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阔步去找梁王妃。
梁王妃正在招待女宾,闻讯匆匆过来。
“什么事儿这么急?母妃在忙呢……”
梁王妃话还没说完。
秦昊就怒道,“你把燕王妃赶走了?
“你是要给她没脸吗?你是想让你儿子没脸呢!”
梁王妃不曾想到,他竟气成这样。
“她叫你的新娘子下不来台……”
“谁告诉你的?”秦昊气得差点儿跟他母妃拍桌子,“那你可知道,你儿子也在阮家被刁难!
“若不是她帮我出主意!你儿子今日丢脸丢大发了!还京都玉郎呢!我今日差点儿变成京都笑话!”
梁王妃脸色微变,“不会……我儿子怎么会是笑话呢!
“你还不知道吗?你的那两首诗作,已经被人传抄,要载入今年的诗集书册呢!”
秦昊瞪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梁王妃迎着儿子的视线,表情愈发不确定起来。
她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不会吧……那两首诗作,不是你自己作的?”
秦昊狠狠吐了口气,懒得再跟她说话,气得拂袖而去。
梁王妃又委屈又纳闷,“他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我不都是为了他好?给他媳妇保全面子呢!我为了谁呀?!”
身边嬷嬷连忙劝慰她。
梁王的奶娘过来,长叹一声,提点道,“也不怪世子爷生气呀。那燕王妃帮他,他也有交好燕王妃之意。
“王妃不问青红皂白,把人赶走,这不是坏了世子的打算吗?
“再者,燕王妃出题给世子妃,是为了给世子出气呢……您这弄得……”
梁王妃委屈道,“我人在府上,府外的事儿,我哪里知道。”
奶娘挑了挑眉,“对呀,所以王妃肯定是被人误导了呀!这话是谁说给您的?”
梁王妃微微一怔,“张嬷嬷!她人呢?”
奶娘又道,“王妃且别着急发作,叫人查查,她是不是收了人的好处?不然怎么媳妇还没进门,就帮着媳妇在您这儿吹耳边风了呢?”
梁王妃面色一紧,她猛拍桌子。
“好啊!还没嫁过来,就收买了我身边的人!手伸得够长的呀!哼!”
那张嬷嬷正在得意的跟人炫耀,她新得来的一只大金镯子。
她还沉浸在旁人的艳羡吹捧当中时……
梁王妃派来惩处她的人就到了。
“张嬷嬷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屋里的东西!”
在西朝,奴才偷拿主子之物,可是重罪。
张嬷嬷当即脸色大变,吓得魂不附体,“不是不是,这不是奴婢偷的,是世子妃……世子妃赏的啊!”
刚刚还在吹捧张嬷嬷的那些人,相互交换了眼色。
自此,谁都没再见过张嬷嬷这号人。
“在王妃身边服侍,却敢私拿世子妃的赏赐……真是嫌命长。”
其他人啧啧道。
秦昊敬酒之前,仍不死心,问他贴身的小厮,“追回来了吗?”
小厮气喘吁吁地摇摇头,“没,燕王妃的马车,跑得太快了……”
秦昊脸色一沉,挥了挥手。
他们哪里知道,不是燕王妃的马车跑得太快。
而是阮宁根本不在那驾马车上。
她正要蹬车离开时,却见自己车驾旁的那辆马车,车夫十分眼熟。
她盯着车夫,看了又看,忽而睁大眼睛,“元……”
“王妃请上车。”车夫摆好马凳,躬身做请。
阮宁眨了眨眼睛,爬上马车。
她的丫鬟嬷嬷,则被留在了原来那驾车上。
阮宁进了车厢,果不其然……
“王爷,您真是胆大包天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阮宁压低了声音,惊叹道。
秦云川笑了笑,“原本是不能来的,可是……”
阮宁歪了歪脑袋,可是什么?
“不看看你是如何‘作威作福’岂不遗憾?若叫你被人欺负了去,岂不更遗憾?”秦云川说道。
阮宁嘿嘿一笑,“那不能……”
“你都如何‘作威作福’了?”秦云川目光不善,甚至还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阮宁一怔,“啊这……”
“本王怎么听说,你非但没为难他们,反倒给秦昊出谋划策。
“若不是你帮他,他今日便丢了大脸面,可能婚事都不成了?”
秦云川的目光幽深,甚至有点儿泛着冷意,落在阮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