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的家长闻言,莫名地羞愧,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宋九杳淡淡地扫了眼女孩,“跟我来吧。”
“嗯……”女孩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眼前的宋九杳很信任。
宋九杳紧接着对其他人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就带着这个生理期出现紊乱的女孩,往自己房间走去。
在与女孩聊天的过程中,宋九杳得知她本名叫汪邈,两年前被绑到这里。
家里背景挺强的,父母是二线城市的首富。
而且她还是独生女。
可见在被绑之前,受尽宠爱。
宋九杳带着她来到自己和傅京墨居住的房间。
汪邈的父母也跟了过来。
宋九杳突然想到,傅京墨还在里面,她这样贸然带人过来似乎不太好。
正打算对汪邈说能不能去她房间。
面前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傅京墨倚在门口,耷拉下眼皮,漆黑深邃的眸清冷懒倦,戾气却一丝不减。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如此。
汪邈被吓得下意识躲在宋九杳身后。
她的父母也比较懦弱,不敢与傅京墨说话。
毕竟当初他们因为女儿失踪,怨气很重,把所有过错全部怪在了傅京墨一个人身上。
因此想方设法地针对他。
然后傅京墨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断掉了他们公司所有的资金链,之前与他们合作的公司,也都纷纷违约去找了别家。
那时候他们公司一落千丈,险些倒闭,如今才慢慢地回到正轨。
傅京墨手里掌控多少经济命脉,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总之这个男人,危险到深不可测。
可以在整个帝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宋九杳呃了一声,上前,拉了拉傅京墨衣袖,“这个女孩身体好像有点问题,我打算给她诊治一下,你要不回避?”
傅京墨看了看那个躲在宋九杳身后的女的,烦躁地啧了一声。
本来还想着要带宋九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毕竟她一天都没吃东西。
可看她现在这么忙,那个念头也只能暂时打消。
“行。”
傅京墨漫不经心地走了出去,给他们腾出房间。
汪邈的父母看见这一幕,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傅京墨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随即,他们又将视线放在了宋九杳身上。
心想这丫头还是有点本事的。
宋九杳带着汪邈进了房间,顺势将门关掉了。
傅京墨和汪邈的家长一起被关在门外。
傅京墨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看着被关上的门,活像望妻石。
而汪邈的父母更别说了,跟傅京墨待在一个空间维度,简直堪比噩梦。
两个人背后浑身是汗。
看都不敢往傅京墨那儿看一眼,好像他是会吃人的野兽一般。
可是他们又很担心自己女儿,只能在外面心惊胆战的守着。
但光这么守着,又很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汪邈的父亲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烟,走到傅京墨旁边,抬头看他,笑呵呵道:“要不要来一根?”
傅京墨视线向下,眸光流转到汪邈父亲身上,没接。
又懒洋洋地倚在墙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烟。
汪邈父亲认出了那个烟盒的牌子,比他手里的烟要贵许多。
讪讪地收回烟,尴尬一笑。
傅京墨将烟叼在嘴里,静静地看着他。
汪邈也是个人精,一下就明白过来傅京墨的意思,拿出打火机,火速上前替他点烟。
傅京墨呼出一口好看的烟圈,又将烟夹在指骨间,淡淡地睨了汪邈的父亲一眼,“不好意思,老婆不让抽烟,把我打火机拿走了,正愁没火呢,谢了。”
“?啊,不客气。”
这恩爱秀的。
……
正在针灸的宋九杳,打了个喷嚏。
差点扎歪了。
银针扎各个穴道。
胳膊肘部,和胸以下,还有腹部以下。
这会儿恰好扎到腹部的位置。
汪邈有些迷茫地询问宋九杳,“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宋九杳嗯了一声,“没问题的!放心吧。”
“其实中医是可以治疗很多疾病的,不要小看哦。”
“女孩子在这方面,还是要好好爱护的。”
汪邈低头,“生理期不来更好,这样我就生不了孩子,父母也不会让我跟别人联姻了。”
宋九杳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汪邈,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怎么会这么想啊?
“身体是自己的呀,”宋九杳说:“生理期可以排毒,清洁,不只是为了生孩子哦!”
汪邈吸了吸鼻子,低头,委屈道:“嫁给傅京墨的时候,难道你不害怕吗?”
“他是个魔鬼,他杀了好多人,别看他长的好,实际上就是个恶魔!”
宋九杳转动针灸的穴位,懒懒道:“你亲眼看见他杀人了?”
汪邈缩肩,“大家都那么说。”
“而且他还逼死了好几个老总。”
“但凡跟他抢项目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被逼的跳楼,就是自杀……反正很恐怖的!”
宋九杳无语冷笑,“大家还说,你们消失了,是他杀人抛尸呢,可你们不还活的好好的吗?而且你们的失踪跟他毫无关系。”
“再者,这个社会优胜劣汰,抢项目抢不过就自杀,那只能说明他们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听到宋九杳这话,汪邈一顿,呼吸仿佛停滞,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小,模样娇俏魅惑的女孩,难以想象她是这样残忍的人。
被关押在防空洞里的女孩,都对傅京墨嗤之以鼻,谈起他来就脸色大变,暗骂他千百回,说他人渣。
唯独宋九杳——
竟然为他说话。
她咬唇,缓缓道:“你这样帮他讲话,是因为,他是你未婚夫?”
宋九杳摇头,“不是。”
“我只是实事求是。”
“那你觉得,他没杀人?”汪邈眼睛亮亮的,含着泪珠。
宋九杳勾唇,“现在是法制社会。”
“他要真如人们口中说的那般不堪,早就被抓去坐牢了,可这么多年,他从未接受过任何审讯。”
“人们把他想的很坏,可是有谁能站在他的高度,去了解他这个人呢?也许他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