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在自己的院子来回走动,左顾右盼,恨不得现在就能跑出去。
言女郎说过今晚来的,怎么现在也不见人影?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还是遇到姐姐了?
越想越觉得害怕,他不由得懊恼,姐姐本来就不希望他与言女郎在一起,怎么会将言女郎放进来。
他真的是笨死了。
阮瑜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果断的从院子里走出去,形色匆忙的他并没有注意前方来人。
“小公子,你要去哪?”
木言出声拦住阮瑜的去路,她早早的就看到小公子见他面色焦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阮瑜快速的停下脚步,惊喜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言女郎你怎么会在这?”
见他这般表情,木言心里了然,“小公子要出去寻我。”
小公子仰起小脑袋脸颊微红,“谁要去寻你。”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担心言女郎被姐姐打。
木言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她的小公子总是这般的心善。
“小公子若不是寻我的,那我便离开。”
阮瑜板着小脸凶巴巴的低吼,“你敢。”
臭女郎还真是得寸进尺。
见状木言赶紧举手投降,“小公子命令,在下莫敢不从。”
阮瑜不满的重重的哼了一声,拉着木言进入自己的院子。
看着走在前方的小公子,木言的眼眸上浮现缕缕柔情。
她宛如星辰的小公子啊!就该一直存在于光亮之中,至于黑暗的泥潭就由她来承担。
回到院子里,阮瑜示意木言坐下,小脸严肃的盯着她。
“姐姐没有为难你?”
府中每个角落都人把手,言女郎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姐姐不可能不知道。
他饶了木言看了两圈,见她身上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
木言不由得失笑,控制不住的摸了摸小公子明艳的小脸。
“郡王不会为难我,小公子不必担忧。”
阮瑜拍的一下,将不安分的手打下,“哼,谁担心你,只是怕你被姐姐打了,不敢来兑现承诺。”
木言站起身抱住阮瑜,看着自己怀里红扑扑的小脸,心中的喜不自胜,原来这就是情爱的滋味。
总是控制不住见他、想他、忍不住想要紧紧的将他抱紧怀里。
“木言不敢,终身的许诺,就是爬也要爬着来见你。”
阮瑜被抱着得有些胸口发闷,待在言女郎怀里他总是不自觉的心跳加速,还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
强忍住羞涩,小公子依旧嘴硬,“你、你要不是不来,我就拿着木棍去将你赶过来。”
木言闷笑出声,小公子还真是知道怎么挑动自己的情绪。
难怪前世里那些人总是喜欢得死去活来的,以至于最后爱而不得时,撕心裂肺的哭泣。
现在她终于懂得了这样的感受,还好,她并没有放弃。
阮靖很无语的看着捧着玉佩傻笑的弟弟,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弟弟对她视而不见。
她忍了又忍,也罢,自己将白菜送给了猪,难道还指望自己白菜自己回来。
只不过她的傻弟弟到底要笑到几时。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同意弟弟和女郎私定终身这件事情,她还没有和家里人说过。
想到这阮靖之觉得头痛,怪只怪了当今陛下在母父面前提了一句,打算将阮瑜许配给大皇女的话,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着急。
且不说大皇女和她是对立面,单凭已经有了十几房小侍这一点,她是万万不会将自己的弟弟嫁过去。
言女郎和大皇女这么一对比,将弟弟嫁给谁是最好的选择已经不言而喻。
她的傻弟弟啊,你可知道姐姐为了你要承受着什么?
想到家里的母父、阿爹、二妹提刀砍她的情形,只觉得汗毛直立,她真想一辈子待在陇城不回去。
在也看不惯自家弟弟傻兮兮的摸样,她忍不住拿起书敲了敲阮瑜的脑袋。
阮瑜捂着脑袋不满的看向阮靖,“姐姐,你作甚打我。”
他的脑袋今日是第二次受伤了,若是撞傻了谁赔他。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她瞟了一眼玉佩,虽然不是上品好玉,但雕刻的做工不难看出那人的真心。
“从今往后,你可以不用再钻狗洞去见你的言女郎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出去。”
阮瑜明亮的大眼睛满是震惊,原来姐姐一直都知道自己钻狗洞,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是为了见言女郎。
阮靖嫌弃的将他嘴巴合上,“太傻了,也不知道木言看上你哪点。”
说什么也不能说他傻,阮瑜不高兴的拍了一掌姐姐的手,“哼,言女郎说过我是最聪明的哥儿。”
反正在傻他也有言女郎喜欢,不像他姐姐,年纪这般大了还没有一个小哥儿喜欢她。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她好不容易才勉强成全臭小子的心愿,现在却来嫌弃她。
当然得偿所愿的阮瑜,是不会惹姐姐太过不高兴的,他扯出大大的笑脸,“姐姐,谢谢你成全。”
他姐姐虽然不懂他,但是对他是极好的,看在这一点上,他也不怪罪之前瞒着他的事情了。
言女郎也与他讲过,姐姐与她早早的相识,臭姐姐那日还在他面前演戏。
谁让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弟弟呢。
还在极力隐藏的东陇郡王,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卖个干净,还以为自家弟弟什么都不知道呢。
阮靖微微愣住,这还是弟弟第一次谢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讨好的对着她笑。
阮靖这才意识到,她好像一直都忽略了弟弟的感受。
“阮瑜,你当真喜欢言女郎,非她不可。”
阮瑜没想到姐姐会这么问,他神情认真,“姐姐,我喜欢木言,我这辈子只认定她。”
都说小公子最怕的就是看错人、嫁错人,为了不早早的定亲,他故意大闹皇子的生辰宴,为的就是逃离府城。
阮靖有些迟疑,“你就不怕她今后会变心。”
阮瑜鼓起小脸斩钉截铁的回答,“言女郎不会变心,她不是那样的人。”
从第一次被救起,他就看准了木言,在那样的情形之下能挺身而出,而且见到他时眼中没有任何邪念,这样的人值得他去相信。
阮靖心中自嘲,他们之间彼此信任,自己何苦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