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草泥马的,你搁这耍我玩是不?”
女人上前就要揍严罗,好在被男人拉住了。
“小师傅,我们真要定棺材,你就把门开开吧,我们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男人赔笑道。
“这么着急,她活不过明天了?”严罗惊讶的道。
“我争取今晚就嘎!”女人气急败坏道。
“小何,注意你的情绪,不要影响了行动!”耳麦里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女人咬牙切齿,强压怒火,努力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哀求道“小师傅,我们真的很需要一副棺材,求你行行好,帮帮我们吧,价钱不是问题!”
严罗看了他们好半晌,无奈道“行吧,不过现在木头棺材确实没货,非木头的”
“就要非木头的!多少钱?”眼看终于拖住对方了,男人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严罗手指比划了一下,然后比出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千?这也太贵了吧?”
严罗翻了个白眼“什么八千,是八万!”
“什么?一副棺材要八万?你怎么不去抢?你家棺材黄金做的?”这一下,男人也绷不住了。
“加急就这价儿,你爱要不要吧!”严罗面无表情道“你不要我可走了!”
“行,八万就八万!”男人气得两眼发黑,小小年纪,他怎么敢的啊?
要不是为了行动,他指定要和这个小奸商好好的掰特一下!
“过去了!现在我们能聊聊具体内容了吧?”忍着肉疼,男人付了八万块,也不知道这钱给不给报销!
“不行,非木头的也没货!”
“我草泥马,你别欺人太甚!”男人指着严罗的鼻子破口大骂。
“”
指挥车里的众警员面面相觑,咋又被逼疯一个?
“我说木头棺材没货,可我也没说非木头的棺材就有货啊!”严罗装傻充愣的蹬着三轮车就要走。
“你收了钱就想跑?不行!那棺材我不定了,你把钱退回来给我!”
这明摆着是把他们当猴儿耍啊!
严罗看了他俩一眼“一旦下定,非质量问题,不退不换!”
“???”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原来搁这等着呢?
而不等他俩说话,严罗蹬着破三轮车就走了。
可没等两人追上去,耳麦又传来上级的河东狮吼“你们两个!给我滚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俩已经暴露了!”
男人和女人顿时面面相觑。
所以,这小子真是从头到尾把他们当猴耍,还从他们这儿骗去了八万块钱?
“王志兵,我草泥马,你家才死人了!”女人突然咆哮道。
“你你咋还急眼了?不演戏呢吗?”男人心虚的低下头。
“我演你妈!下头男!”
而指挥车这里,一个警员尴尬道“队长,小何和小王打起来了”
“别管他们,通知白队,目标行动了,然后我们就撤了!”
“撤了?不管他了?”
“上头都出面保他了,怎么管?你想让他吃枪子,那保不齐到头来是你吃枪子!”
清平市,地铁13号线。
公路两旁停满了警车,来了七个施工队,十三台挖掘机持续作业,为的就是寻找一个真相。
而当一百零八具骸骨重见天日,那些焦急等待的被害人家属就已经崩溃嚎哭起来,发了疯的冲进现场。
“茵茵,我的好茵茵,妈妈的乖女儿,妈妈来带你回家了”
“妈~儿子不孝!让你受苦了,儿子不孝啊!”
“老婆,咱们回家,回家了”
纵然相隔二十年之久,但这些家属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已经化为骷髅的亲人。
“白队,叫救护车吧,已经晕过去三个了。”黄志勇脸色难看道。
白宣灵此时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真相大白了!
那一百零八个病人,压根就没离开过仁爱医院,而是被关押在一个提前建好的地下室里,一个个被掏空器官相继惨死。
而张存宝他们早就收到风,会在这里建造地铁线,所以当把所有病人都杀害后,就找人把地下室填了。
之后地铁线路在这施工,将所有被害人的尸体尽数掩埋,彻底的死无对证。
张存宝等人,不仅赚了卖器官的黑心钱,还赚了卖地的征收钱,同时处理掉了所有被害人尸体,一箭三雕,高明的令人发指!
“查清楚了吗?这一百零八个受害者之中,有没有严罗的家属?”白宣灵对黄志勇问道。
“没有!”黄志勇苦笑道。
“这不可能!”白宣灵神情大变,按照她的判断,严罗之所以犯案多半是想为亲人报仇。
可如果他和这一百零八个受害者都没有关系的话,那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真当自己活雷锋啊?
就算是活雷锋也不可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连续杀害数十人吧?
“白队,我想我们是误会他了,也许他真和这起凶杀案无关呢?”黄志勇感觉白宣灵有点魔怔了,好像非得给严罗安点什么罪名似的。
白宣灵刚要说话,一个警员却神情慌张的快步走来。
“白队,有状况!”
“快说!”
“挖掘出骸骨一百零八具,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当年的死者应该有一百零九人。”
“什么?当年有受害者活下来了?”白宣灵表情大变。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那人是个女性,名叫刘娜娜,是受害者中唯一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现场并未发现与之匹配的骸骨。”
白宣灵顿时六神无主,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杀人的不是严罗,而是这个刘娜娜?
二十年前十岁,那现在就是三十岁了,这个刘娜娜有犯案动机,也有犯案的能力。
“喂?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好,我知道了,我立马赶过去!”黄志勇打完电话,表情凝重道
“白队,严罗他行动了!”
白宣灵一咬牙“让人盯紧他,我们现在就过去,他是不是凶手,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而此时,远在数百米的山坡上,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一百零八具纸人,遥遥望向那一片狼藉的施工现场,以及那哭天喊地的无数家属。
只是,纵有千种不舍,纵有万般悲切,与谁说?有谁听?
终究是,人鬼殊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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