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阮宁丢下手套。
她是真的有些疲惫,大半的重量都倚在秦云川身上。
“剩下的就交给徒儿你了!”
“别啊,师父……”
裴郎中欲哭无泪。
他当初收拾水蛭时,也没怎么怕这玩意儿。
但亲眼看过了阮宁用这东西吸血治病……他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抱我,我腿软了。”
阮宁走到屏风外,忽然对秦云川说道。
秦云川身子微微一硬,眸色一沉,眼底潋滟生光。
他二话不说,弯身抱起阮宁,阔步向他的书房走去。
“王爷!王爷走错啦!崇瑶院走这边!”玉钟跟在后面,小跑着说道。
秦云川懒得说话……这燕王府,他住多少年了?他不认得路?
“王爷!小世子差不多该醒了!一醒就要吃奶!”玉钟追上来提醒道。
秦云川脚步一顿,“叫乳母挤出来,用勺子喂!”
一个成熟的世子,应该从小学会适应环境!
玉钟张了张嘴,“啊,那个……”
“你回崇瑶院交代一声。”秦云川道。
玉钟看向阮宁,“王妃?”
“去吧,你们照看着重八,我和王爷一会儿就回去。”阮宁慵懒道。
秦云川垂眸看她……一会儿?怕不是看不起他?
两人来到书房。
秦云川把她放在他书房里间的大床上。
他伸手为她脱掉鞋袜,他粗粝的大手,揉捏着她的玉足,她的小巧的脚踝,她修长的小腿……
他眸色沉沉,却春光潋滟。
他呼吸发紧,浑身肌肉硬挺。
阮宁被他大手揉捏的发笑,她猛地抽出脚来,蹬在他小腹上,阻止他进一步靠近。
“我还没出月子呢,身体发虚,恶露未净,还不能……行房。”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湿漉漉倍显无辜地看着他。
“你……”秦云川咬牙切齿,“不能行房,你勾引本王?!”
阮宁眨巴着眼睛道,“我没有呀?”
她娇软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我就是想跟王爷说说话!王爷今天沉着脸,吓到我了,我以为王爷又生气了!”
“……”秦云川深吸一口气。
这话说的……他说生气吧?没面子!他说不生气吧?不甘心!
至于吓到她?
呵,别开玩笑了!
水蛭趴头上吸血都吓不到她!什么能吓到她?
他还会比水蛭更可怕?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那玩意儿了……呕!
“宁宁……其实,我不是气你救梁子云,你救梁子云,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燕王府,都大有裨益!”
秦云川揉捏着阮宁的玉足,望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却诚恳。
“第一,梁子云的人品不错,他有责任有担当,知道护着楼心月,也没有欺负城南贫民中的那对婆媳。”
“他会因为这件事,跟太后翻脸……必是因为,他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阮宁略有些惊讶地看着秦云川。
原来,他也是这样想的呀?
那他还生哪门子的邪气?
难道他是故意找茬,傲娇地想让她哄他?
“第二,他是梁之行的老来子,国丈府能屹立朝堂这么久,在朝堂颇有影响,皆是因梁之行的本事!”
“梁之行这老匹夫的性情,我是知道的,燕王府若是救了他的小儿子,他不论怎么说……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与本王为敌了。”
阮宁闻言一笑,“那王爷岂不是要好好谢谢我?还有第三吗?”
秦云川颔首,“第三,太后性情多疑且跋扈,她虽好玩弄权术。但毕竟是深宫妇人,她需要娘家助力。”
“她之所以一直对梁子云很好,就是为了外戚之力对她的帮助。梁子云跟她翻脸,对她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秦云川说到这儿,忽然轻轻抱住阮宁。
他低沉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闷闷的。
“我看了你的信……”他顿了顿,嗓音听起来,微微发涩,“我很自责,很内疚……”
“你刚刚说得对,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你为我、为燕王府做的太多了。”
“你救了我,并且一直在帮我。你从不计较,本王的处境,把你和重八也拖入了危险之中……”
“本王不是生气,是吃醋……而本王吃醋,是因为……”
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