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此后几日,张凌都在落霞洞里观流感悟,这四品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这一路走来,再到这落霞洞,都跟人交过手,如宋麟杰所说,这群人就是来这砸钱的,但面对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张凌都铭记于心,去一处环境清幽的地方领悟消化,按照他自己所走的武学路线,一点一点登堂入室。
一品之下的突破,主要是机能反应,突破身体极限,不过挥舞刀剑时发力的把控,并非速度越来越快,力气越大就可以完成的,而是有一定规划的路径可言,所以同境界之间实力也各有千秋,同样也各有所长,像张凌这些人都有前人领路,许多人不是没有习武天赋,而是没有秘笈,无人点拨,四处碰壁,如何远行?
每次修习完照镜观心后,张凌都会向吕清辞请教他的心得,而吕清辞都会不吝指教,说是师父收徒又显得有些殷勤,可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会如此厚待?实在是让张凌觉得他是另有所图。
除此之外,张凌就自己修炼剑术,当初那个莫名白衣老者给自己的几本书中就有一套上成剑术,常见的兵刃也都有涉猎,而张凌也是从中择取的武学路线,虽说所学驳杂,但每条路皆通大道,殊途同归便是此理,不过就算是大道,也未必就是一片坦途。
藏书楼管事,一如既往的站在柜台前等着权贵子弟借阅登记,也每天都有人在这里一看就是一天的,落霞洞名声虽大,可到头来成事的寥寥无几,就是他都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无用子弟,相比于这些人,被领进来的几个书生倒是腹中有墨,说不得将来就是高官厚禄,倒并非见有可图,这种凭真才实学的书生,他也才看的起眼,正所谓英雄不看出处,他自认为也是个识英雄的伯乐。
可惜天意弄人,为了口腹之欲,衣着之美,不得不在这儿干着无聊的工作,看着无聊的人,甚至都懒得动手,借书的都自个儿登记,不过这些权贵子弟也都算不上纨绔,久而久之,也就不与他这志高心短的管事计较。
他搬了条椅子躺在柜台后边,眯眼打盹的同时时不时睁眼瞧一瞧,这一睁眼就看到一名弟子抱着一堆的书来到柜前,等到那人把书放下,他才看清原来是张凌。
张凌虽然才来落霞洞几天,但在洞府里做事的人谁不知道吕洞主对这位可上心的很,还有前两日他在兵行场比武的事,更是证明了他就是自己要等的英雄所见略同的英雄,可张凌却实在没把他当一回事。
书楼管事一下椅子上跳起,和悦道:“张凌你今日怎么借这么多书啊?昨日的读完了吗?我可提醒你啊,贪多嚼不烂,知你是可造之材,我才与你说这些的。”
张凌看着这个一见到自己的管事就眉飞舌舞的管事笑了笑,自己又不是秀美佳人,每次都整这么一出,怕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张凌把书一本一本列开,轻笑道:“你登记便是了。”
他有些气闷,无论每次说再多,张凌都毫不在意,但他也只觉得张凌心高,没发现自己的高深罢了,日久现功夫,总会有英雄同饮那一天,他一边登记借书,正声道:“张凌,你这秘笈里面怎么刀枪剑戟都有,我刚不是才跟你说过,切不可贪多,这书你再拿回去挑一挑。”
张凌一笑置之,说道:“你继续记下便是。”
有的人气傲,看不起世间凡几,总以为只真英雄可与自己交谈,可偏偏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无能无为,和他看不起的哪些人有什么不同。
等他登记完,张凌就抱着书往兵行场走去,在兵行场周围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是按照军营的演武场打造的,修建虽久,但少有人会上去比试,不过常有人打扫,也就没有生出台绿,张凌就把书放在一旁,自己坐在兵行场的两级台阶上,拿起一本书粗略翻阅,虽然离三品不远,但必须要剑道上有突破才行,所以才打算修习其它兵器,从中感悟,以他山之石攻玉,张凌自己那几本书也有其他兵器的涉猎,不过都比较艰深,靠自己领悟那些基础招式也不难,但比较浪费时间,所以从简才借来这些。
张凌看一页翻三页,从皓晨到落霞,左边的书一本一本放到右边,等手上那一本落下也就看完了。
张凌走上台阶,从一旁的兵架中抽出一把长枪,脑中回忆了一下方才所看,而后照本宣科舞动起来,长枪所造成最大的威力一般是在六七尺之内,三尺之外方有发挥空间,挥舞长枪的同时不断蓄力,一枪破出,按长枪较长短重量不一而论,造成的杀伤力也千差万别。
在张凌舞枪的同时,不断有人聚拢,有人直目而观,希冀从中领悟一招半式,有人跃跃欲试,跳上兵行台,可实在没什么本事,即便是才拿枪的张凌就给几招撂下。
张凌放下长枪,抡起长棍,过一会儿,又换一样。
下边的人一副看热闹的心情,以那些纨绔眼力见也不可能看出什么门道,不过也确实没什么门道可言,否则真可就是哗众取宠了,大概晚时,张凌把书还回去后就准备回虞府,走出书楼没多远,就看到唐雍朝这边走来,这几天他也没事总找自己试手,张凌那是才知道这家伙也是四品,可每次试招都输给自己,且一次比一次接招少,久了张凌也觉得在他身上没什么收获,就让他每次输了就给自己十两银子,从今天开始也就没再看到他来找自己打架,估计是囊中羞涩了。
等他走近,张凌才开口:“有事?”
唐雍问道:“我今天看你不断换着兵器练,换了一件又一件,这是打算换兵器吗?”
张凌撇了他一眼,平静道:“那看来是没事了,早些洗洗睡吧。”
张凌刚迈出一步,唐雍就侧身拦下,嬉笑道:“是我师父要找你。”
张凌跟着唐雍往吕清辞的玉虚洞府走去,这是张凌第一次来这里,虽说吕清辞对自己帮助良多,但张凌也知进退,该去哪不去哪,还是遵守落霞洞规矩,如今进了这里才知道外边所传非虚,洞明空灵,最是适合修身养性,实乃一座福地。
盘踞一方福地的吕清辞坐在洞府内的石凳上,见二人赶来也未起身,让他们坐下。
张凌问道:“洞主找我有事?”
吕清辞起身离开,等回来时手里抱着几本书,他放到张凌桌前,说道:“今日我见你在修炼其它兵器,我判断有两种可能,一是觉得用剑不适合,决定换一种兵器,可我见你平时练剑都无阻碍,而且一直都在精进,我在武道上虽无成就,可望气功夫还是建树颇丰,如今你离三品不远,我猜测你是打算借他山之石攻玉,但不管是哪一种,还是两者都有,这些秘笈心得对你都有帮助。”
张凌拿起一本书翻开阅览,比起书楼里面的确实是天壤之别,他问道:“洞主给我这些是有什么事吗?”
吕清辞严肃道:“你也知道唐雍是我弟子,也是要参加书院试炼的,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出手帮一下。”
张凌笑道:“洞主先前教我照镜观心是打算先斩后奏,如今再给我这些,是认为我不得不接受?”
吕清辞直白道:“我也不瞒你,先前授予你养气术,是有人所托,今日才是请求,或者说交易。”
张凌展颜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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