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太上长老撕心裂肺充满杀意的嘶吼，一道染血的倩影倒在了浩阳的怀中，她看着他，轻轻抬起玉手想要抚摸浩阳的脸庞。
她笑，像一朵染血的白兰：“其实…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爱的是谁…是…是我没自信吗。”
那抬起的玉手终究还是没有摸到浩阳的脸庞便重重地垂了下去，她闭上了眼睛，浩阳，也闭上了心。
太上老者愣了几息，随后挥手，他要把这孽障诛杀！囚他神魂永世受苦，为他唯一的后辈赎罪！但就在这时，那族长动了…
只是一个眼神，太上老者神通破灭！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说年少轻狂也好，说少而无畏也罢，浩阳敢做的事，他…不敢。
哪怕浩阳杀的是他唯一的后辈！但此事一旦族长涉及，他…就不感动。
而这时，那族长也说话了，他眸子睁开一条缝隙，声如洪钟，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不可质疑的威严。
“残杀同门，我族留你不得，但念在我族亏欠与尔，汝又天资可贵，故打入下界，永世不得回族！”
就这样，浩阳来到了诸神大陆，来到了东方海域，他努力修炼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回去，让那些所谓的族人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值得后悔！
那女子的尸身…他没能带走，因为她在族中也有前辈，可…只不过是几个卑躬屈膝之徒而已，又不知多少万年过去，浩阳那满是盛气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
如同古井一般，波澜不惊。但谁又曾看到他眸子深处隐藏的那抹入骨的疼痛？他更是知道了自己当初为何受到那种对待。
在岁月的沉淀下，任何曾经不懂的东西，总能有一些只鳞片爪出现在他心中。
他修炼神通，他寻那女子残魂千年万载，终无所获。
“我爱的…是你啊。”
闭关室中，浩阳睁开眸子，依旧如同古井一般平静，但…那井水，却不知为谁而冷，为谁，而充满悲伤。
“你醒了。”
不远处，与他相对而坐的是彩凰女圣，此时她面色依旧苍白，但在浩阳睁开眼睛的瞬间，便发现有一对如水的美眸在看着他，这眸光中，有深情，有痛苦，更有心疼。
“若梦，轮回九十九次。”
浩阳开口，声音仿若经过万年轮回一般沙哑。
他抬手，有青铜铃在手中浮现，青铜铃中，又有赤裙女子款款凝望，随后消散。浩阳的旧伤，因她而起，如今随着九十九次如梦一般的轮回，此女，无形，此伤，消散。
“舍不得吗？但这世间，即便是圣者也没办法干涉轮回啊。”
彩凰款款起身，玉手搭在浩阳的肩膀上：“非我薄情，逝者如斯，你莫非将自己的心永世囚禁？如此，对等你的人是否太过残酷。”
“可是…”
浩阳有些躲避彩凰的目光，但手中却是死死的攥着青铜铃，这或许也是他，最她最后的倔强了吧。
彩凰轻笑，美艳的不可方物，或者说神魂完整之后的白小双论颜值真的比彩凰略高一筹，但若论真正的气质，白小双拍马不及啊！毕竟她可是废了八万年。
“或许我战力比较差，精灵一族的战斗天赋本就缺乏。但…我的能力，就连玄龟圣皇都不及，你所想我知道，没答案，没关系，我等你。”
彩凰女圣眸光似水，她知道浩阳心中到底承担着什么，即便她是圣者，但透彻人心的天赋有时也难以掌控，她真不是故意的！
这种天赋类似于所谓的读心术，但又要强上太多！若不是这种天赋，以彩凰女圣的战力，加上之前又无人指导，哪儿能拖的住那西域圣阶。
至于樱主就有点儿不一样了，这是后话。浩阳现在看着彩凰女圣不知如何言语，走过无尽岁月的牵念，又岂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至于彩凰，他不怪，她们介于友情之上，她的一些情况，浩阳了解。
“那，我就当你接受了哦。”
彩凰女圣苍白的脸庞上不觉爬上了如霞一般的红晕，浩阳，或许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了，否则之前战中，在那等关头，她又怎会那般作为？
“好了，你伤势没问题吧？咱们得出去办点儿事。”
浩阳抬头看了一眼闭关室上方，顿时有一缕隐秘的神念，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缩了回去。
彩凰也是笑了笑，估计某个丫头要挨揍了，但不知…如今她师尊还是否她的对手？那日六圣如何葬身白小双手中的，她可看得清楚。
“无妨，调养即可，否则到了咱们这个岁数，长久闭关你能放心吗。”
彩凰声音轻柔，将已然起身的浩阳白衫整理平整，美眸中，尽是温柔。
“好，咱们出去吧，小鱼可能还担心下他这个师尊，但那谁谁我得看看这一年我的药田被糟蹋成啥样了。”
浩阳哈哈一笑，或许心中那道伤还存在，但九十九次如梦轮回，他悟了，她，散了。旧疾以愈，如今，若那三圣再与他战上一场。
浩阳有把握，二十息，灭三圣！
彩凰点头，跟随浩阳打开闭关室，朝外面走去，她落步微微于浩阳身后，但他俩双肩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
很奇妙的距离。
而此时余老四嘭一拳头淦在了地面上，喵的，拳头生疼！别看海阁里面普普通通的，但这材质…惹不起。
那余老四为何和这么结实的地板过不去呢？还不是因为他懂得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就是…自己破境，太特喵难了啊！灵泉里突破不得，他以为是风水的问题，但咋在屋儿里还不行啊？这可能就是鱼的问题了。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啥丫的天才。这种感脚，属实难受啊，每到这个时候，余老四就无比想念系统爸爸。
但这时，白小双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小师弟，师尊和彩凰姐姐出关了，你去迎一下。”
嗯，小脸儿都有点儿红了，她觉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东，师尊不会杀狐灭口吧！自己用神念观察了，没错，但那也是关心他啊。
白某狐狸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