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刘管事,我我我不干了!”
"你你们"
刘二气得面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他不敢去想一旦这些人不跟着他混了,下场会有多惨。
“对,我我我也不想干了!”
“蠢货!一群蠢货!你们就信了这老狗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此前跟你们说给涨工钱可曾涨过?”
“那那也不想干了,我我我还没娶媳妇呢!”
无论刘二如何怒骂,这群人也已再无决心。
这心气一散,哪里是这般容易凝聚起来的。
“把他给我押过来!”
见局势大定,冯老爷心里这才长出口气。
“可曾后悔?”
“后悔?后悔你就能饶了我?”刘二冷笑。
见此,冯老爷心里更是长叹了口气,如果刘二求他,他是真可能心软的。
毕竟这祖孙几代人,勤勤恳恳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留下条命让其自生自灭还是可以的。
“呵!你就别假惺惺了!不过杀了我又能如何?”
刘二冷笑不已,哪怕被押着他依旧仰着脖看着冯老爷,讥笑道,
“刀匪已经进庄,数百刀匪,你们怎么挡?那什么挡?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咳咳咳咳拖下去吧,给他个体面!咳咳咳咳”
冯老爷说着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再次拿开时手帕已然见血。
“冯老狗!你个过河拆桥的老狗,你不得好死!我不过是先走一步,你等死吧!不仅是你还有你呜呜呜呜!!”
刘二还在叫嚣,可很快就被人给堵住了嘴,如同拖死狗一样往外拖了出去。
"唉!刚刚那位壮士呢?"
冯老爷想到了赵铭。
“老爷!人就在院门口!”护院恭声道。
闻言,冯老爷招了招手,女婢懂事得过来搀扶着朝外走去。
“你就是赵铭?”
冯老爷看着面前静静伫立的赵铭,脸上也是露出和煦笑容。
“嗯!”
“小伙子,想要什么奖赏?你帮了我冯家大忙,要钱我可以给你一千大洋一匹马,现在你就可以”
“给我信物!”
“嗯?”
听到赵铭的回答,冯老爷愣住了。
他本来是想让赵铭领着赏钱跑路的,作为关中人士,他很清楚刀匪有多可怕,聚集起来的刀匪又是多可怕。
而破门而入的刀匪更是一群活阎王,以庄子里如今的防备,根本挡不住这群悍匪。
只是这要求什么意思?
“冯老爷,事不宜迟,我需要你身上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信物,有信物我才好办事!”
赵铭继续重复着这句话。
这让冯老爷心绪一时间起伏不定,看向赵铭的眼神更是明亮无比。
但心里莫名又十分惆怅。
养了几代人的家奴他养不熟,这外人却是自来熟这何其讽刺。
“赵小兄弟,这个你拿着,应该有用!”
冯老爷想了想将自己的腰间的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这玉佩祖上传下来的,冯老爷,冯老太爷,以及冯家几代家主几乎每天佩戴这玉佩,庄子里绝大多数人都见过。
接过玉佩,赵铭什么也没说,将玉佩揣入怀里,又弯腰翻找了一番,捡起一柄枪,和一把还算锋锐的刀,就快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唉!无奸不显忠,赵小兄弟或许是我冯家的贵人!”
冯老爷叹了口气,疲惫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他朝贴身婢女招了招手。
"去后院把小姐叫过来,我有些话想和她谈谈。"
“是老爷!”
与此同时,整个冯家庄已然是彻底大乱。
常护院最终还是没能把大门堵住,反骨仔太多。
虽然斩死不少人,但最终大门还是开了。
这门一开就彻底合不拢了,大量骑马的刀匪迅速鱼贯而入,见人就砍。
“头儿!现在怎么办?弟兄们死的死散的散,这”
此时一处还算僻静的墙角处,常威以及身边数名心腹护院都是气喘吁吁,胸腔剧烈起伏着。
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大家的酒意这会可是全都醒了。
有人因为伤口在腹部,疼着疼着竟是直接呕吐了起来,一大团馊味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加上庄子里时时刻刻弥漫的屎尿味,几欲令人作呕!
“头儿,要不咱们干脆趁乱逃了吧?”
忽的一人开口,而这话一出,好几个人心思顿时就活跃起来。
“对啊!头儿,咱们本就不是这庄里人,之前咱们当刀客过得好好的,虽然冯老爷对咱们不薄,但咱们也死了这么多弟兄,也算是报恩了。”
“是啊,头儿,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弟兄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只是他们没发现,老大的脸色异常难看。
“都给老子闭嘴!”
伴随着常威低喝一声,众人齐齐闭嘴。
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知道这是老大发怒了。
“你们他娘的都忘了咱们入行时的信念了?咱们不是那群刀匪!
咱们是真正的刀客!是刀客刘!那样的刀客!
刘师傅当年孤身与追捕而来的前朝官兵四十余人,独自奋勇厮杀,几次杀出重围。
最终前有渭河阻拦,后有追兵,刘师傅宁死不屈,纵身跳入渭河!
刀客前辈的传闻,你们这些年听到狗身上去了?”
说着常威大口大口喘息着,好似这一通喝骂算是发泄了心中怒火。
“可可头那接下来咱们咋办?咱们这也不是刘师傅啊!”
有人无奈苦笑着,虽然他们不怕这些刀匪,可是现在人家是人多,还有马,这还打什么打?
常威也是一阵焦急,无力。
但就在此时,忽的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惨叫声,还有马匹嘶鸣声!
突兀的变化让几人都是一愣。
这是还有人已经和这群刀匪接上火了?
“走!摸过去看看情况!”
常威提着刀顿时来了精神,他们这群人对庄里很熟,根据声音就判别出具体哪个方位。
随着众人走另一条巷道摸过去时,那种厮杀声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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