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长健非常吃惊,自己书童写给自己的信件怎么会在萧承恩手里?好歹也是吏部尚书府!自己家里的防卫情况怎么样第五长健怎么会不知道?就算自己住的角落里不太受重视,疏于防范,那也是尚书府,萧承恩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拿到书信了?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拿来的?看看是不是你家书童的笔迹?”萧承恩说道。
“怎么可能不管?我不管你怎么进到尚书府,又怎么拿到这封信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私闯尚书府可是重罪,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的小命就交代到那里了。国法如铁,就算你是礼部尚书的儿子都不管用。”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五长健已经被吓到了,他一脸严肃说道。
“想不到你还是遵纪守法的纨绔,还真是丢脸!”司马游极尽嘲讽。
“老子是纨绔,又不是笨蛋活腻歪了要自己找死?”第五长健没有再继续理会司马游,对萧承恩肯定道,“我也不用看了。这确实是我书童的字迹。化成灰我都认得。”
萧承恩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第五长健。
“怎么可能?”第五长健一脸震惊,几封信件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且都是陈小二的笔迹。就算是陈小二自己写的也不可能写得一模一样。
大家都把信件拿过去比对,确实是一模一样,如果这时候大家还看不出这些信有问题,他们也白白浪费了十几年的粮食。
“这些信件都是伪造的。”萧承恩说道。
“你不但跑到吏部尚书府偷东西,还伪造这些书信,究竟意欲何为?”第五长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恨不能把萧承恩给瞪没了。
“你用点脑子行不行?我吃饱了撑的还是什么?什么时候跑你家偷东西了”萧承恩说道,“这些都是从陈小二身上搜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富豪叔父,也没有什么堂哥,更没有什么遗产继承。遍寻陈小二老家也没一个叫陈天蛮的。他倒是有个哥哥,叫陈大海,曾经受过伤,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左手有些许残疾。”
第五长健见到的陈天蛮肯定不是陈大海,那人面色如玉,虽长相平凡,但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四肢也是非常健康,没有半点残疾。
“顺便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你家书童陈小二早就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会?”第五长健有些伤心,陈小二跟了他好几年,突然听闻他死了,心里难以接受。虽说是纨绔,被人称为“京城六害”,但平常都是小打小闹,顶多算是叛逆期的小少年,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今天,第五长健第一次见识到了生离死别。
“那他……”第五长健欲言又止。
“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应是精通杀人之术的杀手。想必没有经过太大痛苦。”萧承恩知道第五长健想问什么,“他家里人靠陈小二养活,对他也非常骄傲,因为是你们吏部尚书府的书童。他父母年纪大了,我怕他们伤心没告诉他们实情。我谎称自己是陈小二的朋友,给他们捎了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用上几年了。如果你念及情分,逢年过节可以再帮衬一二。”
萧承恩知道只有时间才能洗去哀伤,让他做点事情有可能更好,什么不做反而别憋坏了。
“他是不会背叛我的!”第五长健郑重说道,“就算他背叛了我,他父母我代他养了。”在座几人以前都没见过如此郑重的第五长健,不管后续如何,此刻他们都十分动容。
“那陈天蛮便是凶手啰?好个嚣张的家伙,陈天蛮,天蛮——瞒天过海!连身份的懒得遮掩,**裸的挑衅么?”刘怀玉沉声道。
“太嚣张了!我不弄死他我就不叫司马游。”
“陈小二确实没背叛你,这些书信也不是陈小二写的,都是高手伪造的。不过,我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为什么要伪造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书信,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么?如果对方有意隐藏,相信我是看不出什么疑点来的。不过,看他们起名的嚣张,还真有可能是故意留下的破绽。”萧承恩分析道,大家深以为然。
“也有可能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出现,他们来不及处理这些信件。我看这些信件虽然字迹一致,但做工似乎都有差异,我相信送到第五长健手里那封信应该更‘精致’,更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刘怀玉略一思量,开口说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萧承恩表示同意,其它三人一副茫然不懂的表情。
“君不器受伤前几天,我家管家也跟我说起百花楼花魁凌风姑娘会在三月初三到郊外踏青。不过,我家管家没问题。”刘怀玉说道。
“我也记起来了,我家小丫鬟翠云也跟我说过。我还纳闷他年纪轻轻,基本上不出门,又怎么知道百花楼花魁的?我家小丫鬟有问题?问题是她才十二岁啊。”司马游说道。
“刘府的管家和司马游家的丫鬟翠云都没什么问题。”萧承恩说道。
“我是在百花楼里听人说的。当真奇怪,我当时还明明记得那人的相貌的,到现在怎么都记不得了。”欧阳旭说道。
“安排得好巧妙,传递一个消息都算计了这么多人。陈小二有可能就是知道太多不足与人道的东西而被人灭了口。”萧承恩推测道,“而且我十分怀疑,当天花魁凌风姑娘根本就没打算出门郊游,甚至都没有出门。”
“不可能!虽然我们还没到地方,君不器便重伤。那听别人说,凌风姑娘是出过门的。只是突然偶感不适半路上折返了回来。”
“确定出过门?”萧承恩问道。
“确定出过门。很多人都看到过的,直接从百花楼里出来,上了一辆马车。”司马游肯定到。
“确定看到的是凌风姑娘?”
“嗯,是……应该是吧。虽然戴了面纱和斗笠,但看衣着、身材和举止都无疑是她。更何况她的丫鬟跟她一起出门的。”司马游开始有一点不那么确定了,只是在竭力说服自己。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去?老鸨子都说要介绍凌风姑娘给我们认识的。唉,可惜了。大好的机会都没有了。”司马游十分惋惜,对萧承恩抱怨道,“还不是怨你,说什么都不让去。甚至连个姑娘都不要,几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吃饭,一点意思都没有。再下去,恐怕我们的名声就更臭了。希望不要出现什么龙阳之阳、断袖之癖这样的传言。”
“说你傻,你还真是笨。萧大哥连我们几个都怀疑,更别说其他人了。要是你问到凶手头上,打草惊蛇了岂不糟糕?”被欧阳旭这小不点嘲笑,惹得司马游一脸尴尬。
“其实,已经打草惊蛇了。你以为这几个月我们天天跑百花楼吃宴席是为了什么?”萧承恩说道,显得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