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京城,天牢中。
二皇子自被打入天牢后,已经几日不吃不喝,整个人浑身是伤,凌乱得不成人样。
他目光溃散地盯着牢房靠里的墙面,神色木然,也不知在想什么。
须臾,一串脚步声响起。
三皇子身边跟着昭兴帝最信任的大太监福公公,他们在典狱长和几名狱卒的簇拥下,走到了牢门外。
典狱长拿着钥匙,亲自将牢门上的锁给打开。
“你们下去吧。”三皇子声色平静地开口。
典狱长和狱卒恭敬地告退。
待这小方天地只有三皇子、福公公和二皇子三人后,三皇子看着二皇子的背影,喊了一声
“二皇兄。”
听到他的声音,二皇子先是身体微僵,随即麻木的双眸中透出恨意,而后癫狂。
“你来做什么?”
“一切都如你愿了,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这个不忠不悌,无情无义的阴险小人,我要杀了你!”
二皇子边嘶吼着,边朝三皇子的方向,目眦欲裂地扑来。
但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嵌入墙壁的铁链锁住,随着他动作,只听哐当哐当的铁链扯动声响起,在这幽深的牢房中,尤为清晰。
三皇子全程面不改色地听着二皇子的话,待二皇子话落,他嗤笑一声,嘲讽道
“二皇兄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是个多么无辜,不沾污秽的纯白花似的。”
“你对大皇兄和几位皇弟可没心慈手软,你手中早已沾满了血腥,你现在的下场,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那真羽道长,也的确是你的人,你指使真羽道长加害父皇,父皇怎会放过你?”
越说,三皇子嘴角的嗤笑越浓。
“不!他是你的人!真羽是你的人!”
二皇子怒吼。
在他被打入大牢,清醒过来后,一些细节就浮现在他脑海中了。
比如,他第一次遇见真羽,是和三弟一起的。
而这次,他在府中拥着美妾喝醉了酒,不知怎么地,就聊到了丹药。
一说丹药,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真羽道长。
真羽道长在闻天楼说的那些话,和毅然赴死的事,也让他特别震惊。
事后他以为,真羽道长或许有什么把柄被林惊澜拿捏住了,才搞出这样的事来。毕竟真羽道长开始为他谋事,是在好几年前,那时林惊澜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真羽道长是林惊澜的人这个可能性,不大。
彼时,他和美妾正说到这儿,房门砰地被踢开。
他那已中风的父皇,满脸暴怒地站在了门外。
先不说他看见站起来的父皇如何震惊,一想到父皇听到了他说的话,他会有什么后果,就立即酒醒了,一身冷汗。
果然,父皇气得连吼了他几声“逆子!”,而后在晕厥之前,让人将他关押起来。
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知道以父皇的性格,他做错了其他事,父皇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唯独谋害父皇这事,父皇绝不会饶恕他。
于是,他在心腹的帮助下,脱离了被关押的局面,集结他手中势力,孤注一掷地发起逼宫了。
这次逼宫,他的赢面很大。
可没想到,最后是三弟在背后捅了他一刀,让他败了下来。
“二皇兄可不要胡说。”三皇子微微一笑“真羽这个罪人,是二皇兄的人,这可是二皇兄亲口说的。”
“福公公,动手吧。”
三皇子不欲再跟二皇子多言。
福公公手中端着一杯酒,抬脚走入了牢房内。
“二皇子,奴才奉皇上之命,赐您鸩酒一杯,二皇子,请吧。”
“不!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二皇子挣扎起来。
福公公一声叹气,将托盘放在地上,拿起了酒杯。
随即,他一手控制住二皇子的下巴,一手将鸩酒倒入了二皇子口中。
很快,二皇子断了气。
最后看了一眼二皇子因断气而低垂的头,三皇子才转身离去,他想着刚才二皇子的话,心中讥笑。
真羽还真不是他的人,他和二皇子跟真羽相遇,纯属巧合。
当然,站在他的角度是巧合,站在真羽的角度,就定然不是了。
真羽在闻天楼说的那番话,真真假假,他究竟是因“富贵险中求”,还是有何想报复父皇的,所以才改头换面来到了皇宫?
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皇宫后,二皇子直接去了昭兴帝的寝殿。
步入里间,只见昭兴帝躺在大床上,无法动弹。
在看见二皇子和福公公后,昭兴帝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些嚯嚯声,他已无法正常说话。
三皇子让福公公先下去。
待福公公离开后,三皇子跟昭兴帝说了二皇子已死的消息。
而后,三皇子对上了昭兴帝急迫的目光。
“父皇是想要上次那种,让您站起来的药?”
三皇子猜到了昭兴帝眼中的意思。
但他却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呢父皇,这药儿臣已经没了。”
“父皇知道这药是谁给儿臣的么?是林惊澜。”
“惊不惊喜?”
“哦?父皇想知道儿臣为什么跟林惊澜合作?”
“谁让父皇只在要用心头血的时候想到儿臣,其他时候对儿臣不屑一顾呢。”
就算二皇兄逼宫失败,父皇还尚能言语的那一刻,也没有想到让他监国。
还好他留了后手,让几个大臣提了一下,他才在父皇如施舍般的眼神下,拿到了监国权。
“父皇,您就好好休养吧,朝中有儿臣呢。哦,对了,我过几天会下令,将虎骑军召回来,这事,我先跟父皇说一下。”
话落,三皇子伸手,给昭兴帝掖了掖被子。
等三皇子离开,寝殿中只余昭兴帝“嚯嚯嚯”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昭兴帝面前。
“想要重新站起来,重新掌权吗?”
无风冷冰冰地看着昭兴帝,继续道“只要你答应写下罪己诏,我就给你药。”
——
京城的街头,买到《长陵报》的人,都被上面刊登的信息惊住了。
“白糖是什么糖?才十文钱一罐,一罐有两斤,这么便宜?”
“奶茶是什么?火锅又是什么?怎么感觉长陵州的人过得很好。”
“这个白糖,又是睿王妃做出来的,究竟有什么是睿王妃不会的?”
“你们看这个,长陵州,不,睿王竟然鼓励……真是世风日下啊!”
京城百姓们聚在一起,先是讨论《长陵报》上白糖和一些新奇吃食的信息。
而后,一人不知看到了什么,指着《长陵报》中的一则消息,豁然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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