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要一起见祖母?如何见?”阮宁道。
秦云川平淡道,“自打到了京城,你还没带祖母去庙里上过香吧?
“京城的大相国寺,香火很好,僧人修为也高。”
阮宁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把祖母约出来?你不是不便在人前露面吗?”
“祖母又不会说出去,至于其他的,我来安排。”秦云川道。
阮宁点了点头……明白了,登阮家的门去见祖母,他不好掌控全局。
但把祖母约出来见面,则不一样,他完全能够控制场面,不叫人知道。
虽然阮宁急切得很,恨不得现在就知道答案。
但看着秦云川也和她一样,迫切地关注着这件事,和她一样想要知道真相。
她就勉为其难地再忍一天。
她回到燕王府上,立刻就让人去给祖母送信儿,约她明日一起去大相国寺上香。
阮宁的请帖还没送到阮府。
阮斌就已经气冲冲地从外头回来了。
他怒气重重地问,“二小姐呢?!她回来了吗?叫她滚过来——”
张氏就在门口,听见这话,她脸色一沉。
“老爷怎么说话呢?心怡就要嫁给梁王世子了,以后就是世子妃了。
“动不动‘滚过来’,听听您这话像是当爹的样子吗?儿女没面子,你这当爹的就面子了?”
张氏站在门口,抬着下巴,语气不屑地给他噎了回去。
阮斌一听,更怒。
他猛拍桌子,“你就护着她吧!你不问问她干了什么事儿!你就护着她!早晚有一天,有你护不住的时候,我看你上哪儿哭!”
张氏见阮斌气得不轻,狐疑看着身后的阮心怡。
阮心怡眼睛骨碌一转,小声道,“不就是打扰了爹爹在外‘狎妓’,爹爹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今儿这事儿,透着古怪呢,爹爹怕是被人算计了!”
张氏一听,阮斌在外“狎妓”被女儿撞见了?这还得了?!
“阮斌!你初到京城,你就是个穷书生!你连病你都看不起!若不是我爹相中你!你能有今日?!
“现在你厉害了?家里有两房小妾我就不说了!我够大度贤惠了!你竟还在外偷吃!”
张氏左右看去,抄起花瓶里插的鸡毛掸子,就往阮斌头上打。
阮斌被张氏打得狼狈不堪。
每每听见张氏提“当年”如何如何,他心里就别扭得慌。
虽然当年,他是承蒙张家帮助,但他能有今日地位,也是他自己有本事!
张氏以此居功自傲,总是拿出来打压他,让他越发不喜张氏。
“你听她胡说八道!今日归德将军庆生,因大丧刚过,不好大办,所以才选在茶馆。
“她却勾结了燕王府的宿卫,去踹我的门!若不是我机警,安抚了归德将军。
“这一下子便是把归德将军,和燕王府都给得罪了!”
阮斌夺下张氏的鸡毛掸子,喘着粗气,红着脸骂道。
张氏挥挥手,屏退屋里的下人们。
“我听这孩子说了,她说瞧见阮宁的陪嫁,替她约梁王世子,在那茶馆私会,所以才找了燕王府的侍卫去‘捉奸’,哪里想到,竟会遇上你?”
张氏想了又想,“你们父女俩,是不是都被人给算计了?”
阮斌想了想,沉声道,“阮宁相貌不如你,才情不如你,她哪儿都比不上你,秦昊怎么会放着你不珍惜,去跟她一个嫁了人的勾勾搭搭?
“要我说,就是你们这些女人家小心眼儿,乱猜忌!防得太过了!
“你可不能跟你娘学。疑神疑鬼的,把男人盯得太紧了,才招人烦!”
张氏闻言,伸手就要拧阮斌的耳朵,“好啊!好啊!你烦我了!你竟在孩子面前这样说我!”
“你别闹!正说心怡的事儿呢!你嚎什么!”
阮斌沉下脸,怒斥一声,“你安安生生的,好好绣盖头,等嫁给他之后再管这些。
“他不可能现在就跟阮宁勾搭,勾搭燕王的女人,他不要命了?
“燕王没几天好活了,他要勾搭,还不等她成了寡妇以后?”
张氏和阮心怡都瞪大了眼睛。
听听,他说得这是人话吗?
阮宁成了寡妇,他秦昊就能勾搭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