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结果会是什么样啊。”
派蒙悄咪咪地凑到裟罗的耳旁,声音轻柔。
闻言,裟罗不禁闭上双目,思索片刻。
“大概是无罪释放吧。”
“无罪?”
“嗯,枫丹在刑事责任方面采用的是‘无罪推定’原则,即只要公诉方无法证明被告有罪,那就一律采用无罪的判决,当然,这是在以前最高审判官还在的情况下,现在的话我不知道还适用不适用。”
就在裟罗还在跟派蒙解释枫丹的法律时,审判的双方又有了新的变化。
之前一直沉默的律师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觉得仅凭五分钟的时间就质疑这位小姐有些不妥,这位小姐一看就知道没有受过专业的锻炼,如何能在五分钟内刺杀一位警备处的处长呢。”
受害人安吉拉身长一米九,身长体宽。
虽然因为坐上了处长的位置而对训练有所懈怠,但那也不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的瘦小女子能够一击刺杀成功的。
事实上,从作案能力来进行判断的话,肯定是一号嫌疑人跟白启云最有嫌疑。
但警备处很显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充当替罪羊的嫌疑人。
“话虽如此,但莎薇雅小姐有件事没有解释清楚,就在你的证词里。”
“哦?请问是哪一句。”
“‘我听见了安吉拉先生的声音’,小姐你是这么说的吧,但据我们所知,莎薇雅小姐此前从来没有跟安吉拉先生有过会面,那么请问,小姐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声音就是安吉拉先生的呢?”
此话一出,台下的观众们纷纷哗然。
很显然,就连他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
不过也不怪他们,毕竟莎薇雅没有见过安吉拉这件事,本来就是警备处自己调查后才发现的。
就如同此前几人所调查的那样,莎薇雅一天的行动十分固定,几乎就是家——工作地点两点一线地来回。
在警备处的访客记录中,也从没有出现过她的名字。
而安吉拉有个坏习惯...或者说是饮食习惯,那就是十分讨厌喝咖啡。
也就是说,如果正常来讲,莎薇雅跟安吉拉在这次事件之前几乎不可能有会见的机会。
“喂,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证词作假?”
“是啊,这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观众们在下方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听到警备员的质疑,莎薇雅神色一怔。
似乎她自己也没考虑到这一点。
“这...”
她在胸前捏起手掌,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
见到她这副模样,就连一旁为她辩护的律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这可是证词中的漏洞,而且是在拘留半个月后依然存留的漏洞。
光是这一点,被官方指认出来后就足以让她陷入被动。
就在二人陷入了沉默时,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剧院内响起。
“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
闻言,众人纷纷向着被告看台上望去。
“这个声音是!”
派蒙愣了一瞬,但马上反应了过来。
只见白启云双手插着裤袋从看台的后方显出了身形。
多亏了建造的时候看台余下的空间足够大,要不然光是三个人站在这里就够挤了。
现在莫说是三人,就算是再来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这位先生...”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旁的律师。
作为给四位嫌疑人一齐辩护的律师,他自然认得这四人的长相。
“白先生?现在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起诉方的警备员们也被白启云的出场搞蒙了。
“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再拘泥于那些细节了吧,反正一次性审判四个人也是前所未有,身为嫌疑人我也应该有发言的权利。”
白启云并不在乎警备处的反应,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审判庭成员。
经过刚才的观察,他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审判的真正话语权在审判庭的手上,与警备处没什么关系。
少顷,坐在审判庭看台上的一人开口道。
“这位...白先生,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吧,看来审判庭也默许了他的插入。
白启云眉头一挑,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细小的弧度。
“其实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位小姐可能并非是确切地听到了安吉拉先生的声音,而是听到了从一旁的房间内传来的声音,将其误认为了安吉拉的声音,因为就如同你们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过安吉拉先生的声音,自然会产生误认。”
此话一出,台下的观众们不禁微微颔首,似乎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毕竟如果证词真的出现了错误,那么这个女人身为凶手的可能性就大大上升了。
但他们不太相信凶手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弱女子。
审判庭的几人交换了下眼神,似乎是暂时采信了白启云的说法,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信誓旦旦地会觉得那就是安吉拉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有趣的事情吧,比如说...乐斯在伊黎耶岛的交易渠道。”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趁着观众们还未变得喧闹,审判庭的议员们当即开口,只不过声音稍显严厉。
“你怎么敢确定?”
闻言,白启云耸了耸肩,看向身旁的莎薇雅。
却见到此时的莎薇雅红唇微张,眼神中满是惊愕,就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样。
“看来莎薇雅小姐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
“你胡说!”
乐斯这种违禁品怎么可能在警备处这种地方堂而皇之地被提起,更何况还是警备处长。
只不过议员的声音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心虚的很。
见状,白启云眉眼微眯,将开口的一员面容牢牢地记在心中。
这家伙,看样子很有可能跟乐斯有关啊。
另外的几位议员注意到了同伴的失态,连忙打断道。
“咳,先不提这个,既然白先生这么说了,那么该怎么解释证词中安吉拉先生的声音呢?”
“我说过了,答案很简单,那自然是因为那个声音并非是安吉拉先生的,而是....这位先生的声音!”
伴随着白启云的话语,悬挂在众人头顶上的灯光突然转向,照射在了一直躲在窗子后面,偷偷观察着场上动向的一号嫌疑人,壮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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