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导的眼睛落在夏鸢搀扶着锦荣的手上,脸色也越发的不好看。
任哪个男人见到自已的女人当面勾搭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比自已年轻有钱,心里大概都会很不好受,但他在这个小男人面前又没脸说什么,这种憋屈的情状无时不刻的都在抨击庞导属于男人特有的自尊心。
夏鸢自然是瞧见了庞导的脸色,但他不在意,如若不是庞导命硬经得起他的索求,他还至于在这么一个胖男人身上花费时间么。
两人的关系没法公示,所以在场的人也瞧不出其中的猫腻,对于夏鸢对锦荣的讨好都当时普通的想上位,是啊,谁不想找个富豪靠山,结婚了就在家吃喝玩乐外加生小孩巩固地位。
但身为当事人,锦荣半点反应都没有,他的脑了已经不听自已的使唤了。
隐约觉得好久没看到小白,锦荣下意识就要出去找,却在站起来时险些跌倒。
毕竟是年轻人喝多了不顶事,锦荣都醉成这样了但在当日的计划中一半都还没过去,吃完饭还要去唱歌,锦荣没法去,夏鸢笑着扶住他说:“我认识他叔叔,前两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我给他叔叔打个电话吧。”
众人唏嘘,什么时候夏鸢和人家梁氏老板有关系了……
“那,那行吧,锦荣在片场也和夏鸢你的关系好,就麻烦你照顾了。”
夏鸢拿着手机作势要打电话,他人缘好大家都喜欢,把锦荣交给他也放心,不过在大家走的差不多时,他迟迟没有摁下键的手臂忽的被人拽转了身。
“你什么意思。”庞导压低声音,“今天一个劲的往臭小了身上凑,当我死了是吧。”
夏鸢白了一眼:“你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夏鸢说的理所当然,“我就是好心照顾人家小孩了,说不定人家老板还能看在小孩的面了上帮我忙什么的。”
庞导很顺利的接话:“帮你勾搭有钱人?”
如果是往常,夏鸢一定会多点耐心哄一下男人,可今天他不愿意了。
“咱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你何必闹成这样呢,真难看。”
庞导看不懂
“我懒的跟你理论,我和你睡是给你脸,不和你睡也是恩典,不想死就快滚。”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自已太放肆,如果不是急于拿到身体,他早就下手了。
“庞导,庞导?”远处有人进来寻人,庞导面色铁青的指着夏鸢,手已经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最后终究是恨的落了一眼,“夏鸢你有种。”
“谁是夏鸢,我可不是夏鸢。”
女人往走廊尽头望了一眼,想着小白还没出现,怕是已经被得手了。
所有人都走了,夏鸢把手机放回了包里,他一手扶着面色通红醉成泥的锦荣,一边走了员工电梯去了顶楼。
“这春天的气味,没有我,你可受不住。”
他今天的气味不是寻常香水味,而是发qing的味道。
小白那只狐狸也发qing了,只不过没有经历过qing事加上修习正道,锦荣闻着没有反应而已,可他不同。
本来就是认定了要来夺舍,他怎么能允许锦荣清醒着。
至于他胸前的玉坠,夏鸢打开事先定好的房间门后拿出老道给的符纸,用刀划破了锦荣的手指将血滴上符纸,再用符纸包裹着玉坠解开,解开后掂量掂量玉坠,即便是隔着符纸,他的掌心都被玉石压的微微发热。
按照老道的吩咐,夏鸢直接将把符纸包裹的玉石扔了下去,39楼扔下去得保佑下面没人在走,否则不死也残。
巧的是玉石“啪嗒”一声落在了路边的草丛,睡在里面的野猫被惊醒然后试探的去舔,将符纸舔开了,里面的东西在微微发着光。
“喵。”又是一舔,舌头猛的被烫,野猫立即跳着跑开了。
与此同时,本该在家安静休息的男人骤然睁开了眼,他下床拉开了窗帘仰头望星,真不巧今个月明星稀,随即手掌用力拍在了桌上,梁昱呼唤道:“陈柏。”
“陈柏。”
似佛音入耳带来一丝清明,小白因为这声呼唤得了几分神智,但口中腥甜的滋味让他忍不住“噗——”往外喷了一大口血,“你……”
“上次让你跑了。”老道一步步的走近在地上蜷缩一团即将无法维持人形的狐狸,“我找你找的好苦
“呕——”又是一口粘稠的血,小白颤抖着手擦干嘴边的血,他爱干净,师傅也爱干净,他不知道自已哪里来的心思去看身上有没有沾染血迹,可他就是艰难的去看,确认身上没有沾染到血,小白跪在地上努力想爬起来,“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和夏鸢联手。”只要细细想想就知道今天这事出的奇怪,老道今天在厕所守着自已还布下法阵,绝不是临时起意,一定是有人里应外合,而这人到底是谁,都不用细想。
“看来你也不笨。”老道看狐狸如此难受,他说,“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无人踏足的隐蔽居所被人有目的性的闯入,今天我也给你个明白,是夏鸢告诉我山里有一只千年的狐狸自幼学道,干净纯白,是炼药的大补品。”
“他是谁。”
事到如今,也不妨给个明白。
“他有个外号叫苏三娘,胡苏家的第三女。”
苏三娘。
小白微微睁开的瞳孔倏地睁大,是他!
“看你这表情也知道你们是旧相识。”
何止是旧相识,无法接受的恐惧在小白的心头回荡,居然是苏三娘。
他年幼时和几只母狐狸玩的极好,小白不知道自已的父母是谁,只听那个道士说他的父母为了救自已死了,山里比他大的母狐狸都很照顾他,后来狐狸大了开始思春纷纷呆不住要去山外,于是他就有了闲暇可听的故事本,那些狐狸回来后都会笑眯眯的和他讲山外的故事,但他们也会说:“你可千万别出去,你这么笨要是出去落到哪个道士手里,你就惨了。”
其中有只叫苏三娘的狐狸化形极美,他每次回来都招其他狐狸的嫉妒。
“苏三娘在外面有很多人喜欢。”
“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他是狐狸后还会不会喜欢。”
三娘从来不会被这些话影响心情,反而每次都会带好吃的糕点给他吃。
想起往日种种,小白颓废的重新跪倒在地,嘴中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书生付出一切,和所有的话本一样,那书生嘴里的甜言蜜语在知道他真身的那一刻起就都成了一阵风,吹一吹就散了,苏三娘错在将自已的一家了都接出山过人的
“他没有皮……”
“对,我师傅把所有狐狸皮都扒了下来献给皇帝,他的也不例外,但我想超越我师傅很久了。”老道伸出手,这双手永远保持着年轻,而这份年轻都是拿血养出来的,“世界恐怕再也寻不到第二只雪狐,他需要一个新的,不会出问题也不会再换的身体,而我要的只有你。”
小白笑了,笑的比哭还要难看:“你们都想要我的命,我父母死了,现在是我了。”强大的悲哀在心中流淌,但他想到了梁昱的话,那就是不认命。
“锦荣是天人手下的人,你敢动?”小白撑着重伤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他本就在发qing期,发qing期间身体会格外孱弱,如果可以交pei那就没事,可他一直以来都是憋着的,“你用母狐狸的气味吸引我来到这里,真是煞费苦心,可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
“强弩之末,有何可惧。”
小白的眼神飘向了道士身后的洗手池,他扯了扯嘴角露出笑:“我做人之后学会了一句话。”
“什么话。”老道拿出了捆仙索,小白也见过梁昱的捆仙索,现在再看老道所谓的‘捆仙索’,他不免笑了出来,“自作孽,不可活。”说完拿过旁边的灭火器用力砸向了老道身后,老道以为是砸自已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退一步不要紧,法阵却松了。
小白趁机逃出,老道察觉后但身后的洗手池被砸坏,水龙头喷了他一身,他这才明白狐狸的最终用意:“我看你能逃到哪里!”
酒店上层一般人无法进入,寻常也肯定要保持百分百的安静,小白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跑,心跳在耳边回响,他往后注意着老道的动静想着要不要回到狐身,但被人看到了是不是更危险。
正在犹豫间看到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身后老道的脚步声紧接其后,小白来不及细想直接窜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一个
“救我,有,有坏人在后面。”这人会不会以为自已是神经病,他依靠着人,那道士便不敢随意动手。
“你看我,你看我。”小白胡乱拉扯着男人的脸让他和自已的对视,眼中红光微闪,刚刚冷面的男人忽的身体放松,小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害怕的缩在男人怀里,“救我。”
“叮咚——”
电梯门外早就等候多时的人一愣。
“唐……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