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酱,虾仁酱,还有蘑菇酱,都是姜妈妈自己做的,哗啦啦的十几瓶,寄了怕碎,都让邢念生拎着,得亏他力气大,换个力气小的都拎不动。
“知道啦。”姜不寒摆摆手。
“千万记得。”姜妈妈顺口就道:“你那个冰箱小,放不下就放小邢的冰箱里啊。”
姜不寒非常顺口应了好,然后进了检票口,当然没问题这还要说么,她放在邢念生的冰箱里的东西多了。
邢念生一个单身汉除了两罐啤酒啥也没有,其他都是她的东西,冰淇淋可乐水果巧克力……但是……
姜不寒一脸空白转头道:“你刚才听见我妈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邢念生淡定道:“我觉得这是我被认可的标志。”
姜不寒无话反驳。
当天晚上,邢念生的冰箱果然被装得满满当当,就算有些打算明天带去警局给大家吃,也要先放冰箱。
邢念生还特地拍了个照片给姜妈妈,让她放心,全塞下了。
他买了这房子之后,很多家具家电都是自己换的,比如这个双开门大冰箱,实在是太明智了。
第二天去上班,不用说带着许多零食的姜不寒成了最受欢迎的人,大家的欢迎真诚又热烈,比赢了比赛给警局带来了荣誉所得到的欢迎真诚多了。
刘衡啃着一个姜妈妈做的大肉包,接起了电话。
“喂……”
他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好,知道了,我们马上到。”
大家都安静下来。
刘衡转头对邢念生道:“邢队,在文水街的巷子里,发现一具尸体。是拾荒的人发现的,尸体被放在巷子边,上面盖着一块塑料布。是一具女尸。”
然后刘衡三两下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
有时候,姜不寒经常会想,为什么不能只有白天没有黑夜,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做警察的,每天都轻轻松松,只做些找找猫找找狗的事情。
为什么有人,一定要犯罪要杀人,而他们杀的人,很多本已经十分艰难。
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姜不寒跟着众人匆匆到了现场,走进隔离带。
死者是个年轻女性,看起来也就是二十来岁面容,两眼圆睁,仰面躺在墙角。嘴上,贴着一块胶布,应该是阻止她发出声音呼叫。
她死不瞑目,眼睛睁的老大,身下,是一地的血。
死者面容姣好,画着浓妆,穿着一件吊带短裙。
法医和痕检开始干活儿,白月戴上手套口罩,打开工具箱。
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巷子里发现尸体,是最麻烦的抛尸地,甚至比荒郊野岭还要麻烦。
巷子偏僻,不会有监控,人来人往,脚印早已经乱的提取不出。
荒郊野岭,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凶手留下什么就是什么。而这种地方,凶手就算是不够谨慎,留下了什么,你也很难将凶手留下的痕迹,和来来往往的路人留下的痕迹区别开,
白越检查了一下,说:“死者尸体还是柔软的,尚未形成尸僵。血液没有完全凝固,尸斑指压褪色,死亡时间在六到八个小时。”
邢念生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六到八个小时,那就是昨天夜里的一点到三点。大部分人都睡了,街上人最少的时候,这种巷子里,想找目击证人怕是不可能了。
邢念生道:“死亡原因呢?”
“被利刃割喉。”白月说着,皱起了眉:“应该不仅仅是……她这血也流的太多了……”
说着,白越将死者的衣服肩带往下拉扯了一下。
受害者里面没有衣服,只穿了这一件吊带。
白月都忍不住嘶了一声。
从外面乍一看,死者只有被割喉这一道致命伤,但是拉下衣服肩带,却见皮肤上还有横七竖八的血痕。
都是用尖锐的利刃隔出来的,深深浅浅,看着都疼。
姜不寒忍不住皱了眉:“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折磨她?”
白月不说话,将人翻了过来。
“尸斑移位,这不是案发现场,死者是在别处被杀死后,移到这里的。”白月说:“而且……死者只穿了一件吊带,内衣内裤都失踪了,她两腿内有青紫淤伤,很有可能死前被性侵过。”
强奸杀人。
这是警局最最厌恶的案子。
初检之后,法医很快将人运回了警局进行进一步检验。
痕检暂时没什么有用的发现,将周围相关物品收集一些回去进一步化验。邢念生拍下死者的照片,让人分头询问周围的住户。
是否有人认识这个女人。
没想到第一步那顺利。
很快一个路过的大妈就指认了死者的身份。
“不认识,但是知道。”大妈的语气有些不屑:“我不知道她全名叫什么,但是听人喊她小雪。”
“小雪?”姜不寒道:“她住在这里吗?”
“就住楼上,但我不知道哪一家。”大妈说。
姜不寒记着:“那您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此时,大妈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
“喏,那种。”
“啊?”姜不寒不是很懂,追问了一句:“什么?”
大妈大概是看着姜不寒年纪小,一看就是刚毕业才上班的小姑娘,于是道:“啊呀,你个小姑娘不懂,她是做那个呢,就是,就是不上班,专门靠男人赚钱的。”
姜不寒恍然大悟。
原来死者是做这一行的。
但是还是要多问一声:“那您是怎么知道的,您见过她工作,就是您见过她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吗?”
“见过两次。”大妈说:“这一片的人都知道啊。”
住在这一片的,大多是外来务工者,干的体力活儿,赚的可能不少但是辛苦,没那么精细。
乔大兴带人去了死者租的房子,找到了房东。
但是房东对于死者的工作表示完全不知情。
“我不住在这里的,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就算是每个月到了交房租的时候,也都是用手机转给我,我也不会为了那点钱跑一趟。”
一问三不知。
很有意思的是,众人在附近走访,问了不少住户。
知道她的身份的,大多是女性。以上了一些年纪的更消息灵通,说法都一致。
但是男性,反倒是十个有八个,异口同声的不认识,没注意过,不知道有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