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胸膛里一阵激荡,这是穿越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找到了莫大的成就感,归属感。
“相信兄长,能让它发挥最大价值。”
阮宁道,“但结拜之事,就不必大张旗鼓了。郑重是应该的,但不用张扬。”
沈延点头,“好,听妹妹的。”
“来人,通知爷在各处的大管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都。路上换车换马人不停,三日之内,必须赶回!”
阮宁怔了怔,“倒也不必……”
沈延冲她摆摆手,笑容温和而坚定,“这回听我的。”
待他吩咐下去,阮宁觉得也差不多了,她该告辞了。
“你送我这药,还有绝密的药方……燕王知道吗?”沈延忽然眸子沉沉地问道。
阮宁笑了笑,“他没问,我也没说。但他若问了,我一定据实相告,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不怕……”沈延有些担忧。
阮宁摇了摇头,“怕什么?怕他误会?我说了,他若问,我必坦诚相告。再说,我不是有哥哥了吗?
“有娘家兄弟撑腰,我还怕他欺负我啊?我认哥哥干什么呢?”
沈延闻言,开怀大笑。
“好好好,以茶代酒,咱们兄妹先干一个!
“就冲你这句话,哥哥也不能让你失望!”
宾主尽欢,沈延把阮宁送出茶莊。
阮宁的马车停在远处。
但茶莊门前,却被一辆硕大的马车挡住。
且有一行训练有素的侍卫,在那马车前后,以及茶莊门口,都严密地守卫起来。
沈延微微一怔,这阵仗……
大马车轻轻一晃,一个彼此都很熟悉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哟,原来是燕王,不曾远迎,失礼失礼!”沈延抱拳道。
秦云川却根本没看他。
他一双虎眸,锋芒乍现,专注地落在阮宁的身上。
阮宁在这般锋利的眼神之下……说完全不害怕,那是吹的。
这感觉……就像在野外,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被东北虎给凝视了。
毕竟老虎不怕法律的制裁。
燕王,也不怕。
但阮宁挺起腰杆儿,稳住呼吸,目光平静坦然……书上不是说,装勇敢,装着装着就真勇敢了吗?
“王爷怎么来了?”阮宁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四平八稳。
“来接你,”秦云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今日天气晴好,带你放纸鸢去。”
沈延:“……”
整这么大阵仗,他“病重”的燕王,都亲自现身——哦,就为了放纸鸢啊?
“我要大纸鸢,这么大的。”阮宁张开手臂,比划道。
秦云川勾了勾嘴角,“好。”
沈延:“……”
怎么前一刻,他还觉得这俩人在生气,气压低沉。
但这一刻,他又觉得,空气里有点甜呢?
阮宁走到秦云川的马车前。
她正要踩着马凳,爬上马车。
秦云川却单手把她抱起来,轻轻松松托举到马车上。
沈延:“……”
你们礼貌吗?
阮宁站在车辕上,“这是你大舅子,我娘家兄弟,以后承蒙王爷照拂。”
秦云川勾了勾嘴角,“嗯。”
沈延以为,他好歹叫一声“大舅哥”。
谁知,他就“嗯”,真是……太小气了!
沈延目送两人上了车,车窗帘子忽然掀起。
露出里头秦云川抹得跟死人一个颜色的脸……
“大舅哥,放心。本王定会照顾好宁宁,不劳费心。”
他放下车窗帘子,扬长而去。
沈延目送马车渐行渐远,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
谁说兄长,不是一种守护呢?
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反复端详,“她能制出那‘奇香’,我便觉得她不简单。没想到,还是小瞧她了。真是奇了……也没听说云梦城人杰地灵,怎么就长出这么一个阮宁?”
沈延的确是懂货之人。
阮宁心情不错。
即便坐在她身边的秦云川,脸抹得惨白,气息阴沉不定。
但她的心情却没受多少影响……要知道,她所配置的“万应百宝丹”,即便在她生活的现代社会,那也是国家级的绝密配方。
民国时期,为了这张配方,还葬送了不少人命呢!
她也是后来,机缘巧合得知秘方。从没想过,她会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将其复刻出来。
沈延说的不错,这张药方,若能用在战场之上,能救不少将士的性命呢!
想到这儿,阮宁止不住开心。
“你很高兴?”秦云川语气怪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