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唉”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摸摸陆子迪的头。
“是爸爸和妈妈的错。”
“突然离开,没有和你好好说明白。”
“是我们不对。”
“但是你要知道。”
“爸爸妈妈一直都爱你。”
“无论在不在你身边都爱着你。”
“至于妈妈今天一醒来就去问李阳。”
“也是妈妈的错。”
“妈妈应该第一时间去看你的宝贝。”
她说到这里。
又是语重心长。
在陆子迪撅起小嘴巴,不吭声的时候。
她又继续慢慢的解释:“可是因为你在妈妈身边,妈妈第一眼就见到了你。”
“知道了你的身体棒棒的。”
“所以妈妈心中一下子就放心了。”
“所以妈妈才直接开口问的李阳。”
“但是妈妈其实心中想的是你,只是妈妈没有第一时间表达出来。”
“你知道的,李阳生病了,很严重。”
“他被他妈妈打的都吐血了,你昨天看见了吗?他很可怜。”
“可是呢。”
“这不该成为我没有第一时间想着你的理由对不对?”
“所以妈妈错了。”
“妈妈向你保证,下一次一定会率先问你好不好?”
这一番话有些东扯西扯,不在调。
完全是因为阮竹急着哄人,自己都没好好梳理前因后果。
但她的神情专注。
又带着满满当当的爱和诚意。
陆子迪虽然表面还在高傲着头颅,生气的撅着小嘴。
可实则上心里已经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爱妈妈!
很爱!
比爸爸都爱!
他其实早就已经不生妈妈的气了。
可妈妈这样轻声细语的哄着他,他就感觉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他只感觉自己真的爱死妈妈了!!
他这会儿虽然还在傲娇。
可眼神里的爱意就像是有星星在闪烁一般,藏都藏不住。
等到阮竹继续说她刚睡醒就听到陆子迪给她藏了吃的以后。
陆子迪心中的所有不快便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他眼睛一眨一眨,带着期望的看着阮竹:“妈妈你知道我早上给你藏好吃的了吗?”
阮竹点点头:“当然啊。”
阮竹:“妈妈有听到你对老师说不给她吃,这是给妈妈留着的哦。”
阮竹:“妈妈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在听到我们家宝贝的声音了。”
阮竹:“妈妈是把我们家宝贝第一时间就放在了心上。”
阮竹:“只是妈妈忘记说出来啦。”
她眨着眼睛,同样看着嘴角明显已经翘起,压都快压不住的陆子迪。
笑眯眯的低下头轻声询问:“妈妈没有不爱子迪。”
“那么子迪可以原谅妈妈的一次错误吗?”
她捏着陆子迪的小手,轻轻的摇晃。
小男孩子这一刻好像是傲娇的小大人。
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
然后才背着手“哼”了一声格外傲娇道:“那……那这次就勉强原谅妈妈吧。”
小猴孩子还挺傲娇。
看起来可爱的不行。
阮竹心中软的一塌糊涂。
当下“嘿嘿嘿”的揉揉脸蛋然后调侃:“那快让我看看刚刚是谁家的小宝贝把嘴巴撅的那么高?”
“都能挂个暖水壶在上面了。”
“是谁啊?是谁啊?”
她“嘿嘿嘿”的笑着直接冲上去挠着陆子迪的胳肢窝。
陆子迪感觉到痒,直接“哈哈哈哈”的大笑。
又想跟阮竹生气,又只能被逼着求饶,但无论如何,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直没停下来过。
见到阮竹,与阮竹待在一起的喜悦。
足以抚平这一段时间来他所受到的所有伤害和不幸。
有时候,父母便是孩子的一味药。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
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
李阳这边醒来。
检查之后没什么大碍。
黑框眼镜老师已经和学校请好了假,干脆留在这里照顾。
而他们学校那边,也通知了李阳的爷爷奶奶们过来。
当年李阳的爸爸虽说被找事的人打死了。
可李阳爸爸的爸爸妈妈们还是健在的。
这些年,因为失去了儿子,虽说对李阳的妈妈痛恨,以至于不怎么来往。
可当听到学校说李阳出事了之后,这两位老人还是一大早收拾着东西就找大巴车的来了。
阮竹见此,和陆父陆母商量了一下。
一家四口干脆回了镇子上。
这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学校和李阳的爷爷奶奶们解决。
再不济那李阳的爸爸也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也算是李阳的大伯二婶们那些。
这些总不至于一个都不管?
再说了这大头的钱都已经被阮竹出完了。
这些小头的她总不至于再出上?
薅羊毛也不能老得着一个薅啊。
这样一想。
四个人晃晃悠悠的就回了镇子上。
在家里简单的用过下午饭后。
阮竹就直接去了小郑的店里。
时隔几日不见。
这店里的生意依旧兴隆。
但在柜台前的却已经不是小郑的身影。
等到阮竹走上前时,竟然是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等到对面的人操着一口南方的口音,一见到阮竹就要给阮竹跪下时。
阮竹当下有些震惊的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那个什么经理?”
当初在南方。
曹明带着阮竹和小郑第一次去吃的那饭店。
当时被柳家那儿子欺负的那个店经理。
后来那酒店老板为了息事宁人,还主动开口把经理送给了柳家那小子。
当时那酒店老板还说只要有柳薇在,这经理就没什么大碍。
阮竹一开始想着恐怕没这么简单。
可看曹明也这样点头。
阮竹便也相信了。
可如今。
男人虽然闹着要跪下来谢她。
可她第一眼就发现了男人那不同寻常的胳膊。
像是里面被生生的扯断拧碎了一般,只靠外面的一层血肉连接着耷拉着。
阮竹当下蹙着眉头:“你这是?”
那男人“害……”了一声,“嘿嘿”的一笑。
笑容里虽是有着浓浓的无可奈何,还有眼里一丝丝划过的悲伤。
但见到阮竹时,他还是笑着嘴角道:“就是被拧断了胳膊接不上了而已。”
“除了行动不便,没什么事。”
“竹姐,我得谢谢您当时的救命之恩。”
“我在南方时就到处找您。”
“今儿个见到您,说什么都得好好谢谢。”
他这般说着。
又是想要跪下来磕头。
阮竹见此哪里能受得住这一磕。
当下赶紧一把拽住人起来。
“行了行了。”
“心意我领了。”
“别磕了。”
“说说究竟咋回事?”
“小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