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长老的话,赵海微微一笑,将手机放在一旁:“说笑了,您是前辈,我又怎么敢敲打您?”
...
大长老被赵海的话足足噎了数秒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甚至还参与到了王师墓地的修建工作,张口闭口的都管自己叫前辈。
“呵呵...”
“放心吧,这次墓地之行,老朽这边一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毕竟在天庭,灵山的高压之下,合则两利,共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大长老十分诚恳的说道。
他完全不考虑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乌龙,以赵海的智慧,面对王烨的电话,哪怕概率再低,也应该算的到王烨可能会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让他听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给他听的。
告诉他,天组这边还有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天天惦记你这点家产。
“不过也希望赵部长和王城主多多沟通,到时候不要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清风寨...永远是天组最忠实的盟友。”
大长老认真说着,随后对着赵海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而赵海则是在大长老走后,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边,有些出神。
“不知道你的台子搭好了么...”
“我请的戏子,可是要登台了。”
“希望合作愉快...”
喃喃自语两句,赵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处理着手中的事情。
……
雷音寺。
这金碧辉煌的庙宇此时颜色却有些暗淡。
原本纯金色的墙壁上,此时已经隐约间透出些许的红色,甚至能够看见一些如同血管般的脉络,正在墙壁上浮现,轻微的跳动着,不时有血液自血管中流过。
这雷音寺如今仿佛并不是一栋建筑,而是有着自己的生命般。
恍然间,雷音寺有那么一瞬间变的透明。
能够清晰的看见,在这雷音寺正中间的位置上,弥勒正浮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神情肃穆,一缕缕气血不断的自他体内扩散,在整个建筑内飘荡,又很快被周围的墙壁吸收。
而在雷音寺的周围,梵音不断,这处独立的空间都变的有些寂静,天空都阴暗了下来。
只有这雷音寺,在这种环境中显得越发诡异,不同寻常。
直到...
“阿弥陀佛。”
“所念,所望,所想,皆为虚妄。”
“过去,现在,未来...”
“因果循环,又何必执念。”
“终于一日,我手握过去,身处现在,随时可抵未来。”
“这...才是天道。”
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这空间中响起。
紧接着,这雷音寺都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其中的弥勒脸上写满了痛苦之色,似乎在不断的挣扎着,但却没有办法脱离。
而他的身体则是不断的向墙壁处飘去,逐渐镶嵌在墙壁当中,似乎...
正在不断的融合。
“我为未来。”
“未来,与虚渺当中,不可视,不可测,不可碰。”
“我...即无敌。”
猛然间,弥勒突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看起来已经落入到了某种死局当中,眼神却依然平静,有些沙哑的开口说道,脸上写满了固执,倔强。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声轻笑。
似乎就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
“你之道,含过去,纳现在,望未来。”
“但如今的你,过去不再,肉身不存,徒有未来。”
“这一局棋,最肉的胜者,只会是我。”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弥勒再次虚弱的闭上了双眼,身体逐渐彻底融入到墙壁当中,消失不见,就仿佛与这建筑彻底的融为一体。
……
荒土。
燃灯恶念此时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目光看向远方,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混蛋!”
“真狠啊,这世间的恶念,应该被你吸收才对!”
燃灯恶念咬牙切齿的骂了两句,随后冲着某一处地方疯狂的逃窜,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大概数分钟后。
之前燃灯恶念所站之处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影有些虚幻,看起来不太真实, 但身上却不断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单单只是无意间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就让这周围的空间出现道道裂痕。
而这人影的手中,正抓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燃灯善念,守墓人。
“还真是警觉啊。”
“可以,你逃不掉的。”
有些慵懒的说了一句,这人影提着守墓人就像拎着一条死狗,伸出手指在守墓人的眉心轻轻一点,很快,一缕气息被逼着逸散而出,似乎在指着某个方向。
“猫捉老鼠的游戏,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有趣啊。”
“这条老鼠,太弱了。”
轻叹一声,这人影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半天的时间过去。
燃灯恶念有些绝望的站在原地,看向对面那有些虚幻的人影,眼中充满了怨毒,不甘的怒吼道:“为什么!”
“他应该是你的对手才对!”
“你这么做,最终利益损害更大的,只有你自己!”
那人影就这么飘然的看着燃灯恶念,居高临下的淡淡开口:“是啊,这其中的故事有很多,但是...你还没有资格听。”
随着话音落下,人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燃灯恶念身边。
之前无往不利的恶念黑气,此时就如同萎靡了般,自动躲避着人影,任由他这么站在燃灯身边,轻轻一点。
下一秒,燃灯双目紧闭,充盈的精神力被锁在了脑海中的一片角落。
而人影则是用另一只手拎起了他,和守墓人一起,拖拽着向某处而去。
看方向,正是雷音寺。
……
“过去,现在,未来。”
“很不错。”
“我都有些期待了。”
随意的将守墓人,燃灯恶念丢在雷音寺门前,人影慵懒的说道,双眼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建筑。
紧接着,大门突然打开。
一只破破烂烂,还在不断滴血的手臂突兀的从门内伸出,抓住这两个身躯,拖拽回去,大门再次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