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蛟咋一点儿礼貌都没得?”
余越脸色一沉,三头蛟立马低头,随后钻进三叉戟中。只留下余越背着手手看着僧圣,那脸上的笑容叫一个和煦啊,和春风似的。
“余越,我族虽败亦不可辱,你杀了老夫吧。”
僧圣神魂脑袋一别倒是有那么点儿视死如归的味道,这也没办法,任谁被辣么折磨,肯定不想活了!那三头蛟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此时他虚弱的连寻常游魂都不如,更别说自杀什么的了。
“你族那个凌一老祖,是有古怪?”
余越却并没有理会僧圣,反而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神遗族乃诸神大陆之祸,如不斩尽杀绝,余越此心不安。
那凌一…却有古怪,但有什么古怪余越也确实不知。所以说啊一个好孩子,不知道的事儿就要问,没有问题那才是最大的问题呢。
“我族老祖已陨,有何古怪!”
僧圣目光忽然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也被余越给捕捉到了,余越啥玩意儿?那活的确实不久,但却也有两辈子啊,两辈子都是天骄的那种!他的心智若是磨练一下,那根本不下于神马老妖怪!
僧圣眸子中的闪烁,怎能瞒的过他。
“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余越很没素质的吐出一小片儿碎茶穿过僧圣神魂,伤害莫得,侮辱性强的不要不要的。
“但求速死!”
“可怕的骨气,放心,我也是顶天立地的老爷们儿,不会折磨你的。”
余越起身走到僧圣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曾经养尊处优位高权重的中州圣者,如不是诸葛黑,且不说其他,中州的圣者们尽会亡于他手!
“阿弥陀佛,多谢余圣。”
僧圣有点儿屈辱的闭上眼睛,在他心里余越是啥玩意儿不言而喻!而余越嘴角则是掀起一阵轻蔑的笑容,就喜欢你想弄死我还得谢谢我的样子!
“你的佛…不救你啊。”
但忽然,余越脸上的温和瞬间化为邪魅,眸子中紫色光芒闪烁间一把抓住僧圣的神魂!自身那庞大的神念瞬间侵入!而僧圣的神魂…则是被这股强横且庞大的神念点点消磨化为光点缓缓消散。
他本可用摄魂之术,但…又如何能让这僧圣走的痛快?余越,最恨叛徒!
“妖孽…”
僧圣神魂脸庞彻底扭曲,神魂之痛,要胜于他肉身活活被余越踩碎的痛百倍,而且…对于僧圣而言,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漫长到…同样胜于被三头蛟折磨时的百倍!
终于,僧圣的记忆丝毫不差的被余越翻了一遍,当最后一点记忆如同没穿类裤的似的暴露在余越眼中的时候,僧圣神魂,彻底消散。
此后…这天地间,再无僧圣。而余越颇为嫌恶的抽出一个类似手帕的东西颇为优雅的擦了擦手。
“道圣本为道门中人,却不顾道佛之别提携于你,而你…却行如此狼心狗肺之事,纵是妖孽,也比你有人性。”
“凌一?屠尽一国,夺舍最后皇族血脉的腌臜之物,啧啧,只不过这僧圣脑袋里也只有这点儿东西,对于他之古怪却全然不知。”
“罢了,先至神陆了却因果,就算他能苟延残喘,只要还在诸神大陆…便死无葬身之地。”
余越呢喃着,此时,飞舟在他修为以及空间之力的加持下,比之以往快了不知多少,神陆,近在眼前。
得到了道源液,神陆的世界之源重新活了过来,那种死一般的悲意早已荡然无存,此时整个神陆都弥漫这一种莫名哦的新生之感。有诸神大陆之鉴,神陆妖族并未对人族斩尽杀绝,反而共存的颇为不错。
若是换而言之…人族三宗,或是神帝殿才是最后的赢家,那妖族此时与人族的境地怕是会截然相反。
余越收起飞舟降临神陆,但整个神陆生灵却无一个能感知的到他的存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理,也无理。”
对于余越如今的修为而言,找到曾经帝心所言之秘境处,不过小事耳。那曾经对于帝心来说险些致命的秘境,在如今的余越看来,已不足为奇。
但触动心头的…是一抹淡淡的禁制气息,那禁制将一个小木屋,虽然看上去已经荒废了不少年,但余越知道,这里,有帝心口中那世界上最美,最美的花。
也有帝心这一生中,最真的情和最美好的记忆。
此时,余越将木屋后方的一处荒草凄凄的空地清理干净。心念一动,储物空间中帝心的尸身便浮现而出,他那安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狰狞和怨毒,只有恬然安逸,仿若熟睡。
“一式忆姜,他人不懂,但在下懂。”
余越取出一壶美酒,一条软蓝放到帝心怀中,他脸色柔和的呢喃着:“帝兄,若有来世,别再投胎权贵之家,望你能有一个好父亲,愿你能与所爱之人,厮守终生。”
余越坐在帝心尸身旁边抽完一根烟,帝心…本可与他成为朋友,亦或者是兄弟!但奈何命运捉弄,甚至余越魂在轮回中搜寻过帝心之魂,却无所获。
牛师,牛百万,还有好多神魂消散的一丝,哪怕一丝残魂都不剩的生灵,都找不到。
他们…或许彻底消失在轮回的长河中了吧?比如说神魂磨灭于忆姜之术中的帝心…没有轮回了。
他不用再下面看到帝江岳那张b脸,不用再承受离别之苦情思之痛,就让他在这里,与所爱之人,厮守永久吧。
长叹一声,余越掐灭烟蒂,又取出一精致的玉瓶,玉瓶上明显有不知被抚摸了多少次的痕迹,那…是帝心,曾在爱抚他的爱人时所留。
这其中装的,是那养魂玉所化之飞灰,也算姜儿的骨灰。
余越再次将玉瓶放入帝心怀中,摇了摇头,他没有动用修为,反而是以手亲自在地上挖坑,将这对眷侣放进去,随后…筑成了一个没有墓碑的小小的坟。
“帝兄,你一生不长,却也够累,如今…好生休息吧。”
余越又取出一壶酒水洒在坟前,当一阵清风带着缠绵之意抚过坟堆时,余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