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宋九杳才几岁?
她根本没想过御连绛会那般禽兽,看上一小丫头片子。
现在知道后,慕知弋一颗心彻底碎了。
在这场婚礼上,她本想让御连绛和宋九杳成为笑话。
现如今,却是自己成为了笑话!
御连绛、慕知弋的父母,纷纷拉不下面子。
场面彻底的失了控,变得一团乱。
御连绛看向台下众人,说:“今天就当我请大家吃饭了,不用给份子钱,大家把这当成普通聚会就行,吃好喝好。”
说完,他摔下了话筒。
慕知弋不可思议地看着御连绛,“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婚礼取消,婚约作罢,这不也正是你所想的吗?”
慕知弋:“……”
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放不下。
最后释怀一笑。
漫不经心道:“行啊~那就这样吧。”
如果早点说开,也许还能好聚好散,不至于闹到如今这地步。
御父义愤填膺,将一切过错都推向宋九杳,咬牙切齿地说她是个扫把星。
宋九杳思绪还在御连绛喜欢她那件事上没转过弯来。
他喜欢她,跟慕知弋在一起,是为了保护她。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没办法消化。
朦胧间,感觉肩膀搭上温热的手。
宋九杳愣了愣,偏头看向搭上她肩的主人。
傅京墨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似世间最大的海沟,神秘莫测。
宋九杳回过了神,一时间暗骂自己在想什么。
就算御连绛喜欢她,他们之间也再也没可能了。
错过就是错过,没有理由。
宋九杳深吸了口气,眉眼弯弯。
傅京墨声音很淡,“失陪。”
于是不等宋九杳反应,她手里话筒被夺过,扔回慕知弋怀里。
然后拉着宋九杳就下了台,离开这座殿堂。
是了,谁能接受自己未婚妻被另一个男人表白,诉衷肠?
傅京墨哪儿有那么大度?
宋九杳被傅京墨扯着走了出去。
谢雪和费德尔互相对视。
谢雪担忧道:“他俩不会出什么事吧?”
“傅京墨脾气那么暴躁,不会因为这事儿把杳杳推下海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谢雪撸起袖子,一副要开干的样子。
费德尔急忙拉住她,头疼道:“你去能干嘛,只能添乱。”
谢雪:“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杳杳落入虎口吗?咱们还是不是铁哥们了!”
费德尔看着凌乱的台上,以及台下众人哗然的样子,叹气,“不会的……我跟傅京墨接触过,他应该舍不得欺负宋九杳。”
谢雪闻言,握拳,“你才跟他接触多久啊就被策反了!可见他此人心机深沉,把你和杳杳都哄的团团转!”
其实,出了今晚这事,她更支持御连绛了。
毕竟御连绛为了杳杳,也做了很多。
甚至牺牲自己幸福去联姻。
在她看来,御连绛和宋九杳就是一对被人拆散的苦命鸳鸯。
费德尔:“你就好好坐这儿吃东西吧,他俩的事,他俩自己能解决。”
“……”
谢雪看向大门口,心里还是有些许担忧,但听到费德尔这样说,担忧又稍微地减少了些……
——
海风袭来的瞬间,宋九杳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有点儿疲乏地撑着栏杆,看向前方海面。
夜空下,海面波光粼粼,倒映出月亮的纹路,眼前除了海,看不见其他建筑物。
掉进去就是万丈深渊,很窒息。
宋九杳对傅京墨现在的想法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他是否生气,又或是没生气。
她也没心思去哄他。
婚礼上发生的一切,太令人疲惫。
然而傅京墨只是站在她身边陪她,也没有其他太强烈的反应。
这点让宋九杳很意外。
其实更怕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九杳低下头,眼睛湿漉。
第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她很小声的说了句,“不该来的。”
不来也许没这么多事。
傅京墨撩起眼皮,视线挪到宋九杳身上。
小姑娘的头发被海风吹的到处飘,发丝还时不时触及他胳膊,挠的他痒痒。
换做以前,他会生气,愤怒。
因为在他没有出现的时候,宋九杳跟御连绛,处于两情相悦的状态。
他们互相喜欢彼此,对彼此真诚,但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表述。
但好在御连绛不够勇敢,宋九杳对那份情窦初开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坚定。
嗯,他该庆幸,而不是愤怒,将她推远,那样的行为太愚蠢,他做不出来。
他也知道,宋九杳因为从前经历,对感情其实很淡薄,一旦他表现出生气,作死,不坚定的选择她,她真的会离开,并且不再原谅。
傅京墨敛眸,觉得自己真是卑微,都这样了,还想要去安慰她。
淡淡道:“你应该来。”
宋九杳愣住,疑惑地看向傅京墨,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傅京墨指尖拨弄她头发,将她额头前的发,别到耳后,嗓音缱绻,尽量保持着温柔,“他们那样的情况,就算今后结婚,也不会幸福。”
“御连绛娶她只是因为利益,而她却天真的想要爱情。她那种女的,生活的太过于富足,应该属于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的那种,没经历过太多挫折。”
“这种人绝对无法接受自己丈夫心里有其他女人。但因为她太喜欢御连绛,所以才会在婚礼上闹这么一出,她其实想的很简单,就是作一作,但凡御连绛能坚定一点,在所有人面前承诺,他不喜欢你,一直是你在纠缠他,那么这场婚礼就还能办下去,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她没想到,她低估了御连绛对你的感情,玩脱了。”
傅京墨并非要帮御连绛说话,只是实事求是。
傅京墨继续道:“你觉得这样一场伴随着疑心和没有感情的婚姻,能走的长久吗?”
因为御连绛体验过喜欢一个人的刻骨铭心。
所以娶到不爱的人,心里只会感到痛苦和疲惫。
倘若这个女人还经常作妖,那就更不用说了,离婚是迟早的事。
宋九杳脚尖点着甲板,“也许吧,傅京墨,其实我不是一个喜欢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可这次,我总觉得……我伤害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