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顾晨“……”
你说标儿要来就来,咋还把朱雄英这个小狼崽子带来呢?
见他脸色不好看,苏婉盈连忙冲着闺女招手道。
“丫头,回屋里看书去。”
她可还没忘记上次的危机,自家闺女还是少在皇家人面前露脸,真是太特么的吓人了。
顾舒宁点点头,忙要告退回内宅,珍珠却轻轻拉住了她,在她迷茫的表情下缓缓地道。
“吴王殿下说,他给我们家大姑娘还有二哥儿带了好东西来,要见大姑娘和二哥儿。”
人家可是太子和吴王,你拒绝人家不好吧?
如果直接报病不见,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顾晨没法子,只能转头看向妻子“把太子妃给丫头的珠子戴上,叫曾小子也跟着出来见人。”
既然认了妹妹就永远都是妹妹,这辈子也不可能改变。
顾家花厅。
朱标背着手打量屋里的摆设,觉得光曦家虽不是特别寒酸,可多少也还是有些空旷。
听说大多还是他老丈人给的,可见光曦为官廉洁。
“太子殿下,吴王殿下。”
顾晨连衣裳都没有换,便匆匆忙忙地来见人了。
“不知殿下造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主要是你们老朱家的人,实在是太喜欢去臣子家了。
就说蟋蟀天子朱瞻基,就经常不打招呼去杨士奇家串门。
烦人!
你说他万一想干点啥坏事,被你们撞见咋办?
“不必多礼,孤就是十日不见你,孤记挂着你身子,恰好雄英也想见见弟弟妹妹了。”
“刚好,孤来瞧瞧你,顺便再瞧瞧孤的义子义女。”
朱标倒是会自来熟,明明所谓干亲就是哄朱雄英开心的,他却一口一个弟弟妹妹和义子义女。
“光曦,你面色红润,瞧着是已经大好了吧?”
朱标仔细打量道“只不过这步履还是有些虚,看来是刚刚才好,也正常,病去如抽丝,总要虚两日的。”
看来确实是吓病的,不是故意装病躲懒来着。
“确实是好了,臣准备明日就回都察院的。”
呸,要不是你来了,他高低还得拖个几日。
他其实也不是吓到了,人吃五谷杂粮生病是常事。
不过他们要真当自己是吓的,那就这么以为吧。
总之他是无所谓!
“顾大人,修哥儿和宁妹妹呢?”
朱雄英怀里抱着个雪白的狗子,对着顾晨身后探头探脑的,可探了半天,也没看到想看的人。
“哦,回吴王殿下的话,今儿他们在一块儿练字,衣裳上又沾了些墨,所以要先换衣裳才能出来见客。”
“这狗子是?”
长得有些像狮子,通体雪白的,可爱得不得了。
这小狼崽子,该不会想用这个,来讨丫头欢喜吧?
“上回在宫里,修哥儿说宁妹妹很喜欢毛茸茸的小狗,这是宫里最好看的狗,我特挑来送给宁妹妹。”
出门在外,他也没自称本王,说话间就像邻居家的小孩子一般,母妃说这样说话才亲切。
修哥儿那个臭小子!
顾晨心里想笑,他蹲下身轻声道“吴王殿下,修哥儿那小混蛋是骗你的,喜欢狗的是他自己。”
“可是她姐姐一看见狗毛就咳嗽,所以家里不许他养,恐怕,宁丫头会辜负殿下的好意了。”
这个小混蛋,倒是聪明,知道借别人的口要东西。
不过,看狼崽子偷鸡不成,他还挺高兴的咋回事?
朱雄英“……啊?”
顾修那厮,居然敢骗自己这个吴王?
正说着话,苏婉盈就带着三个孩子过来行礼了。
而顾舒宁闻到狗味儿,立刻就觉得喉咙有些痒。
可在客人面前,她又不好失礼,脸都给憋红了。
“伴伴,快把福贵抱出去。”
朱雄英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连忙让人把狗子抱得远远的,随即瞪向一旁的顾修。
“修哥,你小小年纪,咋能撒谎呢?”
还不待顾修回答,他就注意到宁妹妹身边的曾小子。
“宁妹妹,你还有位哥哥吗?”
顾修知道谎言被拆穿,怕吴王生气,连忙补救。
“吴王殿下,这是我未来姐夫,曾子棨。”
听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先一步和宁妹妹定亲的家伙。
朱雄英不禁认真打量了起来,半晌以后才得出结论。
长的不错!
勉强配得上宁妹妹!
既然自己认了宁妹妹当亲妹妹,那曾子棨就是自己的妹夫,既是妹夫,那就勉强带他一块儿玩吧。
这般想着,朱雄英朝他露出了十分友好的笑容。
“子棨,人都说君子六艺,骑射也不可荒废,过两月的秋狩,你和宁妹妹一块儿来吧。”
“我教你们骑马,打马球,还有玩捶丸如何?”
到时候四叔家的堂弟们也会回来,一块儿玩才热闹呢。
如此想着,他又看向顾修“你以后可不能撒谎了,若是再撒谎,我就要行兄长之责了。”
小孩子还没有情敌的观念,顾晨心里松了口气。
甚好!
“让孩子们玩儿孩子们的。”朱标指了指李谨手里的坛子,笑道“孤新得了一坛子樱桃酒,一起尝尝吧?”
“孤可都听那郭翀说了,你家的厨子做菜最好,有什么好的下酒菜,都端上来尝尝,可不能藏私。”
苏婉盈见太子殿下这般说,便连忙下去让厨房准备了。
顾晨“这倒是,臣就好口吃的,莫说是几样下酒菜,应天府最有名的厨子,也没臣的花样多。”
郭翀那厮就是个吃货,明面上说是来教灏哥儿读书。
实际上一来就开始吃,临走的时候还要顺些回家去。
半年时间,目测起码胖了十斤。
“你如今也是三品了。”
朱标跟着顾晨去了前院,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道。
“怎么不送你侄子去国子监?”
只要顾灏成了监生,他再帮自己的侄子运作运作,孩子就可以直接当官,不必吃科考的苦。
很多人都这么干过,他和爹也从来不说什么。
只要孩子有真才实学,别的小节都无所谓。
“功名这东西,还是自己考的好。”
顾晨让人拿来了白玉酒盏,为标儿和自己满上。
“靠家中的本事当官儿,腰杆子到底是不硬的。”
就算是同一阶品的官,可那些个清高的读书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出来,翰林院就只认科举出身的。
科举的仕子,最想去的也是清贵的翰林院。
而那些靠家里的荫官,面对实打实考出来的官员,不管咋说,那就是觉得底气不足。
国子监里,也分举监、贡监、荫监、例监四种学生。
前面两种都是靠真才实学,后面两种都是靠家里。
特别是以捐纳钱粟得为例监的,最不被人所看重了,前途也是黯淡,不过明朝的例监比较少。
“这话孤倒是爱听。”朱标端起酒盏,笑着道“来,尝尝,这酒不醉人的,太子妃都爱喝。”
所谓的樱桃酒,自然就是用樱桃酿成的酒。
古人爱果酒,像海棠酒、青梅酒都是文人墨客所爱的。
它们的味道既甘甜又好入喉,不易醉人却又能达到微醺的感受,令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怪不得曹操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太子殿下,去日本国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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