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庆王府中。
“哈哈哈哈哈哈”
收到从外传回的笑意,这府中的笑声就没有停过。
“小野种,也敢和我斗。”
“来,好孩子,陪阿娘多吃一些,今天阿娘高兴。”
为了庆祝她特意命人备上了这么一桌佳肴,只等消息一到,便可尽心享用。
此时,此刻她是当真欢喜,就连这入口佳肴也比以往要更可口几分。
难得的,她还细心为自己的两个儿子亲自布了汤。
可谁料,几口下肚她的小儿子却是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大儿子亦是如此,面露痛苦之色,口溢鲜血。
“有,有毒!”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几字,便直接脖子一歪,没了生息。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快得让庆王妃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来人,来人!”回过神来,她慌忙把小儿子抱进怀里,惊恐的嘶喊着。
可是,她怀里的人却彻底断了气息。
“是谁!是谁害我孩子,到底是谁!”
“唔,哈哈哈哈!倒了倒了!真的倒了!”
“哈哈哈哈,和我姨娘一样,噗通一下都倒了,好多好多血。”
似乎是想给她做回应一般,门外坐等许久的痴儿跑了进来,看着屋中的场景兴奋的拍着手。
又蹦又跳,很是开心。
“啊——!”
看着眼前的痴儿,庆王妃痛苦嘶喊,可是任凭她怎么叫喊都无人理会。
屋外的奴仆,早已经死了一地。
不过多时,她也痛苦的捂住腹部,口吐鲜血。
“是,是你”
临时之时,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那黑衣少年冷冷站在阴影之中,如同鬼魅。
听着她的声音,墨浔轻扯嘴角,身影消失在原地。
而庆王妃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死不瞑目。
“死了!坏女人死了!”
呆呆试了一下她的呼吸,痴儿笑容放大了许多,可此时他的眼睛里哪有什么痴意?
可待将桌边烛盏推倒,他又再次变成了痴傻模样,开心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叫喊着。
视线短暂与那廊阴影中的少年对视,又瞬间偏开,恍若未见,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他们都是一样的,对这座府邸,带着同样的恨,他很庆幸与对方做这场交易。
烛火将纱帘点燃,一点点蔓延至整个房间,熊熊烈火,在这夜中格外的耀眼明亮。
死去的庆王妃又哪里记得,后宅里面有多少无权无势的小丫鬟,舞姬,妾室,都是死于她的这么一碗含毒汤菜。
死后,只用草席包裹,弃于乱坟之中。
只因为她们都得了庆王的青眼,又或一时宠幸。
如今,也终于到她来尝这碗毒汤了。
“啊啊啊啊”
就在她的隔壁厢房中,庆王瘫痪在床上,看着漫天的火光,惊恐的瞪大眼睛,却只能无力挣扎着,无济于事。
此时的他,满面狼狈,屎尿沾满身体,哪里还有他以往的风流高尚模样。
你说她当初有多爱庆王啊?任何一个想抢她男人之人,她都容不下。
怎么如今,庆王一瘫,她就只把人照顾成这般呢?
“啊啊”
庆王瞪大眼睛,眼看着火龙朝自己袭来,避无可避,无法挣扎。
房门是打开的,离他不远,但他却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让自己面向恐惧,面对死亡。
“救救”看到屋外的两个儿子,竭尽全力,他也只能吐出这么两个字。
看着真痛苦。
可是为什么,让人感觉这般愉悦啊。
阴影中的少年笑了,痴儿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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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庆王府中的痴儿公子犯了病,不甚打翻主院烛火,王爷王妃,还有两个公子全都葬身火海之事,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而身处于偏院的几个庶女,因为距离主院过远,幸免于难。
那痴儿,也在当夜‘葬身’火海。
实际,他早已在墨浔的帮助下,脱身离开,将隐世间。
“长兄就此别过。”
看着马车远去,墨浔也收回了视线。
这便是他顺着庆王妃的算计,将计就计的原因。
庆王府的这场火,不会和已经‘遇刺坠崖,尸体无踪’的世子有关系。
也不会再牵连,已经‘身死’的痴儿公子。
庆王妃的细心算计,狠辣手段,便是她为自己挖掘的坟墓。
当然就如墨浔说的,他的手也并不干净,早已经沾满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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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庆王府的事情发生不久后,参与‘世子失踪’案调查的洛昀便也找出有力证据。
证据证明世子遇刺失踪之事,与庆王妃母家有关。
并且他将庆王妃母家私养死士之事,一一抖出。
天子脚下,竟敢养死士,而且还敢用死士刺杀皇家世子,实乃难容!
一直在背后为庆王妃出谋划策撑腰的庆王妃母家,也就此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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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
那‘失踪’的世子,正处在姑娘家的闺房里,木愣愣的站在房间一角。
“站着干嘛,坐啊。”
一屏之隔,听到动静洛璃转头,模糊看到他木愣愣站着的样子,她眼带疑惑抬步走了出来。
而墨浔却是难得的露出些许慌乱,不敢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开口将她拦住。
“不必出来,我马上就走了,我只是来给你报个平安。”
打小就黏着他长大的小姑娘,他知道,自小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很爱缠着他。
当然,他亦乐得其中。
这些年形成了一种习惯,他平常若有事,都会与她提前说明情况,或是出现报平安,让她不必忧心。
若不能来见,也会让人带消息。
不为别的,只因小姑娘哭起来,是真的很难哄。
先前有一次他便是未能及时与她说清楚,惹得她哭疼了嗓子。
后面生了许久他的气,至此他便再不敢耽搁,让她担忧,再惹她哭了。
早前半月他虽让人带了消息,但还是隔得有点久了,那天她有点生恼。
所以这次事隔好几日,他不敢耽搁,便又马上过来了。
“嗯?”
洛璃疑惑歪头,他越是不敢看,她便偏要往他跟前站定。
“你在怕什么?怎么有点怪怪的啊?”且明知故问。
她知道,他肯定还是记得那天晚上上药的事情。
果然,她话刚落不久,很快就看到他通红了耳根。
“并无。”低咳一声,干巴解释,还是没敢看她。
“那就坐下来嘛,这样站着,我抬头很累。”说着她伸出手,扯了下他的衣角。
少年身姿挺拔,站如柏松,身量要比她高很多,与他说话她需仰着头。
“我看看你的伤。”说话间,她已带着他坐下,小心掀开衣袖查看他的伤势。
“嗯,还不错。”很快,她轻挑了挑眉,心下放心。
“肩膀上的呢?你这几日有没有听话,好好养着?”
“已无碍。”他乖乖应着。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身上淡淡的温香传来。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晚的记忆,嫩红与雪白的画面清晰浮现,让他身形猛僵,极不自然。
“你怎么了?”偏生她又凑近了些,与他对上视线。
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尽落他眼中。
只一瞬便让他无处遁逃,脑海中肮脏的思绪,让他根本不敢面对她的视线。
“我先走了。”最终狼狈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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