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后,谢昭昭神色凝重地说道:“看来他们炼成了不少,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数量。”
“兵人炼成的几率高吗”谢长清问道。
谢昭昭摇头:“按照陆先生的说法并不高,但就算有数十过百,战斗力也非我们以寻常普通军队的战力可以对抗。”
“更何况炼制兵人之法实在是丧心病狂。”
话到此处,谢昭昭看了谢长志一眼,“我们既然知道了,就得立即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避免更多的无辜之人枉死被炼制成兵人。”
“也要及时割断他们的野心,我有个想法,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一二。”
谢长志和谢长清齐齐点头。
不过,谢昭昭并未开口,他们二人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现在楚南轩想控制尧城兵马,寻找谢长志为同盟,这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做文章的点。
果然,谢昭昭开口之后,和谢长清与谢长志的想法不谋而合。
谢昭昭说:“我想,长志哥可以先假意答应他,借机了解他们的情况,我们再因机而变。”
“可以。”
谢长志点头说道:“先前他离开的时候说过会再找我,等他找我,我便顺势答应。”
话刚说到此时,院子外面忽而响起清浅的脚步声。
几人同时抬眸看去,只见莎兰慢慢走进来。
谢昭昭昨晚见过她,穿的可不是这一身衣服吧。
她瞥了谢长清一眼。
谢长清面不改色,眼也未眨。
谢长志站起身来,“那我便先回去,等那边消息了。”
话落他便离开了。
谢长清和谢昭昭起身送他到门口。
待到谢长志走远,谢昭昭眸光扫过莎兰住的那个房间,“她昨晚在你那”
谢长志颔首,“我找个机会问问她裕族被剿的事情……如果他们抓那些异族人前去炼制兵人,就不会随便放人出来的。”
“这个女人那一批军妓,儋州那边约莫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没吭声便把人送来了。”
“也有可能儋州送这批女人来也是不怀好意。”
谢长清想起先前询问过的那个儋州老人。
裕族人没有通媚术的,倒是别的族有。
这个女人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这也是她能一直留在谢长清身边的缘故。
“好。”
谢昭昭点头,“总之一切谨慎。”
谢长清也点点头,之后便到莎兰那房门口,直接推门而入,“跟我走。”
莎兰没出声,直接起身随在谢长清身后默默离开了。
谢长清走在前面。
虽然夙夜未好好休息,但精神却依然极好,像是铁打的一般,浑身都是精气神。
莎兰忽然说:“我没有不怀好意。”
谢长清缓缓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莎兰迎上谢长清的眼睛,“我没有不怀好意,我也不是裕族人,当时因为正好在裕族做客才被牵连的。”
“哦”
谢长清饶有兴味地说:“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觉得你不怀好意”
“我会读唇语。”莎兰低头,“你和你妹妹说的话,还有她这几天和她那些下人说的话,我都看到了一些……我想我可以帮点忙。”
谢长清挑眉:“你能帮什么忙”
“黑龙潭。”
莎兰说:“那个地方,我知道怎么去,我认得路,我可以带路的。”
谢长清眯起眼睛,语气却依然淡漠的毫无温度:“你怎么可能认得去黑龙潭的路我看你是那些人派来的奸细,想引我们入陷阱!”
莎兰拧眉:“我不是奸细!”
“奸细都这么说。”
谢长清冷笑一声,招手示意:“把她给我关起来,连同那些与她一起前来的营妓也抓起来,分开关押。”
亲兵应了声“是”,便上前左右把莎兰架住拖走。
莎兰急忙想要解释,可看着谢长清那张冰冷的脸上毫无信任的双眼,她忽然扯了扯唇,露出一抹嘲讽笑容。
真是太蠢。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信旁人的话!
谢长清看着她被人带走,才拧眉回头去找谢昭昭。
谢昭昭听他说完淡淡点头:“原来是会读唇语,怪不得呢……总瞧着她规规矩矩地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
“黑龙潭那个地方,寻常人不可能认得路的。”
谢长清随手从亲兵手上把几册书卷拿来交给谢昭昭,“你可以看看,这些是有关黑龙潭的所有记载,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疑了。”
谢昭昭打开书卷:“我先看看,我们现在还有时间。”
谢长清离开之后,谢昭昭便翻看那些书卷,查找有用的线索。
下午,红袖忽然快步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小姐,陆先生不见了。”
“什么意思”
谢昭昭啪一下放下书本起身就往陆景荣那院子去,“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红袖自责地说道:“平素陆先生都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日三餐都是我们送进去。”
“我们也知道先生忙碌,便不敢轻易打扰他……今日送晚膳的时候,发现午膳都没动……”
谢昭昭此时已经进到院内,果然看到中午的饭菜原封不动,“询问过周围巡逻士兵吗”
“红霞已经去问——”
红袖话音未落,红霞跑了过来,“巡逻的人说,先生不到午时就离开了院子,往城门方向去了。”
“这么说他是自己走的。”谢昭昭沉吟片刻,吩咐:“你们沿路去问一问,找一找,看看先生可还在城中。”
她自己则进到陆景荣房间之内仔细查看。
陆景荣本人除了不会武功不会洗衣缝补做饭,其余方面简直可以说是全能奇才,他的房间也十分干净简单。
谢昭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字条之类的东西,只在桌上看到两张纸。
相比于整个房间的干净整齐,这两张纸丢的很是随意。.五0.
谢昭昭停在桌前看去,一张纸上面是药材名称,另外一张上面是人体脉络。
陆景荣在上面勾画的十分随意,有些药材名称也十分稀奇罕见,甚至是刁钻。
谢昭昭看了半晌,忽而神色复杂起来。
这……莫非就是炼制兵人的邪方,还有入药脉络吗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