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你……你怎么来了?”熊楚讶道。
“哼,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过来看你的笑话的了。”夏芸没好气地说道。
千澜面色有些苍白,屏退了侍卫,走了过去,道:“熊楚,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熊楚见她这般模样,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难道自始至终,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我吗?”
千澜上前一步,连忙摇头说道:“不,不是的,我对你……”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夏芸在那里冷笑,不由得怒道:“我在和熊楚说话,你看着我作甚?”
夏芸冷笑道:“哼,我只是想说,你这女人,真是好不知羞耻,人家心里只有雨柔一个人,你倒好,偏偏还要在这里说些恶心人的话,果然是个毫无教养的鞑子!”
千澜也笑道:“哼,你骂我不知羞耻,说的好像你知道羞耻似的,听见熊楚的名字,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唉,我们聪明绝顶的初云公主立刻变成了一个傻瓜,傻乎乎地钻进了别人的圈套,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夏芸被千澜抓住把柄,一张俏脸又羞又怒,又见熊楚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愧意,立刻说道:“你用不着这么看我,我……我都说了,要不是为了雨柔,我才懒得过来呢?”
“也对啊,那位雨柔姑娘想必是位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了,岂会像某些什么刁蛮公主,满口的伤人之话,怪不得没人要了。熊楚,你说是不是啊?”千澜得意地说道。
夏芸向来也是口齿伶俐,却没想到今日却是被一个蒙古公主给抓住了把柄,她狡辩也不是,肯定更不是,竟是被说的哑口无言,最后只好恨恨地对熊楚说道:“喂,你……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这样被人欺负吗?”
熊楚本来心中对夏芸就有些愧疚,此刻他也是有些羞愧,说道:“是啊,千澜,你就不要再说了。”
话刚说完,夏芸却是一下子过来,抱住了熊楚,道:“楚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很好的,你从来都不愿意我被一些泼妇欺负的,对吗?”说完,咯咯地笑着,就这样看着千澜。
千澜心中醋意顿起,道:“你……你凭什么抱着他?还有,你说我‘泼妇’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这时候夏芸却是丝毫也不理睬她,在那边笑嘻嘻地和熊楚说着什么,样子亲密无比,目光中满是柔情。任由千澜如何极尽辱骂之词,夏芸仍旧是不理睬。
而熊楚也知道夏芸有意在气千澜,他担心千澜的伤势,奈何夏芸根本就不让熊楚插上嘴,就那么漫天胡说着。
夏芸见千澜终于不骂了,抱着熊楚,看着千澜,笑道:“楚大哥,你看,这个笼子多像之前密室,只有我们两个人,有的人想进来啊,却是根本进不来,嘻嘻。”
千澜怒喝道:“好,你有本事就一直呆在里面,等我们用你逼迫明朝皇帝打开城门后,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熊楚见二人竟是又吵了起来,他夹在中间,当真是帮这个不是,帮那个也不是。也得亏苏雨柔不在这里,要不然这里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更何况,外面还有人偷偷地往里面监视着,当真叫他无地自容。
然后,就在这时,熊楚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按住夏芸,将其推到笼壁,一脸狐疑地看着夏芸。
夏芸被熊楚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又见他这般神色,讶道:“楚大哥,你……你怎么了?”
便是千澜也不知道熊楚怎么了,默默地看着二人。
熊楚看着夏芸,道:“芸儿,你……你刚才说什么?”
夏芸不解,道:“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熊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才说了‘这个笼子多像之前密室,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句话,是不是?”
夏芸这才恍然大悟,想不到她一心要气千澜,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竟是被熊楚听出了其中的猫腻。只是,此时她又该如何告诉他真相呢?
夏芸连忙说道:“我才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楚大哥你一定听错了,快放开我!”
夏芸想要将熊楚推开,然后熊楚却是突然大喝了一声,道:“千澜,我希望你老实地回答我,刚才,她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千澜本来就被这一句话说的心中愤怒,此刻见熊楚这般模样,不知何意,只是点了点头,道:“嗯,我记得她说过这一句话。”
夏芸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熊楚的目光了。
熊楚如何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其实,他以前就怀疑过这件事情,现在更是了然于胸。又见夏芸脸上微有痛苦之色,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力道似乎大了些,连忙放开夏芸,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夏芸却是再也忍受不住,转身蹲到了角落里,将头埋在膝盖上,兀自抽泣起来。
要放下这样一份感情,于她而言,怎么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当她已经放手之时,又要让她再次去面对,岂不是一件更为困难的事情?
熊楚怔怔地站在那里,他长叹一声,忽然觉得,有时候,太聪明于一个人而言,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知道的太多,离真相也就越近。而真相,往往不尽如人意。
“芸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后来是雨柔她……”
“你不要再问了,我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夏芸双手捂着头,道。
熊楚神色一黯。
然而立刻,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让他无法相信的事情。
“如果那天在密室里的是芸儿的话,那么,我和雨柔……”
“哐”的一声,熊楚扒在笼壁上,连忙对千澜说道:“千澜,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我现在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千澜道:“你的信不是已经被达智给收了吗?还有什么要紧事呢?”
熊楚道:“那件事,远比这件事要重要得多。”
谁知,这个时候,千澜却是一掌将熊楚推开,满是怒色,道:“我……我以为我过来,能够唤回你的心意,谁知道,你……你却是和这个女人合伙来气我,好,熊楚,从今往后,你我再也不相干了!”
说完,她便恨恨地走了出去,外面那些监视的人,也都立刻撤回。
熊楚怔怔地看着千澜。
“人都走了,你再看也没有用了。”这个时候,夏芸已经转过头来了,看着熊楚,道。
“芸儿,你……你没事了吗?”此时两人的关系已是变得极为尴尬,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芸。
“我怎么会有事呢?反正,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可怜的丫头。”夏芸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芸儿,我……”
“好了,你也用不着对不起我,我知道的。现在,你就好好地想个法子回去,好好地照顾她,知道吗?”夏芸强笑道。
熊楚心中一酸,道:“可是,芸儿你实在是……”
“好啦,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夏芸连忙说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是什么啊?”
熊楚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和雨柔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这话什么意思?”夏芸问道。
熊楚道:“我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那天在密室里我和雨柔她……可是现在……”
夏芸面色一红,道:“可是什么,你和她是夫妻,又不是只能有一次……”
想不到两个旧日的情侣却是在这里讨论这种事情,气氛的确是怪怪的。
熊楚道:“可是,在正式成亲之时,我……我根本就没有碰过……雨柔……”
“什么?”夏芸惊讶地大呼一声,便是外面的侍卫也连忙走进来,查巡了一番。
等他们走后,夏芸才低声道,“那……那雨柔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还是说,她……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想让你开心才装出来的?”
“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这才想要迫不及待地回去问问她。再加上你之前说雨柔行为怪异,我现在更是极为担心她。”熊楚喃喃说道。
夏芸道:“楚大哥,你现在也不用太担心,雨柔那边有柳姑娘照看,想必没有什么大碍的。我们还是尽早想出逃脱之法吧。”
熊楚点了点头,道:“那好,芸儿,我们现在就先休息一晚,等到明日,再看看有什么办法吧。”
于是,二人不再说话,便各自靠在一边,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芸也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已是五更时分,天色朦胧,忽然间,夏芸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喊她,睁开眼睛,正要说话,却见是熊楚示意她不要说话,同时将一件东西展示给夏芸看。
这件东西,是一把钥匙。
夏芸立刻眼前一亮,浑身的疲倦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