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要倒大霉了还傻不拉几的不知道呢。”
走出珍馐坊后,莫元海幸灾乐祸地说道。
莫子骁不明所以,还有些无语道:“爷爷,要倒霉的是咱们好吧!”
他都不敢想,又是诅咒傅九爷,又是蹭吃蹭喝,还调戏他,他们得是个什么下场。
喂完鲨鱼傅九爷都得把他们重新弄出来挫骨扬灰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懂什么。”莫元海瞪了他一眼,“我师父可是最厉害的,敢得罪她,等着吧。”
说完,他谄媚地看向云清,好奇道:“师父,您刚刚对那傻小子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倒霉符而已,也就让他倒霉点儿,喝水被呛,平地摔之类的。”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惨叫声。
莫子骁下意识看去,就见徐明睿一个踉跄摔在光滑平坦的地上。
那模样,任谁看了不以为是碰瓷啊。
想起云清刚才的话,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
卧槽真的假的啊?
云清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一下,“走吧。”
敢得罪她?呵,他该庆幸他是傅九宸的朋友,否则的话,可不是一张倒霉符这么简单。
莫元海喜滋滋跟在后面,腰板都一下子挺直了不少。
他师父,天下第一厉害!
“对了师父,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云清想了下,问道:“你那个出事的地方离这儿远吗?”
“不远不远。”莫元海连连摇头,惊喜道,“师父,您要去看看吗?”
“嗯,先看看吧。”
那个病人的腿上有煞气,这才是导致他病情恶化的主要原因。
必须要尽快处理掉才能彻底好起来。
“好。”莫元海自然是一口应下,屁颠屁颠走到一个自行车旁,熟练地扫码,扭头招呼道:“师父,上车呀。”
云清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又暴躁了几分,她拉着脸,一脸的不爽。
“等事情解决了,你赶紧给我挣钱去!”
“是是是。”莫元海连连点头,“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师父您安排个车。”
“我要那个傅先生坐的那个。”
看着就又大又舒服。
闻言,莫元海一噎,缩了下脖子,“那个的话,师父您大概还得多等我一段时间。”
那个车好贵的啊!
听到这话,云清的脸拉了下来。
所以说,收徒弟有什么用,只会气人!
“走吧走吧。”她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又惹她生气,莫元海立刻把车推到她面前,还不忘抬手把车仔细擦了一遍。
云清眉头紧紧皱着,最后,还是强忍着怒火坐了上去,一个眼刀甩过去,“带路。”
“是。”莫元海使劲点了点头,老腿一蹬就骑了出去。
云清捏着车把手,深吸一口气,忍了。
两个小时后。
云清看了看依旧不到尽头的路,疑惑道:“你不是说挺近的?”
“是挺近的呀。”莫元海理直气壮道,“以前我都得用腿走,得走一天呢,今天师父来了,我斥巨资骑车去,能节省一半的时间呢!”
说到这里,他还喜滋滋看着云清,一脸的“求表扬”。
云清额角跳了跳,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直说吧,还要多久才能到?”
莫元海算了算,摆手,“不多不多,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啦。”
云清:“……”
她的手搭在腰间的桃木剑上,暗忖不知道杀了孽徒会不会有天惩。
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劲,杀意袭来,莫元海瞬间回过神来,看着她难看的脸色,瞬间吓了一跳。
“那什么,师父啊,咱们快走吧,再晚天就黑啦。”
说完,脚一蹬,一溜烟跑了。
骑了一会儿,他缓缓放慢了速度,悄悄离云清近了些。
别说,他师父牌的空调是真好使。
周围路过的车也只觉一阵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突然这么冷?跟冬天似的。
云清周身的冷意开到了冰点,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云清的脸色这才勉强好看了些。
“师父,就是这儿了。”莫元海帮着把车放到停车处,跑了回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
“嗯,看出来了。”云清淡淡道。
她抬头看着上方,目光落在一个架子上,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那里正凝聚着一团黑气。
“人就是从那里摔下来的吧。”她手指着黑气的位置问道。
“是啊是啊。”莫元海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师父,您也太厉害了吧!”
云清对这种彩虹屁毫不感冒,漫不经心道:“是你太弱了。”
身为她的徒弟,居然会中了这种低劣的手段,说出去真丢她的人。
知道自己又遭嫌弃了,莫元海也不生气,还撒娇般地晃了晃云清的袖子,笑得一脸得意。
夹着粗壮苍老的嗓子道:“那不怕呀,我有师父保护,也不需要很强呀。”
莫子骁只觉虎躯一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莫元海。
妖怪,快还我爷爷来!
这肯定不是他爷爷!
他爷爷没这么恶心!
云清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把甩开他,“烦人。”
莫元海依旧乐呵呵的,浑浊的眼里此刻满是笑意,一张满是褶皱的菊花脸上也满是信赖。
一时间,云清不由想到了刚见到他那会儿的样子。
那时候他还小,小屁孩一个,天天在外面讨饭,面黄肌瘦,长得跟个小鸡仔一样。
她问他跟不跟她走,他就二话不说屁颠屁颠跟她回家了。
成天最爱粘着她,她走到哪儿他就根到哪儿,小跟屁虫一个。
小小的瞳孔里,总是映满了她的身影。
想到这些,云清心微微软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吧,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温软的触感传来,莫元海也只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感情充沛道:“师父!”
“我都好几个月没洗头了,您居然一点儿都不嫌弃我,我就知道,您果然最疼我了!”
说完,他一脸感动,脖子一动就要像小时候一样去蹭她的手心。
云清却一僵,下一刻,飞快移开手。
盯着他都油光发亮已经打结的头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暴躁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