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宏方为什么要扮成我的样子,虐打黄忠?”元亨急得要抓破自己的脑袋。
青果儿在一旁,哇地一声哭了。
众人都看向青果儿。
元亨更是朝她拜了拜,“姑奶奶,别哭了!该哭的是我吧?莫名其妙背了这口黑锅,我以后怎么见黄忠啊?”
青果儿抽抽搭搭地说,“你们说的卢什么……他知道元亨是王爷的宿卫。故意扮成元宿卫的样子,故意把黄忠打那么惨……
“他一定早就知道了,黄忠是王妃的人!他要挑拨王爷和王妃的关系!让王府内部自相怀疑,自相纷争。
“王府内乱起来,不用外头有强敌,王府内部就不再是磐石一块了,自乱阵脚,不攻自破,呜呜……”
元亨恨不得伸手捂上她的嘴。
但又有男女之别。
他伸了伸手,又尴尬地缩了回去。
他连连拱手,压低声音,“姑奶奶,别哭了……这时候,还拽什么词儿啊!主子都听着呢!”
元亨拼命朝她使眼色。
青果儿哭得泪眼迷蒙,哪儿还能看得见元亨的眼色?
她朝阮宁叩首,“都是奴婢自作聪明,奴婢以为卢氏没见过黄忠,她不知道黄忠是王妃的人!
“可如今看来,卢氏暗中有人,她也许早就知道了,黄忠的身份……呜呜,奴婢太蠢了。”
阮宁正要抬手,叫人扶她起来。
秦云川却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准她的手离开。
“你们都退下,本王有话对王妃说。”秦云川沉声说道。
青果儿还在那儿抽抽搭搭。
元亨急得浑身发热,他想拽青果儿出去。
但又怕失礼,这姑娘哭喊起来,嗓门儿可真大……
元亨示意阮宁的两个新丫鬟过来扶人。
然而心月和玉钟,根本不看旁人,她俩只盯着阮宁。
阮宁叫她们出去,她们才会听命。
阮宁冲她俩点头,“去吧。”
一会儿功夫,屋里只剩下夫妻两个。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秦云川声音僵硬道,“阮宁,你是本王……唯一的女人。本王可以对天发誓!”
要说这种话来证明自己,让秦云川觉得很难堪。
但是不说,又怕他和阮宁之间会变得更糟。
青果儿虽然哭成那样,但她的话,却说的清楚明白。
如今的燕王府,最怕的不是外敌,而是内乱。
他和阮宁,绝不能被人离间。
“根据青果儿带回的消息,我也怀疑,打伤黄忠的人,就是卢宏方。如果真是他,卢双为什么那么说,显而易见……她就是为了让你怀疑本王!”秦云川嗓音沙哑艰涩。
他虽然尴尬的眼眶发红,脸颊发烫。
但他没有转开视线,他目光灼灼看着阮宁,一眨不眨。
阮宁嗯了一声,“其实卢双的话,我一点儿都没相信。刚才那么说,是故意气王爷……”
“但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王爷能如实告诉我,那我们之间,就不再有嫌隙,好吗?”
秦云川怔了怔,“什么问题?”
阮宁垂眸,沉默了片刻。
她再抬起头时,目光沉凝,“王爷曾经说,卢双像一个人。你说以后会告诉我,她究竟像谁。现在,王爷告诉我吧。”
秦云川眉宇轻蹙,喉结上下滚动,他似乎吃力地咽了口唾沫。
阮宁愈发好奇……
究竟像谁啊?竟会让他显得有些紧张?
“她像……年少时的,太后娘娘。”秦云川说得很慢,也有些艰难。
阮宁微微一怔。
她见过太后娘娘,但一个人的气质,会随着岁月变迁,地位高升而产生质的变化。
“我说第一次见她时,也觉得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像谁呢!”阮宁低声嘀咕道,“原来是太后娘娘!”
她根本没往太后身上想,自然想不到。
如今再回忆,果然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但转瞬之间……阮宁浑身一冷。
她忽然想起,当初秦昊在街头,马车旁,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燕王心里早已有意中人……他们是两情相悦,但因为一些原因,燕王未能娶她……”
“那姑娘强势、跋扈,但凡敢对燕王表达爱意的小姐……她都有办法料理,且不留痕迹……”
“以至于后来,京都没有姑娘再敢明目张胆地对燕王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