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翔送了董媛回来,刚一进客厅,便不由得一愣,
“娘,你不是说你要去休息了吗?”
“额,是啊。”
华娘打座位上站起来,
“娘这不是看你去送小媛儿了,蔡琰和貂蝉没人陪着嘛。现在你来了,娘便真的去歇着了。”
“华夫人,蔡琰也要回去了。”
蔡琰站起身来,向着华娘施礼,又看向了岿然不动的貂蝉,
“貂蝉妹妹,你不走吗?”
“啊?”
貂蝉看了看蔡琰,又看了华翔,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华夫人,蝉儿也要回去了,改天再来陪您。”
“呵呵,好的。”
华娘微笑着点头,
“雄儿,你去送送两位姑娘吧?”
“啊?好的,好的……”
华翔无奈地点头,便准备再去送人。
“义父,那张绣也要告辞了。”
张绣也从座位上起来,向着华翔抱拳道,
“不如就有我护送两位姑娘回去吧。”
“什么义父,你这小子……”
华翔皱眉说道,“先前只是玩笑话,以后不准备再叫我义父了,听到没有?”
“那么……张绣以后该如何称呼您?”
“就叫华都督不行吗?”
“可是,可是那日在皇宫外,是您亲口要我叫的爹啊……”
张绣脸上一垮,“小薇姑娘可以作证的,是不是?”
小薇在旁边点头,
“华都督,当日确实是您要求的。”
胡车儿也在一旁插嘴道,
“都督,俺也能证明的,那日,您不但抢了张绣的两个……”
“好了!”
华翔喝道,“你们……够了啊!”
“雄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娘笑盈盈地问道,“娘都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在洛阳,怎么还认了个义子?”
“奶奶,你要为张绣做主啊。”
张绣苦着脸说道,“那日,就在皇宫外的南大街,华都督不仅主动要认我做义子,他还抢了我的两个……”
“你小子,够了啊……”
华翔黑着脸威胁道,“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揍你啊?”
“哦?我家雄儿抢了你的两个什么?”
华娘的脸冷了下来,“没事的,小伙子,你跟我讲讲,他到底抢了你什么,我来为你做主。雄儿这小子,先前在凉州就是这般做派,隔三差五就有人来家里跟我告状的……”
“娘……”
华翔瞬间就软了下来,“我们年轻人在开玩笑呢,我没抢他东西,真的……我在洛阳城里乃是人尽皆知的好人,真的……张绣,你自己说,是不是啊?”
“呵呵……”
张绣咧嘴笑了,一副纯真的模样,
“是的奶奶,我义父在洛阳城里乃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大家都交口称赞呢!”
“真的?”
华娘满脸都是怀疑的问道,
“你刚刚不是还说,他抢了你两个什么?”
“是抢着认了两次义子,嗯……当时他还不愿意呢,我抢着认了他两次,要他做我的义子!”
华翔抢着说道,“主要还是……咳咳,觉得这个小伙子根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料子,不愿意他就此荒废了……咳咳,是的,娘,我主要还是爱惜人才……”
“只是为了教授武艺,便要认义子?为啥你不收他做弟子呢?”
华娘怀疑地问道,“雄儿你没抢人家小伙子东西吧?以前你在凉州时,可没少抢……”
“没有抢,绝对没有抢!你儿子我是好人呢……义子比弟子亲近嘛,就收了做……咳咳,做义子了。”
华翔矢口否认着,信口胡诌着,还不住地向着小薇使眼色。
后者则掩嘴笑着,扶着华娘向后院走去。
……
眼见着华娘走远,张绣嬉笑着过来,
“义父,我表现得不错吧?”
“你小子……”
华翔皱眉看着他,终究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挥手把他赶到了一边。
“华哥哥……”
貂蝉羞红着脸过来,双手举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先前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恭喜你此番凯旋。蝉儿亲手做了一件小礼物作为贺礼,还望华哥哥能够笑纳……”
华翔犹豫着说道,
“咳咳,那个……蝉儿姑娘,你的心意华某心领了,这礼物就……不必了吧?”
貂蝉估计是没有料到华翔会拒绝,登时小脸就垮了下来,
“只是一件小礼物而已,不是什么名贵的物件。只是……只是蝉儿一点点小小的心意。”
“这个……”
华翔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接过了那个小木盒子,打开一看,
嗬!
确实不是什么名贵的物件,只是用红线穿了一大串红豆而已……
但是这份小礼物所代表的心意,可就有点太沉甸甸的了。
华翔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个……不是唐代才有的吗?”
“哇,华郎,你这是做了一首诗吗?”
蔡琰本来正在不远处站着,突然听到华翔吟诗,便也凑了过来。
岂料,
她过来正好看到了华翔手里拿着一串红豆穿成的链子,再看向对面那羞红了脸的貂蝉,岂不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于是,蔡琰便冷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道,
“蝉儿妹妹,你这串相思子,当真是精巧得很呢。”
“哎呀!”
华翔扭头一瞅是蔡琰,便赶忙把那木盒子给合上了。
合上以后,又觉得未免太掩耳盗铃了,只好又厚着脸皮打开,把那串红豆给拿出来,递到了蔡琰的面前,
“呵呵,琰儿你看,这是误会,蝉儿……咳咳,貂蝉姑娘她其实是送我这个木盒子来着。我看这串豆子,主要是装饰用的,还蛮好看的……不如,就送给你……”
“华郎,人家蝉儿妹妹明明是送给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这个……不是的,不是的对吧?”
华翔有些心慌,有种被女朋友给现场抓奸了的惶恐感,便只好结结巴巴问貂蝉,
“那个,蝉儿你看这个……这个……”
“噗嗤……”
貂蝉捂着嘴笑了,伸手拿过那串豆子,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琰儿姐姐,你误会了,这串豆子是蝉儿没事自己做着玩的,想着华哥哥喜欢便送他,他若不喜欢,蝉儿自己留着把玩就好……不过,华哥哥你居然这般有诗才,方才那首红豆生南国,当真是极为有才华……”
蔡琰听闻貂蝉夸赞华翔的才华,便忍不住在一边说道,
“华郎乃是不世出的大才呢。”
她看向了华翔,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激赏和崇拜,
“上一次送行,他所吟诵的那首琥珀美酒水晶杯,乃是我都未曾听闻过的七言诗……”
“琥珀美酒水晶杯么……”
貂蝉嘴里喃喃地念着,也向华翔投来了火热的目光,她的思绪,早就飘荡到了与华翔初识的那个夜晚。
那一夜,
她还叫“秀儿”,她与他,那一吻,那一抱,那心跳……
……
一旁,
张绣也把火热的目光投了过来,
他一边在心里赞叹着,自己认下来的这个义父,撩起妹来当真是返璞归真、已臻化境呐,
啧啧啧……
“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咋就没想到啊?就应该平日里多背几句这种诗文的嘛。我看这洛阳城里的小姑娘们,最吃这一套了……
什么?我义父自己作的诗?
切……
别逗了,我义父,华雄!他一个凉州军中出了名的大老粗,比俺叔张济还要粗的那种……
你说他会作诗?你咋不跟我说母猪还会上树呢……
张绣默默地想着,
“看眼前这局面,那个叫蔡琰的,估计就是我未来的义母了……不过,嘿嘿嘿……义父你不要的那个貂蝉……我张绣可就不客气啦!”
什么?是谁在说,还有董媛呢?
切……
别逗了,我义父和董家二小姐的狗血虐恋往事,连我这个不怎么在凉州军中的二代,都是耳熟能详的好吧?
董家二小姐早就嫁给那个李儒啦……
“换了我是我义父的话,眼跟前的这两个蔡琰和貂蝉,哪个不比嫁做人妇的董二小姐香?更何况,他在不久之前,才从皇宫里领出来十个宫女,还亲手抢了我两个……”
张绣有些心酸地想着,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义父,我是义子呢……就问你,俺义父这份禽兽的功力,普天之下,几人堪为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