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来的路上,被一辆马车跟了一路。”
燕王府的暗卫说道,“因为那辆马车也没有别的举动,所以,卑职等人并未动手。还请王妃示下?”
阮宁怔了怔,“被人跟踪了?那辆马车在哪儿?走了吗?”
“还没有,就在这条巷子外头,一直在等着。”暗卫道。
阮宁点点头,“走,带我过去。”
暗卫闻言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看着阮宁。
“走啊,我要看看是谁,跟着我干什么?”阮宁面色如常道。
暗卫咕咚咽了口唾沫,他怎么觉得自家王妃有点儿虎呢?
被人悄悄跟踪了,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找过去?
“是那辆车吗?”阮宁抬了抬下巴,看着远处一辆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
“正是。”暗卫颔首,“王妃小心……”
阮宁回头道,“是你们要小心,万一我有什么危险,你们要第一时间冲上来,保护我呀。”
阮宁说完,径直走到那辆马车跟前。
暗卫哪里敢大意,立刻跟上前,浑身戒备地盯着马车。
“车里是谁?为何跟着我?”
车夫一脸窘迫,大约也没想到,会被人当面质问。
他正欲干笑着辩驳。
马车一动,车里的人下来了。
“燕王妃,是我,秦昊。”
秦昊走下马车,目光灼灼看着阮宁。
“哦,原来是大侄儿。”阮宁哼笑,“跟着婶母干什么?”
秦昊深吸一口气,“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燕王妃说。”
阮宁摇摇头,“我跟你可没话说,你这么闲的吗?早知你是闲人一个,就不让裴郎中救你了,浪费医疗资源。”
“是你救了我。”秦昊语气笃定道。
阮宁闻言一怔,她回头看秦昊,“嗯,你这么说也对,要不是我劝裴郎中,他根本不稀罕搭理你。”
秦昊勾了勾嘴角,“你救了我两次了,恩情我记在心里。”
“大可不必。”阮宁摆摆手,“有些人,你救了他,他还会反咬你……”
“阮宁!”秦昊闻言,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上前一步,猛地抓向阮宁的手腕。
燕王府的暗卫立刻动了。
他一把格挡开秦昊的手,护住阮宁。
阮宁从暗卫身后,弹出脑袋,“看吧,我怎么说来着?”
秦昊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是想告诉你,关于燕王叔的事。”
“王爷有什么事,可以等他醒的时候,自己告诉我。
“若他不能告诉我,那这事情也就不是那么重要,知不知道都……”
阮宁还没说完,秦昊就打断她道。
“燕王叔有喜欢的人,你知道吗?他一直到如今才娶妻,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一心建功立业,不想成家?呵,是因为喜欢的人,不能娶,而他又不想娶别人。
“他正妻的位置,一直是留给那个女子的。”
暗卫闻言,脸色微变,“世子慎言!休要信口开河!”
阮宁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她目光冷静且带着审视看着秦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阮宁问。
秦昊的目光在她肚子上打了个转,“为了你的安危。”
阮宁顿时想到了那个茶博士子苓。
子苓已死,但她致死都没有说,是谁指使她,毒害自己。
秦云川笼统地说了句,一定是宫里忌惮他。
但阮宁觉得,说不通。
宫里下令让他娶妻冲喜,等于说,自己是宫里人硬塞到他身边的。
宫里人忌惮他,也该是下毒害他才对。
怎么子苓却在针对她呢?
倘若秦昊说的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买通子苓害自己的……是欲嫁秦云川而不得、痴情又跋扈的女子。
“可以单独说两句吗?”秦昊道。
阮宁摆摆手,“退下。”
暗卫面色焦灼,“王妃!”
“我听听他怎么说,放心,我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好骗。”阮宁笑笑。
暗卫咬了咬牙,躬身退下。
秦昊也挥手,叫自己的人退远。
“你最好说出点儿有用的东西。”阮宁道。
“我不知那女子是谁,但她手腕强硬,态度强横……曾经京都有不少女子倾慕燕王。
“也有那胆大的,送宝剑、香囊、字画给燕王。刚传出一点流言蜚语,那女子就出事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京都就不敢有女子再肖想燕王。
“有人说,是燕王动的手,也有人说,是那女子动的手。
“但不论是谁动手,这事情都被压下去了,最终……那些被害的女子,都不了了之。
“那可都是京都名媛,并非无名小卒……”
秦昊目光沉沉看着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