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很快没了心思想别人的事儿。
因为秦昊安排的郎中和嬷嬷已经就位。
郎中开了药劲儿很大的堕胎药。
而她以为,是来照顾她,伺候她“小月子”的嬷嬷,竟是盯着她,好确定这胎确实落了。
一股股的血从体内涌出。
小腹紧巴巴地揪在一起,疼得她哭爹喊娘。
她以为,自己哭声大一点,至少可以让秦昊多一点愧疚和自责。
日后也能多补偿她一点……
没想到,秦昊却是听烦了。
而且,他嫌这事儿“晦气”,怕沾了晦气。
他拍拍屁股走了,叫嬷嬷盯紧了,不能有纰漏。
“姑娘别嚎了,省点儿力气吧。”嬷嬷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你根本没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啊。
“一个外室……不对,世子都没给你赎身,只是包下你住在这里。你怎么就敢怀孕?
“正妻都还没过门,你就妄想把孩子生下来?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嬷嬷冷漠的面孔,嘲讽的言语……都让锦瑟心里痛苦极了。
她既羞愧又怨恨……
若不是秦昊平日里对她小意温存,她不会生出这样的妄想来……
但若叫她恨秦昊……她又不敢,那可是她的金主,是她的衣食父母。
反思自己,是勇敢的人才会做的。思来想去,锦瑟把她所有的不幸,她承受的所有苦难,都归咎于一个人!
她恨她!
虽然那个人现在还高不可攀,但他日若有机会,她一定把自己今日所受的羞辱与痛苦,都还给那个人!
……
阮宁回到燕王府之后,立刻有了新的计划。
她之前为了应付原主的要求,一直在内院里打转。
如今原主把这幅躯壳完全给了她,她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坐在家里,做个金丝雀,伸手问男人要钱?”阮宁轻嗤一声,这种日子太没有安全感,太没有成就感了。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新青年。
她怎么能放弃自我、自主、自甘堕落呢?
祖母的劝诫和秦云川的承诺,并没有动摇她要堕胎的决心。
“之前两次失败,那是因为原主捣乱。
“凭我的医术,还怕伤了身子,终身不孕?开什么玩笑?”
阮宁决定,流掉孩子和搞钱,两手都抓,两手都要硬。
她次日就带着常嬷嬷出了燕王府,去市场采购。
这次,她主要是买制香的用具,以及香品的原材料。
有些材料,燕王府里就有,她便省了自己的荷包没有采购。
为了让香品有治病的药性,一些上好的药材也是不可少的。
阮宁顺便就买了麝香、红花、桃仁、益母草等药材。
等她置办好了这些,便去找了上次送她和常嬷嬷回京的那位沈家管事。
沈延为了她联系自己方便,已经交代过他在京都好几家大铺子的掌柜,说一旦燕王妃有事,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掌柜们知道这位东家的脾气,谁都不敢轻慢他的交代。
是以,阮宁逛香品铺子买制香器具时,沈家那位送过她的大管事,已经得了信儿。
并且在阮宁找来以前,就准备好了全套的制香器具。
比阮宁自己买的更全,也更精致考究。
阮宁找来时,他立刻叫人呈上器具。
“原本正琢磨,如何给燕王妃送去呢,没想到您来了,这真是太好了!”管事的万分客气。
阮宁尤为惊艳,“竟如此齐全,倒比我想的还周到,管事的真是太用心了。”
管事的被她夸了一句,竟喜不自胜……让东家知道了,肯定要奖赏他。
“你家东家在京城吗?我想见他一面,不知他可有时间?”阮宁问道。
管事的一听,大喜过望,“在,东家昨儿才回来,这不是缘分嘛!
“您何时得空?东家肯定看您的方便。”
阮宁微微一怔。
管事的不好意思起来……他这也太不矜持了。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您上次给的香太好用了,东家都舍不得用,谁想到,被家里长辈发现了。
“家里长辈也识货,夺去了大半,可把我东家心疼坏了,正不知道怎么跟您开口呢!”
阮宁微微一笑,这不巧了么?她找沈延,想谈的就是这香的事儿呢。
“那正好,后日吧,等我做好了香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