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不讲道理啊?!你凭什么没收我的药材?”阮宁抱着猫,冲秦云川喝道。
她怀里的猫,也冲秦云川发出威胁的哈声。
秦云川负手而立,“你要讲道理?好,本王最讲道理!”
“你如今身怀六甲,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你是个孕妇你还记得吗?你可以碰药材吗?”
“是药三分毒!炮制、调配、制药,哪个不用接触药材?你和孩子的健康安危重要,还是制药重要?”
阮宁愕然瞪眼,被秦云川堵得无话可说。
她左右寻找援军,发现大丫鬟和嬷嬷们,竟对秦云川的话,纷纷点头!
“我可以带口罩,带羊肠衣手套,穿防护服……”阮宁明显气势弱了。
秦云川垂眸,目不转睛看着她,“你也可以安心养胎,待生产之后,再研究药材。本王会贴上封条,把钥匙交给你,除了你,没人能取用。”
阮宁噘了噘嘴,“那怎么行?药材也是有时效的……更何况,这药若是早点制出来,就能早点让更多的人受益,也能带动当地的人,采集种植所需药材。”
秦云川看着她道,“如果你急着想看成药,也可以叫裴郎中替你配制。你告诉他做法,相信他很乐意帮这个忙。”
阮宁皱眉嘀咕道,“配药也要凭直觉,凭感觉的,有时候人的直觉比仪器都精准!我教他,我俩感觉又不一样,我怎么教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行呢?”秦云川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是啊王妃,身体重要啊!”她身边的大丫鬟,青果儿、玉钟都跟着劝。
阮宁冲秦云川瞪眼、跺脚,秦云川都不为所动。
看来这次,阮宁即便跟他怄气,他也要固执到底了。
并且这次,阮宁还孤立无援。
阮宁想了想,只得妥协,“那我想想方子,把我猜测的用药比例写下来,叫他慢慢尝试吧!”
“乖……”秦云川摸着她的头轻笑。
阮宁狠狠翻他一个白眼。
回去崇瑶院,阮宁把药方写给了裴郎中。
但想想那么好的药材,若是叫裴郎中做废了……她心都在滴血。
阮宁堪堪忍耐了三天,她就忍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阮宁对制药,研究新配方,有股子痴迷劲儿。
一来是可惜那药,二来,其实是她手痒了!
她想象着裴郎中可以肆意的配药,她就坐不住。
“别劝!”阮宁看着她的两个大丫鬟,“谁劝,谁就别跟我去!青果儿你别去,玉钟,你跟我去!”
先“离间”两个丫鬟的同盟,踩一捧一,俩人就不能一个鼻孔出气来反对她了!
两丫鬟果然上当。
青果儿委屈气恼的直跺脚。
玉钟乖巧且自豪地陪着阮宁,悄悄溜去裴郎中的院子。
“嘘——”玉钟刚到院门口,就拉住阮宁,“王爷也在这儿!”
阮宁吓了一跳,“他在这儿干什么?不会是防着我来偷看的吧?”
玉钟侧耳听了一阵子,“好像要给什么人看病?还挺麻烦的病?”
阮宁一听,疑难杂症?她立刻来了兴致。
“你有办法偷听吗?我也想听!”阮宁目光灼灼看着玉钟。
被她这殷切的眼神盯着,玉钟没来由地就想答应她,一点儿都不想让她失望!
尽管玉钟明白,在王爷这儿偷听,简直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您先憋住气,奴婢带您走近点儿试试!”
玉钟带着阮宁穿过游廊,从侧面靠近那扇半开的窗户。
阮宁垫着脚尖,跟着玉钟,她屏住呼吸,也启用魔瞳。
“皇上指明让你治曹行简的病,就是为了刁难燕王府。”秦云川沉声说道。
“这个曹行简是镇西大将军,他领兵三十万,与本王的大军可以分庭抗礼。”
“若能治好他,自是卖了个大人情给他……但这必然也是皇帝不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把曹行简送到这儿来,就是希望你治不好他……”
裴郎中摸着胡子吸了口气,“嘶……他的病,确实不好治!所谓‘附骨之疽’原就是指这种毒疮。毒疮长在骨头上。若要根治,须得刮骨以祛毒。太危险,难啊!”
秦云川却猛地抬头看向窗外,“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