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杳本来打算绕开他们走。
但宋何怡下车后看见她,就一路小跑,朝着她而来。
甚至伸出手,挡在了她面前。
“姐姐。”
宋何怡含着泪花喊她,表情楚楚动人,可怜至极。
是个人看见这样一张脸,心中也许都会有些波动。
但宋九杳却满脸不耐烦 “你有事儿吗?”
这时,宋池也走了过来。
似乎是怕宋九杳这个乡野人会伤害到自己妹妹,还将宋何怡护在了身后。
宋九杳看见这俩人,只觉得厌烦。
“要秀你们的兄妹情能换个地儿吗?我看了想吐。”宋九杳话中带刺,毫不留情。
宋池闻言,脸上闪过愠怒,“宋九杳,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她也是你妹妹!”
宋九杳听到这番话都快要笑癫掉了。
但还是憋着笑,学着宋何怡,装出一副做作的模样。
声音娇软地说:“嘤嘤嘤,是我不听话,是我不懂事,惹哥哥和妹妹生气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这就走,不碍你们的眼,嘤嘤嘤。”
她哭不出来,只能用嘤嘤嘤代替咯!
宋何怡:“……”装什么啊!
反观宋池倒有些不自在,态度好了些,“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这次我们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找你帮忙……”
宋何怡也小心翼翼从宋池身后走出,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姐姐,我想请你放过我那个朋友……”
“韩蔷也只是为我出头,所以才会在网上污蔑你,但她现在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别再计较了行吧?”
原来是为这事儿来的。
宋九杳立马就恢复了正常,也不学宋何怡语气说话了。
脸色冷淡,“宋何怡,你是出门的时候被驴螺旋踢了几脚啊,才让你说出如此下头无脑的话?”
“没能力就算了,还喜欢在我家门口汪汪汪?怎么,是不是要我扔几根骨头给你啃,你才能闭上这张嘴不叫了?”
不过几句话,宋何怡就又快哭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姐姐……”宋何怡哽咽,“你说话可以不要这么冲吗?”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心里有怨言,可……我没有做过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吧?”
“韩蔷她才刚成年不久啊……要是以后在牢里度过,留下案底,她这一辈子就都毁掉了,你忍心吗?”
“谣言如今不是也已经澄清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还是说,我朋友说的都是事实,你真的跟那些人有什么,所以才能加入冠越?”
宋九杳红唇微勾,表情带着几分笑意。
好家伙,原来宋何怡的最终目的在这儿啊!
难怪要特意带着宋池过来,为的不就是在这个大哥面前,贬低她吗?
宋池如今是宋氏集团的ceo。
说白了,只要让宋池厌恶她,她就永远也进不了宋家的大门,宋何怡便能高枕无忧。
好幼稚的一盘棋。
这种手段,对宋九杳来说,就像看小孩过家家一样搞笑。
宋九杳好整以暇地看着宋何怡,语调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懒散,“你可真会说笑,不怕我把你刚才这段话也录下来,交给冠越,治你个造谣罪,让你进局子陪你朋友一起坐牢吗?”
宋何怡脸色瞬间苍白。
宋池看不下去了,开口,“够了……”
话还没说完,宋九杳就打断他,“还有你,宋大少爷,作为宋氏集团的总裁,你可真是够闲的,能参与这种小女生之间的纷争,冒昧问一句,是不是公司快要倒闭了?”
尖酸刻薄、话里带刺、关键还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最后宋池也只能说一句,“你讲话能不能别这么冲,我们难道不是在好好跟你商量?”
“商量什么?商量把造我谣的人放出来吗?”
宋九杳双手环胸,“宋先生,你读过书吗?学过法律吗?知道如何尊重一个女性吗?”
“这次是我运气好,很快有人帮我澄清,假设换做其他女孩子,被人造出这种谣言,还没办法澄清,她该如何自处?”
“恶毒的语言,就像一把无形的双刃剑,看似不存在,实际杀伤力更加惊人!所以,你还觉得你妹妹的那位朋友,不该受到严惩,不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要是每个人,用语言伤害别人,造谣,都不需要负责任,那么这个世界只会变的更加混沌不堪!
她要是放过韩蔷,就相当于杀人的帮凶,刽子手!
宋池说不出话了。
被宋九杳的发言给震惊到了。
很难想象……
这番话,会是出自宋九杳之口。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生活在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是个没文化,没脑子,只知道用暴力去解决事情的蠢货。
所以一直很厌恶她,也没有心思去了解她。
如今——
他竟对她的话,生出几分敬意。
甚至认为的确是宋何怡在不讲道理。
宋何怡拉了拉宋池衣袖,觉得事态发展不太对劲。
这宋九杳也太牙尖嘴利、刁钻了!她真的怕自己这个大哥被洗脑。
宋何怡知道不能再跟着宋九杳的节奏走,这样吃亏的会是她!
下一秒,宋何怡膝盖就像不值钱似的,给宋九杳跪下了。
“姐姐,我知道你是因为针对我,才不肯放过我朋友,所以我真的不想我朋友,因为我的缘故坐牢,你讨厌我,就打我、骂我,我保证没有怨言!别针对我朋友行不行?”
宋池看见宋何怡下跪,连忙将她扶起。
“小怡,我知道你善良,可你的朋友,的确是做错了……”
其实今天他也不是很想来,只是宋何怡真的太伤心了,求着他帮忙……
到底是他妹妹,他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宋九杳那番话也点醒了他。
确实造谣不对,他不能盲目的去帮人。
宋何怡推开宋池,“大哥,你别管我了,我今天一定要救我朋友。”
说完,她又跪下了,对宋九杳倔强地说:“你要是不放过我朋友,我就一直跪在这儿,你应该不希望,傅爷觉得你给他家添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