数言,凝光便扫去了白启云的担忧。
倒不如说,她本来也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