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钱员外肥硕的脸颊抖了抖,沉声道“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宝贝?我记得昨日让你把他放了。”
沈母搓了搓手,腆着脸开口“员外,您还没给我东山再起的银呃……”
一只肥手死死掐住沈母的脖子,钱员外一脸阴狠之色。
“还敢跟老娘要钱!不听话的狗东西!”
她直接拔出身旁护卫人的剑,利索捅进沈母的身体。
最后不解气的又送了几剑,“蠢货!死不足惜!”
“嗬……嗬……为什……”沈母睁着眼睛,她不甘心,她明明按照钱员外的说了,还是快马加鞭过来的,这人不守信用……
钱员外提着剑来到沈时安面前,剑尖挑起他的下巴。
“真是可惜,本来我都放过你了,没想到你母亲居然把你送了进来。”
剑尖下移,挪到沈时安的心脏处。
“员外!府外有一人,赤手空拳打进来了!”
钱员外手一抖,看向身后惊恐万分的下人,“慌什么!这里是钱府,护卫上百个!那人是谁?让人把她捆了进来!”
一抹玄色衣角闯进她的视线,一身的气势凌人。
钱员外反手就拎着沈时安起来,把剑抵在他的致命处。
那喊话的下人看见林舒身后被打伤的护卫,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林舒抵达门口就看见沈时安低垂着脑袋,凌乱的发丝上沾着已经干了的血条。
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竟是和当初买下他时差不多。
见此情景她心中猛地迸发出一股戾气,狠厉的眼神直逼持剑之人,带着杀意的语气冰冷,“是你把他伤成这样的?”
她一直不想惹麻烦,可这人竟然敢如此伤害她的家人,她绝不会放过!
钱员外把剑往前送了送,“没想到你还真能耐,不愧是女皇的人。”
林舒紧盯着那剑刃,寻找机会救人,开口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你别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去,你来这儿不就是调查照王的事,这人可不是我伤的,是他母亲伤的,我还帮你报仇了。”
“我本意只是想扰乱你的生活,让你查得慢一些,只是没想到你脚下那个蠢货乱了我的计划。”
钱员外笑了笑,自信道“我把这人还你,你要是杀了我,可就查不到一切了。”
林舒手指捻着小石块,这人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小小县城的普通员外和京城的女皇怎么可能有牵扯。
想唬住她,不可能。
趁钱员外眨眼间隙,手中的小石块直接脱手而出,电光火石间直逼钱员外的额间。
“铛”的一声,石块被一把门外飞来的匕首挡住,被弹到地上。
钱员外一怔,怒火中烧,就要对沈时安下手。
林舒飞速上前,单手握住剑刃,一拳打向钱员外。
一个黑影闪进柴房,挡下林舒杀人的动作。
林舒收手,圈住沈时安的腰,直接把沈时安送到墙角,轻轻放下,让他靠在墙上。
这才看向来人,“又是你,上次阻我杀赵萍,这次又来阻我。”
许春欢有些一言难尽,开口“总之这人你不能杀。”
林舒坚定道“这人,我今天杀定了!”
沈时安被伤成这样,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人。
伤她家人者,她必杀之。
她迅速对着钱员外出手,钱员外被两人夹在中间。
她这才明白,自己认错了人,这林舒不是京城派来的人。
之前收到消息有人来长华县查探,第二日就有人卖熊,她就派人去查了一番。
才发现这林舒前后判若两人,她又去了那猎熊的山上,一番交手,当下认定,林舒就是上面派来查消息的人。
亏她还挖空心思,拐弯抹角的去找麻烦。
她看着交手的两人,原来许春欢也早已经查到了她。
这林舒武功高强,现下已经得罪了林舒,得帮着许春欢把林舒弄死才行,至少许春欢现在不会杀她。
许春欢暗自心惊,这林舒越打越厉害,身手比上次好多了。
“林舒,这人是女皇殿下要保的人,她背后的人,事关朝廷安稳,你还不能杀她!”
“这人不过是个有地的地主婆,你觉得我会信?”
林舒找到许春欢的破绽,一脚踢向她。
此时她背部没有防守,钱员外一喜,直接拿剑冲过去。
“噗嗤。”剑刃入肉的声音在林舒背后响起。
“……林姑娘……小心……”
林舒瞳孔一缩,接住挡剑的沈时安,两指夹住对方的剑刃,用力一断。
剑尖飞速射向钱员外的心脏,全根没入。
钱员外硬挺挺倒在地上,当场气绝。
林舒抱上沈时安,找了个脏兮兮的碗,随手擦了擦,背对着门口,从空间盛出灵泉水。
喂到沈时安嘴边,“快喝,保命的!”
沈时安微微张了张嘴,甘甜的水让他恢复了些力气。
“林姑娘,你走吧,不用管我。”
林舒抿唇不语,见他把水喝完,这才放心。
她捡起地上断了剑尖的剑,直指许春欢。
眼睛却看向院中的树冠,“一起上,我急着回家。”
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她不后悔,她的家人不容别人伤害。
大不了她回去后带着两位夫郎逃得远远的,凭她的金手指还能饿死不成。
一声轻笑传出,树上跃下三人,中间的女子还弯着唇。
她漫不经心开口“这位女君好能耐。”
林舒看出这女人是这几人的主事人,旁边的两人眼神凌厉,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很危险,她打不过。
她眉心拢了拢,小县城不该存在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才对。
林舒吐出一口浊气,现下才信了几分钱员外的话。
“看来你们才是那姓钱的口中说的人。”
女子没有否认,“春欢,放她们走吧。”
许春欢一愣,皱着眉头收剑,站到一旁。
林舒心中千丝回转,这人如果真如钱员外所说,那应当不会放过她才对,为何又突然放她走。
她回头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钱员外,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然有些明白这人的心思,索性弃剑,回身抱上沈时安就走。
沈时安闻到熟悉的气味,睁了睁眼,手指抓着近在咫尺的衣服,往上蹭了蹭。
林舒租了辆马车,往家里赶去。
许春欢和女子站在欢喜酒楼二楼,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
“大人,为何放过她?”
女子轻扣茶杯,“守株待兔多日不得进展,不如让她转移视线,引蛇出洞。”
窗外飞进一只灰色的鸽子,许春欢解下鸽子脚下的小竹筒,递给女子。
女子缓缓打开纸条瑞安殿走水,三殿下不知所踪。
“大人,可是京中有什么事?”
女子把纸条扔进水杯,那纸条瞬间消失无踪。
“无事,京中有国师在,很安全,派人让我的替身立刻回京便好。”
只是被衣袖掩住的手,微微颤抖。
……
林舒想把人放在床上,可怀里的人丝毫不松手。
“阿大,把院中那小缸的水烧得温热,送来倒进浴桶。”
“是,家主。”
林舒到桌边接了一小杯水,喂给沈时安。
“松手,我找人给你上药。”
沈时安抬眸,可怜巴巴开口“我想让林姑娘给我上药。”
林舒垂眸,盯着沈时安不说话。
怀里的人手指紧了紧,扯得她衣服都贴身了许多。
“我这伤也算为林姑娘而受,林姑娘连帮我上药也不肯吗?”
林舒扯下他的手,把人放在床上,让他侧躺着。
“威胁我?”她记得是这人偏要两人相敬如宾的。
沈时安被她的眼神一烫,心中一急,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伸手扯住林舒的衣服一小角。
呜咽出声“不是威胁,是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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