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天猜的不错!
凌天今日来天河宗,的确是为了立威!
当初参与围堵剑神宗山门,挟持北风镇凌家的焰云国势力并不止天河宗一个。
哪怕借助皇极圣地的力量,凌天也不可能一一去对付这些势力。
他的最终目的,是为护凌家周全。
所以,只要镇住这些势力即可。
而要镇住这些势力,就先得立威。
天河宗,为焰云国四宗之一。
除焰云国皇室外,天河宗的实力在焰云国诸势力中当属最强的几个势力之一。
拿天河宗立威,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凌天本也只是想当着天河宗诸人的面诛杀肖戈,借此立威。
但从何问天后来举动来看,只是当众诛杀肖戈并没有真正起到立威的效果。
所以他还打算再给天河宗一点颜色。
可他没想到,被逼急的何问天居然突然提到了他的义父、义母。
“我义父、义母的生死?他们怎么了?”
凌天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再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
因为凌天的色变,何问天顿时笑了起来。
之前的憋屈、愤怒,在这一刻好似悉数一扫而空。
继而,他便再度戏谑笑道,“我天河宗执事杀了你凌家一普通子弟,你就要拿我天河宗立威!焰云国皇室杀了你义父、义母,我倒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对付焰云国皇室?”
“焰云国皇室杀了我义父、义母?”
凌天双眸一睁,脸色霎时变得冰冷无比。
滔天杀意在他身上浮现,恐怖杀伐之气朝着周围席卷了开来。
其身影依旧矗立于天河索桥之上,下方天河之水却在这股恐怖杀伐之气影响下,滚滚奔腾发出了轰隆的声响。
凌天越是愤怒,何问天脸上越是得意,“早在一月以前,他们就已经落入了二皇子殿下的手里。我听说,二皇子殿下将两人挂在皇城城头,就你义父、义母那点微弱的修为,挂在城头日晒雨淋一月,即便不死,怕也没剩下几口气了。”
“混账!”
凌天低吼了一声,怒目一睁。
原本萦绕在其周身的恐怖杀伐之气,顿时滚滚咆哮着向前,朝着何问天猛扑了过来。
何问天嘴角擎着戏谑笑意,任由这股杀伐之气从自己身上袭过而不曾有丝毫色变。
不远处的杜如海在感受到凌天身上的怒意后,却是忍不住对何问天低语了一声,“问天,你别说了!”
“师尊,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此事,可跟我们天河宗无关!”
何问天冷冷一语回答着杜如海,其目光仍是盯着凌天,“当年各大势力围堵剑神宗山门一事,本就是焰云国皇室主导,数月前挟持北风镇凌家也是二皇子的主意。肖戈是杀了凌家子弟,可现在凌天也已杀了肖戈,这笔账算是清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拿我天河宗立威?更何况,我天河宗又何必惧怕他凌天?”
从一开始,何问天真正忌惮的就只是凌天身后的皇极圣地。
此前凌天借口肖戈杀了北风镇凌家的人,欲要向天河宗拿人。
是因为他拒不交人,才给了皇极圣地这些强者替凌天动手的理由。
现如今,肖戈已死。
皇极圣地再帮凌天对付天河宗出师无名。
当初围堵剑神宗山门,挟持北风镇凌家的事情,他们天河宗虽都有参与。
可主导者却都是焰云国皇室。
皇极圣地因为凌天的关系,只对付天河宗而不对付焰云国皇室,多少就有些欺软怕硬的意思。
所以,他认为皇极圣地不会再帮凌天对付天河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天巧峰众执事现身此地,代表的并不是皇极圣地。
众执事是奉凌天之命至此,他们服从的是凌天的意志。
只要凌天一令,哪怕是没有理由,众天巧峰执事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上天河宗。
时过片刻,盛怒的凌天稍微冷静了些许。
然而其脸色,却仍是阴翳非常。
从何问天刚刚的话来看,他义父、义母现在不一定是死了。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两人如今处境并不乐观。
因凌天沉默不言,何问天越发得意了起来。
“凌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带着皇极圣地的强者来我天河宗耍威风,就觉得自己很能耐了?”
“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去焰云国皇城啊?看看你到了焰云国皇城,还耍不耍的起威风来!”
“二皇子殿下在知道你已拜入皇极圣地成为皇极圣地伪圣子的情况下,依旧敢将你义父、义母绑至皇城,说明他肯定不惧皇极圣地,如今怕已是在皇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你过去送死。”
“可悲啊,可悲!凌天,你真是一个可悲的家伙!”
“知道剑神宗为何会自封山门,你义父、义母为何会落到如此下场吗?”
“都是因为你!”
“如果当初你死在了剑神宗!剑神宗又何必自封山门?你义父、义母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这话说回来嘛,你义父、义母蝼蚁之命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可惜了剑神宗这千年宗门!”
“十年封山!待到剑神宗山门重开那日,焰云国又岂还会有剑神宗立足之地?”
“兴许,剑神宗山门重开那日,就是剑神宗自焰云国除名之时!”
“哈哈……”
何问天话音聒噪,不断在天河宗山门前回响。
天河宗诸人听着何问天的话,一时也都有些惊呆了。
他们有种感觉,他们的宗主在发疯!
刚刚这一番话,直戳凌天痛处,像是在故意激怒凌天。
又好似在发泄他自己先前憋屈的情绪一般。
难道,他真就料定凌天不会借助皇极圣地的力量对天河宗做什么吗?
杜如海等人神情复杂,皱着眉头观察着凌天的反应。
却见凌天身影矗立于天河索桥之上,始终微低着脑袋。
这也导致他们并无法看到凌天现在的表情。
待何问天收起自己的笑声后,整片虚空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天河宗门前,就只剩下了那天河之水,滚滚奔腾的声音。
时过许久,凌天终于是缓缓抬起了头。
此刻的他,脸色冷若冰霜。
逼视着何问天的眸子中,不断有寒芒迸射,令人不寒而栗。
“剑神宗将来会不会从焰云国除名,我不知道!”
继而凌天嘴唇微动,口中吐出了一道平静而又冷漠的声音,“但我肯定,天河宗必将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