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父说的很有道理,邢念生本来也不打算在他家搜出没用完的毒鼠强,或者空袋子什么的,搜出来也没用,说明不了什么。再说,就算匡景龙是凶手,他也不可能用完之后,将袋子再放回来吧?
村子里也没个监控,随手往哪里一扔就是了。
这不是一个证据,但这是一个佐证。
你不需要,也不可能证明你这一袋毒鼠强是否已经用完,用在了哪里。但是他给匡景龙身上的嫌疑又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几人出了门,赵叔一如既往的等待安排:“邢队长,你看我们下面怎么办?”
村委会的人都是受了上面的指示,这段时间尽力配合。
因为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邢念生他们人生地不熟,想去什么地方,想找什么人,有个本地人带着会省事很多。
邢念生和姜不寒商量的几句,暂时村子里的线索好像都断了,只能等刘衡的消息。
倒是法医室加班加点,很快传来的消息。
在居家田里发现的骸骨,确实是一个五岁的男孩。
dna检测结果显示,和居康胜为父子关系。
一时间众人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这悲剧到底是谁的责任。
不过如果这个事件和居家灭门案没有关系的话,他们就不会继续追究下去了,人都已经死了,追究谁呢?何况,虽然居康胜一家被灭门,村子里还是有亲戚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要继续生活。
刘衡在挂了电话后,查看了一下行程,从中江去丰白,开车慢,动车更快。于是立刻订了票,风驰电掣的赶往车站。
刘衡在路上的时候,邢念生联系了丰白市公安局,虽然不是一个地方,但是一个系统,犯人不会在一个地方窝着不动,警局和警局之间,也要互相帮助,互通有无。
丰白市公安局派人去车站接了刘衡一行。
刘衡自然要去工厂,但是暴国兴支支吾吾道:“那个,警察同志,我还有点私事,就先不陪你去工厂了。”
刘衡就奇怪了:“你不着急回去结算工钱啊?”
就算不干了,钱不要了么?
“着急,但是这不还有别的事情吗。”暴国兴道:“我迟一会儿再去,咱们工厂是正规的,钱不会少的。”
暴国兴现在没了嫌疑,刘衡也不好勉强他。
而且刘衡也猜出来一二,暴国兴这一路接了好几个电话,虽然都说的很小声,很含糊,说几句就挂了,但显然是两个女人打来的。
一个是樊醉香,另一个就是在丰白市的寡妇,叫做于娟娟,于娟娟的电话里还传来了孩子的声音,一个充满稚气的小女孩的声音。
暴国兴对两人的态度明显是不一样的。
对樊醉香,他态度很好,又是哄又是保证,说自己去处理,很快就回。
但是对于娟娟,就有些敷衍了,还有些不耐烦的说自己很快就回来了,别一个劲儿的催催催,烦死了。
女儿在那边哭,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一脸的烦躁。
刘衡很奇怪,随口问了两句,暴国兴含糊的解释了两句。
毕竟是别人的感情,属于隐私,刘衡也就不好多问。
于娟娟就住在暴国兴上班的工厂不远的地方,快到了,暴国兴下车,刘衡告诉他:“手机保持畅通,随时会联系你。你可别想玩失踪,丰白市可不比你家,这里监控四通八达,就没有找不到的人。”
其实现在丰白市已经布控开始找匡景龙了,只是暂时还没有消息罢了。
暴国兴下车去找于娟娟了,刘衡去了工厂。
工厂的领导已经等候在门口,带刘衡和当地的警察去了解一下匡景龙的情况,就在看完宿舍的时候,陪同刘衡的警员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就离奇了。
他接了之后,脸色有一点奇怪:“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报案人叫什么名字?”
“叫暴国兴,住在一万胡同三八二号。”电话那边说:“你是不是就在附近,过去看一下。”
刘衡听到暴国兴三个字,顿时竖起了耳朵。
暴国兴怎么了?
本地警察用一种如梦似幻的表情说:“他,他被人阉了。”
刘衡张大嘴:“啊?”
刘衡立刻就跟这一起去了一万胡同。
这就是于娟娟租的房子,胡同本就小,还乱七八糟的停着车,警车在胡同口就停了下来,两人急匆匆往里走,半路看见一辆进也进不去,退也退不出的救护车。
两个警察肯定要帮忙,但是这里的车实在是太难挪了,这要是想清出一条路来太难了,救护车上的人实在没招了,问警察:“要不然的话,麻烦警察同志帮一下,我们一起把伤者抬出来。”
根据导航显示,也就是几百米的事情。
那有什么问题,几人立刻抬着担架出发了。
老远老远,就看见一个屋子前围了许多人,还有哭声,男的哭声和女的哭声。
见急救人员来了,大家纷纷让开路,刘衡跟着一起冲了进去,然后惊呆了。
屋子里一床的血,暴兴国躺在床上,痛苦的捂着裆部,他没穿裤子,只是用一件衣服盖着,能看见手上衣服上全是血。
他虽然还没有昏过去,但是痛的一直在呻吟,大声的喊着,痛苦的喊叫声中,夹着骂人的话。
什么蛇蝎妇人,丧心病狂之类的。
他骂的女人坐在一旁的地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和他对骂。
刘衡当警察这么多年,说实话这样的场面也见的不多。
好在医护人员是专业的,立刻过来查看暴兴国的伤口,一看都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有个医生立刻道:“东西呢?”
刘衡也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暴兴国的那玩意儿,被剪掉了。
甚至于地上还有一把带着血的剪刀。
暴兴国爬不起来,他忍着痛,往一旁的小房间里指。
医生立刻往里冲,一边说:“赶紧找到,还能接上。”
但是医生进去后就顿住了。
刘衡也赶忙冲进去一看,只见卫生间里是个马桶,马桶上滴滴答答的全是血。
“没了,冲掉了。”于娟娟坐在地上,疯狂笑道:“暴兴国,我看你还能做什么妖,有老婆,还招惹我,跟我说要对我们娘俩负责,就是抛不下老婆。现在老婆没了,我还以为咱们一家能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你在外面竟然还有女人,还要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