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监控这件事儿,对刑警队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哪一件案子不是看得你想吐?白月实在不好意思要姜不寒乔大兴替她看。
运气好可能看个三五天,运气不好,说不定要看三五个月,她觉得自己赔不起两个人的眼睛。
一时间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个事情不是紧赶慢赶能赶出来的,暂且搁在一边。等习初北和乔大兴的更多消息。
这么一折腾,天已经黑了。
白月跟着姜不寒回了家,邢念生点了外卖招待客人。
水煮肉片,杭椒牛柳,宫保鸡,木须肉。
还有饭后甜点,提拉米苏小蛋糕,加一杯果汁。
今天的意外并没有影响白法医的胃口,吃饱喝足,靠在沙发上,一边撸猫一边问:“邢队,听说你的厨艺现在锻炼的很不错。你为什么不给我烧一顿,而是用点外卖来糊弄我呢?”
邢念生就不明白,你一个寄人篱下寻求帮助的人,怎么还好意思点菜提要求,难道不应该手脚麻利抢着干活吗?
但是白月稳如泰山,岂是邢念生疑惑的眼神就可以动摇的。
趁着邢念生下去扔垃圾的时候,姜不寒佩服的对白月说:“白姐你真厉害,邢队那么瞪着还能镇定自如。不怕你笑话,我刚来刑警队的时候,他只要一坐直了,我就感觉他要训我,我就想写检讨。”
如果只是在警察局那也就罢了,毕竟是上班的地方,新人被领导教育是理所当然的。
姜不寒郁闷的地方是,哪怕是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地盘,邢念生正儿八经往沙发上一坐,她就想在对面站军姿。
白月简直要被姜不寒笑死了。
一边笑,一边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法医是那么轻易能被打败的吗?没有一颗冷如磐石的心,怎么能拿得起解剖刀?”
姜不寒佩服的点头:“有道理。”
邢念生回来的时候,是一边走一边在打电话的。
打开门,两人听见他说,抓到了。
两个人都激动起来,一左一右窜了过去:“这么快就抓到了,难道那个变态这么嚣张?”
但是邢念生的表情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着两个人凑过来,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乔大兴发现对面有人偷窥。
竟然有人偷窥,白月忙问了一句:“哪一边?”
白月的房子是南北通透的户型。
南边是一个小阳台,北面是一个大阳台。北边的大阳台连着客厅,南边的小阳台连着卧室,卧室边上紧挨着的是书房。书房虽然没有阳台,但是有一个大落地窗。
她所在的这一栋楼,在小区的中间,也就是说前面后面都有同样高的楼层。
其实白月这个房子当时是有一点郁闷的,买的时候只有后面的一栋楼,前面的视野非常开阔,开发商也号称这是景观楼层。
结果白月住进去之后,紧跟着又开发了一期,这一期就盖在前面,盖盖完以后,它就成了小区里的景观,前后左右,哪一栋都能清楚的把他们这一栋尽收眼底。
所以白月在家中的时候,如果要做点什么,必须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要不然的话,会被对面看的清清楚楚。
根本就不需要望远镜,白月肉眼就能看清对面那一家在吃饭,小朋友在写作业,男主人在洗碗,女主人在玩电脑。
自己看别人是这样,别人看自己不用说也是一样。
白月一度对这种毫无隐私的视线很郁闷,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别墅确实超出了她的经济范围。
邢念生道:“前面,但是不能确定是哪一家。”
这怎么说?
邢念生打开了免提,习初北在电话里说。
“没追上那小子,跑了。”
没追上也是情理之中,习初北和乔大兴已经从物业拿了这段时间的所有监控,他们正在白月的书房看监控,忽然。乔大兴起身倒水的时候看见对面有人影一闪。
他对周围的环境并不太了解,但是这些年做警察的敏锐,让他立刻就起了疑心。
刚才那一闪不是错觉,是有人拿望远镜正在往这边看。他立刻想到白月之前说的,感觉房间里怪怪的,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但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白月家的每一个角落他们都已经用仪器检查过,确定房间里没有安装监控。
大门完好,白月家的门是指纹锁,会记录每一次开门的时间。
检查证明。除了白月每天上下班,没有外人进入。
那白月这种奇怪的被凝视的感觉来自哪里呢?
乔大兴一语喊破,习队对面有人偷窥。
乔大兴这一声有一点冲动了,不过他就算没喊出来,也一样对方发现了。
今天房间里是两个男人,而不是白月。
在乔大兴刚喊出来的一瞬间,对方也已经转身开始跑了。
偷窥者来自于对面那栋楼三楼的电梯间的窗户。
他未必住在三楼,只是为了能够清楚的看见白月的房间,所以选择了和她相同的楼层进行偷窥。
等习初北和乔大兴冲下楼到了对面楼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立刻调出对面十分钟前的监控,但是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进出。
偷窥者很可能就藏在对面的这栋楼里。
但是他们连对方高矮胖瘦都没有看清楚,即便一家一家的找,也没有办法找到他。
“真的很奇怪。”姜不寒听完了乔大兴的话,就想不明白了:“这凶手到底是藏在白姐的这栋楼,还是藏在白姐对面的那栋楼?”
放死狗的人和偷窥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好说。”邢念生道:“放死狗的这个人肯定是不怀好意,但是偷窥的人,现在还不好说对方是什么心思。”
有些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
他也许单纯是喜欢白月,所以每天偷偷的看他,今天忽然看见她的屋子里,不是她,而是两个陌生的男人,被吓着了,于是就跑了。
当然这也是不对的。
但是这和在白月家门口放死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质。
姜不寒问:“对面那栋楼的人,你有认识的吗?”
白月叹了口气,就连她自己住的这一栋都没有认识的人,就别提对面那一栋了。
但是白月又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情,变态还扎堆出现,我不能那么倒霉,碰一个又碰一个。”
所以虽然完全没有理由,但是白月坚信,这两件事情是一个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