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念生睁眼一看,自己躺在沙发上,姜不寒坐在一旁的地上,捂着脑门,眼泪汪汪。
“怎么了?”邢念生挣扎着爬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姜不寒使劲儿揉着脑袋,解释道:“我煮了点粥,想问问你要不要吃了睡。结果你睡的不踏实,差点掉下来,我想给你扶一下,结果就你突然撞过来……然后就撞成这样……”
姜不寒脑门红了一片,心里暗自庆幸,瞧我这随机应变的能力。
我能说是自己没站稳差点摔你身上,把你脑袋砸的哐当响吗?当然不能,那必须是你砸的我。
邢念生果然没有多想,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着睡着摔下来,但是姜不寒这脑袋确实是红了一片,自己确实是喝多了,厨房里传来香味,她真的在这里照顾自己。
他顿时就被感动了。
邢念生也是一个人在中江市的,一个人住,他们这一行作息不规律,忙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挨家,难免有些职业病,有时候头痛脑热胃痛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谁不想有个人关怀一下呢。
只是邢念生感动的话还没说出口,姜不寒就站起来了。
她心虚。
“不早了,邢队你醒了我就回去了。”姜不寒自顾自往外走,简直跟逃命一样:“白米粥在锅里你记得吃啊。”
砰!
姜不寒关上了门。
邢念生懵懵懂懂坐起来,脑袋还嗡嗡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
姜不寒一溜烟回了家,关上门拍拍胸口,哼着歌儿给妈妈发消息。
“没有,你别听人瞎说。”姜不寒眉飞色舞的说:“是黄彤云跟你说的吧,妈我跟你说,她男朋友招惹上一个大案子,我们队为了这案子特意跑了一趟通泉山,怕被发现了,所以才队里都装成游客,什么表哥表弟啊,男女朋友啊,她就给误会了。”
姜妈妈很遗憾,但还是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姜不寒。
毕竟姜不寒这么大了,如果真谈了男朋友,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这案子还在保密阶段,您可千万不要出去说啊。”姜不寒吓唬妈:“要是有人问你就装傻,啥都不能说。我还没过实习期呢,可别丢了工作。”
姜妈妈果然被她吓唬住了。
“不说不说,不问不问。”
然后母女俩又开开心心的聊了一些别的。
姜不寒打开冰箱拿了根冰棍儿,先给自己脑袋敷了一会儿……然后咔嚓咔嚓的啃了。
今天真是好险,差一点就撞傻了,还不算工伤。
另一边,邢念生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着白米粥。
嗯……自己在家里煮的粥,和外卖点的果然不一样。
确实好吃一点。
邢念生喝着粥,鬼使神差的下了个‘手把手教你做一千道家常菜’的app。
第二天是周日,姜不寒睡到快中午,收到邢念生的短信。
“昨晚麻烦你了,中午有事么,没事过来吃饭?”
姜不寒一边洗漱一边回了一个好。
这段时间他们常在一起吃饭,都习惯了。
不过当姜不寒推开隔壁的房门时,还是觉得不对劲,鼻子吸了吸,咦,今天邢队又开发了新的外卖店家吗,怎么味道和以前吃的都不一样?
桌上放着两个菜,不是放在快餐盒里的,是放在盘子里的。
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红烧鸡翅。
看起来……卖相不是特别好,鸡蛋碎碎的,鸡翅有点黑,好像是酱油倒多了?
“这是新开了一家……”姜不寒正在吐糟,看着邢念生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盘子,身上系着围裙……
姜不寒惊呆了,这这这,难道桌上的这几个菜,不是点的外卖,是邢念生自己做的?
邢念生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块块炒肉片。
如果是别人,可能就纯粹的惊呆了,但是姜不寒不是别人。
她在惊呆之余,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啪啪啪的拍了好几张照片。
邢念生也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姜不寒是这样的操作。
然后姜不寒哈哈大笑,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说:“邢队,没想到你穿围裙还挺好看的啊,就是里面穿太多了,要不然更好看,这下你要是不给我转正,我就把这张照片ps一下,然后发到群里去。”
邢念生:“……”
这一刻邢念生很想把手里的土豆烧肉糊到姜不寒脸上去。
一大早他又是买菜又是洗菜又是切菜,还照着菜谱一步一步的烧,放盐放油放醋的弄了一上午,想着报答昨天姜不寒的照顾之恩,所以给她发了消息,结果人来了没说一句辛苦了,反而是拍了几张照片,用来威胁他?
这是什么大怨种的手下。
姜不寒一见邢念生面色古怪,立刻道:“我已经把照片发到我邮箱了,如果我不定时上线,照片就会自动发送给大兴哥和刘哥,你休想杀人灭口。”
邢念生放下菜,叹气道:“你还是少看点电影吧,还有,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你拍我的照片发给别人,是犯法的。”
“哦。”姜不寒想一想,好吧,犯法的就算了,她立马转移话题:“邢队,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自己烧菜了?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邢念生递给姜不寒一双筷子。
“尝尝看,我觉得还行。”邢念生早想好了怎么解释:“其实我一直会烧菜的,只是很多年没烧生疏了。这不是没事儿吗,早上去吃早饭的时候就顺手买了点。”
姜不寒吃了一块鸡翅。
别说真的还行,谈不上多好吃,但是也不难吃,稍微有点咸,问题不大。
“真不错。”姜不寒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我也觉得外卖吃多了腻得慌,以后要是周末不加班,我们自己去买菜做饭吧。虽然我不会,但是可以给你打下手。”
邢念生自然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两人莫名的生了一点尴尬,然后一起吃饭吃菜,化解这种尴尬。
正尴尬着呢,习初北的电话打进来了。
邢念生接了电话,嘴里含着块肉含糊道:“什么事儿?”
“队长。”习初北道:“我这周回老家了,老家这边出了点事。”
“什么事?”
习初北老家就在中江,但不是市区,是中江下面的一个村,叫做陶阳村。陶阳村以前也不是中江市的,后来才并进来,还有许多的农田。
习初北道:“我们家的村子最近在土地征收,有些人不愿意,所以闹得挺凶的。其中有两户,是闹的最凶的。今天早上,有一户人家,一家四口,直挺挺的跪在了自家的院子里,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