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1月份,江叔拿着账本来找初雪“夫人,这是府里的账本,也让从今儿起就由您管。”
初雪觉得很奇怪“府里的中馈不是都在太太的手里吗?”
“那是江府的,自从爷把江家的生意交给大爷后,清风院和三位姨娘的每个月的用度都是由爷的清风院里走账,每个月,也还另给江府1千两银子,用做老太太的用度。”
初雪这才明白,这是江淮义让她现在管家呀,真头疼,可以不管吗?江叔看着初雪难为的样子,只好说“夫人,您是主母,这是您分内的事,我会在一旁协助您的。”
初雪非常不乐意的接过来,江叔就把这个月要办的事和初雪说“因为年节快到了,这府里的人都要做新衣服,姨娘和小姐要打造新的首饰,每位姨娘的月钱也要发放了。”
初雪看着这一项一项的支出,就这几个人,竟然要支出两千两银子,特别是林姨娘和李姨娘,光做衣服和打首饰就花了近千两银子,初雪跟着江淮义去巡店,知道江淮义挣钱虽多,但是很辛苦,而且现在还要给晋王提供大量的银子,所以她得在能省的地方就要省下来。所以她就和江叔一起把以前的用度都列出来,让江叔帮忙把一些衣服和首饰的报价给报一下,她计算了个大概的数后,就等江淮义回来和他商谈一下。
江淮义看着小人儿撅着嘴拿着账本过来,就知道小人是多不想接这个差事,她是能少管事就尽量少管,决不主动把事往自己身上揽,真是个懒惰的小东西。
初雪坐在江淮义对面,把自己列出的每月用度计划表给拿出来说“行止,你是故意让江叔把账给我的吧。”
“你是我的娘子,你给我管着家点,让谁管?”江淮义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
“江叔不是一直管的很好吗?”初雪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江叔是个男人,他还要经常帮我去做其他的事,不能用这些琐事拴着他,这不是大材小用那?”
初雪没法反驳了,就指着计划表说“我看了,就我们几个人,一个月要花掉这么多银子,看的我心疼,你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败家呀,所以我想把姨娘的衣服和首饰费,都合到她们的月利里去,以后她们做衣服就自己掏钱,如果省下,就是她们的私房。”
江淮义还看都不看计划表就说“这个家,你说了算,不用和我商量,你别亏待自己就行。”
初雪听着这磁性的声音,不自觉的耳朵开始红了起来,江淮义看着她发红的耳朵,走过去,吻了一下,就一把把初雪抱起来,向屋里走去。
第二天,初雪让人把三姨娘都叫来,把计划表的内容和她们说“以后为了都方便,我就把几位姨娘和大小姐的衣服和首饰费用,都加到每个月的月利里,姨娘们在衣服铺子和首饰铺子里的账,就不再从账上支出了,剩下的,各位姨娘就可以做私房钱,我看各位姨娘的月利都是每个月五十两银子,这样再加上1百两银子,大小姐的也是这样发,再以后,府里不会再为各房去还一两银子的账,我让江叔通知各个铺子,不再挂账。”
各位姨娘一听,就不干了,这样她们就没有挥霍的机会了,特别是李姨娘,她现在每个月都打很多首饰,就想提前给闺女嫁妆,再从中以打首饰做衣服为借口,扣下一些银子好给她爹捎去,这是自她爹被发配后,她没有外来的补贴,还要赞些银子想办法给爹捎去打点一下当地的官员,好让他们少受一些罪。初雪这一改方式,她就没办法多赞些首饰和银子啦,所以就拍着桌子说“夫人,你年轻,不懂一些人情世故的,也没有娘家来往,不知道,我们这些有家有口的,今天过生日,明天嫁闺女的,哪个地方都要使银子,你这一个月才多给1百两银子还不够打几件首饰的。”
林姨娘也是接着说“夫人每天守着爷,缺什么,给爷撒个娇,要多少银子爷都会给,哪向我们姐妹几个,不受爷待见,就指望着这点月钱了,现在夫人还这样苛扣我们,我们可怎么活呀。”
一百两银子能够平常家庭一年的用度,她们要说一个月都不够,那纯粹是在败家,所以初雪根本不想和她们吵,就把上方宝剑拿出来说“这是爷帮我算出来的,爷说,每人一个月150两银子绝对绰绰有余,如果各位姨娘还有疑义,就去找爷说。”说完,端起茶杯喝茶,青依就借机送各位姨娘出去。
李姨娘到候姨娘屋里去诉苦,候姨娘劝解到“李姨娘,你知足吧,最起码你盈霞一直在你身边,我的行哥,出门在外,不知道要受多少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说我这每天提心吊胆的呀,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李姨娘也陪着掉泪“候姐姐,我现在很理解你的心情,我爹和哥哥他们都被发配到边疆了,我都一年没见到他们了,这牵心挂肚的感觉,真是难受呀。”
候姨娘抓着她的手说“你看,把你的伤心事给牵出来了,快别哭了,都怪姐姐,再怎么,我们也比林姨娘要好,儿子虽然在跟前,但是一样也不能经常见,比我们见不着还难受,所以我们两个以后也要多关心关心林姨娘。”
李姨娘鄙夷的说“关心她,想美事,她活该,仗有儿子整天挤兑我,侯姐姐,就是你人善,小心被人欺负。”
候姨娘劝到“现在她更难受,笙哥现在把夫人当亲娘来待,林姨娘这个亲娘真的只是个姨娘一样和她生分的很,所以她比我们都不好受,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姐妹,我们要互相帮衬着,你以后在她面前不要再提儿子现在是夫人的事,让她伤心,林姨娘就是嘴上没把门的,爱嚼点舌根子,她也确实年轻点,又比我们漂亮点,家里又有银子,比我们更有资本,但是人不坏,就别计较了。”
汀岚在一边听着,凝眉看了一眼候姨娘,她不知道这候姨娘是在劝和还是在挑事端,但是她是个丫头,不能插嘴,只能过会回去后再个姨娘说说。
李姨娘最听不得说别人长得比她好看这话,再说凭什么要让着她呀,但不好和候姨娘再争辩,就闲聊了几句别的就回去了。
进房后汀岚说“姨娘,奴婢感觉今天候姨娘的话里有话,感觉明着劝您,实则是在挑起您和林姨娘的矛盾呀?”
“你别瞎说,我和林姨娘本来就水火不容,还用她来挑吗,这个候姨娘就是个烂好人,我嫁进来十几年了,爷从来就没见去过她房里,一直都唯唯诺诺的,一点怨言都不敢有,要不是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都不会知道有她这号人,现在儿子被送走了,也不敢吭声,这样的人,能挑什么事呀。”
接着就是忧愁的说“爹他们都走了一年了,也不知道怎样,爹年纪那么大,在边疆的苦寒之地,怎么受得了呀,你经常去找江叔问问,有爹的消息没有,我给他们捎去的银子不知道能不能打点的好让他们少受些哭。”说着就泪流留下来。
江盈霞怒火冲冲的推开李姨娘的门,气愤的说“娘,怎么回事,我今天和赵家陈家的小姐们去逛首饰铺子,我好不容易从她们手里抢到了支钗,结果铺子里不让挂账了,只能交银子,结果让那些小姐都笑我,怎么会这样,丢死人了。”
李姨娘赶紧安抚着说“先别生气,消消气,听娘和你说。”
李姨娘在盈霞喝了口茶安静下来后,才把初雪的安排说与盈霞听,并和她说“霞儿呀,我们一个月只有三百银子,你以后要省着点花,我们还要给你外公捎一些银子去,让他们好打点打点那边的人,让你外公和舅舅少受点罪。”
盈霞听了生气的说“凭什么这样,我好不容易才让那些嫡出的小姐们不低看我,愿意和我一起玩,现在我没有银子买东西,她们会看不起我的,都怪外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结果连累我了,我不管,我要去找爹,我就不信爹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外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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