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娘咧,你就不能盼着你儿子点好吗?”
华翔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娘,我在洛阳很洁身自爱的好不好?额……娘,你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是说真的,我很规矩、很保守、很节制的……”
华翔被华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
遂无奈地转移了话题,
“咱俩聊聊别的吧?其实,我有事情要和你说的。”
“正好,为娘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唔,那您先讲吧。”
“嗯,”
华娘点了点头,又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雄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和小媛儿之间,现在是不是还在经常私会?”
“额……”
华翔为难地咧了咧嘴,
这个,说实话,有还是没有呢?
若说没有吧,咱刚穿越来的时候,便去人家府上……那啥了一回。想来自己的那个前任,也没少干过这档子事情吧?
若是说有吧,咱自打穿越而来,便只有那么一回啊……所以这“经常私会”的说法,是不是又有点冤枉咱了?
眼见着华翔为难,华娘轻叹了口气说道,
“雄儿,你不必觉得害羞,你和小媛儿之间的事情,娘在凉州时便是同意过的,今日下午,娘在为小媛儿诊治的时候,也和她聊过这个了……”
“额?”
华翔眨了眨眼睛,
你凉州时……同意啥了?
今日下午……诊治啥了?
你俩聊过……都聊啥了?
于是,
他只好硬着头皮,把下午曾对李儒说过的话语,又再次说了一遍,
“咳咳,那个……娘,是这样的,儿子在前段时间,偶感头痛……后来头不疼了,却也忘记了许多先前的事情。所以,其实在凉州的很多经历……我都不太记得了。娘,不如你跟我讲讲吧,以前,我和董媛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头痛……失忆?”
华娘皱眉说道,
“没道理啊,娘这边的族人,先前从来没有人得过这种疾病,你那死鬼老爹的那一边……也是世代从医的啊……”
“咳咳,娘,咱先不说这个,你先说说我和董媛在凉州时候的事情,帮助我回忆回忆……我是真的忘记了许多……”
“好吧。”
华娘点头,
“要说你和小媛儿的事情,其实即便是你把凉州的往事都给忘记了,你也不该把她忘了才对的……”
“事情还要从你参军说起,那时候,你那死鬼老爹早就死了许多年,虽然咱家世代从医,娘独自一人拉扯着你,日子却也是越来越过不下去了……”
“后来,你便咬牙拜别了娘,独自去凉州军中,说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讨口饭吃……”
“突然有一日,你回到村子里,说是要带娘搬去城里住……娘才知道,你在草原上救了一个姑娘的命,那个姑娘……便是小媛儿。而她的爹爹,那个时候已经是贵为中郎将的董卓……”
“等搬到了武威,你便和小媛儿越走越近,那时候你不过十六七岁,媛儿才十三四……她经常偷偷跑出来找你,你有时候会带她回家里来……后来时间长了,娘便也默认了你们的关系,你也曾和我说过,你们是私定了终身的……”
“起初,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伍长,小媛儿毫不在意这些,反倒是你更在意,你便去战场上拼命……拼了命的挣军功,后来连胡轸都督,都开始对你赞不绝口了……到了后来,两年前,你擢升了偏将,那是……董相国奉诏入京的时候。”
“……娘记得很清楚,那一日,你带了小媛儿回来,兴高采烈的样子……说是她的爹爹,当时的董卓……同意了你们的婚事,等到你们从洛阳回来了,你便要去董府提亲了……”
“再后来……”
“唉……”
……
相国府,
董卓与李儒相对坐着,却并不见李美人的踪迹。
“岳丈大人,不知你今日去那帝陵,所获如何?”
“哈哈,文优,你真该跟着去看看的,郭汜这家伙办事靠谱,我们凉州军此番获利颇丰!想来……等到把这历代的皇帝坟都挖掘上一遍,我们从此就再无须为粮草而发愁了。”
“如此,小婿便要提前恭贺岳丈大人了……”
“嗯……”
董卓满意地点头,才又问道,
“文优啊,今日我不在这洛阳,城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呐?”
“呵呵,还真有事情发生,便是华雄今日从那鲁阳回到了洛阳……”
“哦?”
董卓笑道,“老夫的虎将回来了?哈哈,当真是件喜事啊。”
“呵呵,是的。只是,小婿觉得华都督回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文优,此话怎讲?”
“先前,我们都以为那孙坚会一路势如破竹,不日即将抵达洛阳城下。所以才急匆匆地把那刘协给迁往了长安,甚至,岳丈大人你一度下令加快了盗掘帝陵的速度,为的便是能够赶在那关东诸侯抵达洛阳之前,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撤回长安去……”
李儒笑道,
“岂料,这个华都督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虽说是打了胜仗,可毕竟还是把岳丈大人你的诸多安排,给扰乱了一番……”
“唔……无妨无妨。”
董卓毫不在意地挥手,“本来迁都长安,便是我们早就定下的计划,华雄此番能胜,无非是令我们的时间更加充裕了一些。”
“俗话说夜长梦多。小婿只是担心,盗掘帝陵这般重大的事情,一旦时间拖长了,被有心人给散播了出来……恐怕会对我们凉州军不利啊。”
“恩,有道理。”
董卓沉吟道,“看来还是要再密令郭汜一番,要加强帝陵附近的巡逻,往来之人皆是许进不许出,务必不能走漏了风声……”
“岳丈大人英明,如此便万无一失了。只是……”
“文优,你我翁婿之间,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何必吞吞吐吐……”
“呵呵,或许是小婿多疑了也说不定……”
李儒缓缓地说道,
“小婿总觉得,华雄此番胜了那孙坚,其中多有蹊跷之处,而且,小婿担心那个华雄,会对岳丈大人你构成威胁呐……”
“切……”
董卓毫不在意的挥手,
“他华雄是老夫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能对老夫构成什么威胁?不过文优你说的蹊跷之处,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岳丈大人稍安勿燥,且听小婿慢慢道来……”
李儒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开口说道,
“小婿以为,此番华雄大胜,有三点疑问。”
“其一,他以三千兵马对阵孙坚的万人军队,不但大胜了对方,而且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那重兵防守的鲁阳城,观此战绩,亘古未有之啊!不由得令人心生疑惑,这华雄是真的胜了那孙坚呢,还是与对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其二,即便华雄就是勇不可当,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胜了那孙坚,也不由得令小婿疑惑……既然他有这份本事,何必在与那孙坚的作战中,屡屡战败,一路狼狈溃逃呢?现在想来,他既然有着可以轻松打败了那孙坚的本事,不是应该在一开始便以雷霆之势击败了对方才对吗?所以……小婿总觉得,华雄先前的溃败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等到小婿又细细思量了一番,才幡然醒悟,那华雄先前的溃败,不正是给岳丈大人你的迁都大计,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吗?这么一想……不由得我不对他华雄,产生怀疑哪……”
“唔……”
董卓本来是毫不在意地听着,等到了这个时候,却也开始认真了起来,
“文优,你说得有几分道理,继续讲下去……”
“是,岳丈大人有命,小婿自然知无不言。”
李儒微微向着董卓屈身,嘴角泛起了几分冷意,
哼哼……
华雄,你这个蠢货,先前我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你自己却不珍惜。
那么,
就休要怪我不仁,要请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