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留在此地的封魔碑在刚刚已被人取走，混乱之域的封印已经松动了。”
姜圣愁眉不展，缓缓一语，神情颇显得有些复杂。
“嗯？”
华正阳神色凝了下，看向姜圣的目光霎时变得诧异了起来，“混沌剑圣曾在我天剑圣地圣迹剑场内的混沌剑场留下过封魔碑？”
姜圣乃东荒如今唯一的圣境强者。
同时，他也是东荒最为年长之人。
年轻时，亦算的上是镇压一个时代的天骄。
因其天赋为混沌剑圣看重，被混沌剑圣收为弟子。
不过，混沌剑圣并未授予其混沌真经。
所以他其实也只是混沌剑圣记名弟子。
此事，可以说是辛秘。
东荒知道的人不多，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二十个。
“嗯。”
姜圣答应一声，抬头望着苍天，仿若是陷入了沉思。
得到姜圣肯定，华正阳却越想越不对，当即提出了他的困惑，“不对啊姜圣，我听说混乱之域是由裂成九块的封魔碑共同封印，即便被取走一块，应该也不会对混乱之域封印产生太大影响吧？”
“若只是被取走一块，封印受到的影响的确不大。但这一块，其实已经是被取走第二块了。”
姜圣嘴角浮出了一抹无奈，苦笑着说道。
“什么？”
华正阳神色再次一变。
姜圣跟着解释道，“此前镇压于皇极圣地皇极秘境的那块封魔碑，早已被人取走。若老夫猜测不错，取走两块封魔碑的多半是同一人。”
“我立刻去查！”
华正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神情亦变得凝重起来。
话音落下，他已转过了身，欲立即前往调查此事。
取走皇极圣地皇极秘境内的那块封魔碑之人，他无从查起。
但要查这段时日出入过混沌剑场的人，于他这位天剑圣地圣主而言，却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必了！”
这时，姜圣突然摆手一言，“此人，应是那皇极圣地弟子凌天。”
“姜圣知道此人？”
华正阳尚未腾空的身影一僵，诧异的扭过了头。
紧跟着，其双眸间浮出了浓浓困惑之色。
“此前，皇极圣地圣主谷禹早已告知了老夫此事！”
姜圣缓缓说道。
“姜圣既知道此事，为何不早点杀了此子？”
华正阳低语一言，朝姜圣投去了不解的目光，“据我所知，封魔碑非圣境强者不可触！即便是圣境强者，也非人人能将其掌控。此人既非圣境强者，却能掌控封魔碑，理应尽早将之除去，以绝后患。”
封魔碑，非圣境强者不可触。
然则，哪怕是圣境强者，也非人人都能够掌控封魔碑。
在凌天掌控皇极圣地皇极秘境的那块封魔碑前，姜圣就有过将该封魔碑掌控的想法。
只是最后，他失败了。
凌天非圣境强者，却能掌控封魔碑。
这在华正阳眼中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现在，他没工夫去思考凌天为何能掌控封魔碑。
只是觉得凌天这样的人应当尽早除去。
如此一来，东荒无人可掌控封魔碑。
混沌之域的封印自然不会受到人为的影响。
他很纳闷，既然姜圣早就知道了凌天有掌控封魔碑的能力，为何不尽早诛之，以绝后患？
“不，你错了。”
姜圣听闻华正阳此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封魔碑关系到混乱之域的封印不假。可按照老夫的估计，即便无人去动这些封魔碑，顶多再有五年，混沌之域的封印之力亦将散去。”
话落，姜圣终是转过了身，望向了华正阳，“你知道为何，老夫明知道那凌天有能力掌控封魔碑，却不作为吗？”
“为何？”
华正阳心中不解。
“因为老夫心底里，也希望混乱之域的封印之力能够早一日散去。”
姜圣心情沉重的说道。
“这……”
华正阳一愣，不解姜圣之意。
姜圣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徐徐解释说道，“老夫大限将至，差不多也就还有五年寿元。老夫若在，混乱之域对面的异族多少会心有忌惮，不敢大举犯我东荒。然则老夫若是身陨，异族再不会有任何顾忌，那时才真正可能导致东荒在劫难逃，毕竟现如今异族是否有圣境强者，有几尊圣境强者，我们皆一无所知。老夫希望的是，在老夫身陨之前，东荒能够短暂掌控混乱之域，然后想办法再封印混沌之域千年。”
“姜圣……”
得知姜圣寿元将尽，华正阳虽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到来，可依旧不免感到一丝忧伤。
荒古大陆，人无长生。
圣境强者，可享千年寿元。
有些武者因为修炼了一些特殊手段，或是得到过一些特殊的机缘，可在一定程度上延寿。
姜圣，年逾千岁，本该陨于数十年前。
但他年轻时曾得到过一些机缘，故而至今未因千年大限而死。
关于他大限何时，东荒无人知晓。
直到这一刻姜圣自己说出，华正阳才是得知。
此刻，华正阳的心情突然也变得无比的沉重。
转念一想，他又有些不解的对姜圣问道，“若是如此，姜圣既知那凌天拥有掌控封魔碑的能力，为何不早点领他前往掌控其余几块封魔碑？”
“你知道一众封魔碑镇压于何处吗？”
姜圣瞥了眼华正阳，淡淡问了一句。
“这个……”
华正阳刹那哑然。
封魔碑镇压之地，乃东荒辛秘。
九块封魔碑，唯有皇极圣地那一块为世人所知。
在此之前，身为天剑圣地圣主的华正阳也只知道皇极圣地的皇极秘境有一块封魔碑，不知他天剑圣地圣迹剑场的混沌剑场内，还有另一块封魔碑。
“千年之前，老师与另外七名前辈联手以封魔碑封印混沌之域后便离开了东荒。东荒诸人只知封魔碑一分为九，却不知这些封魔碑具体镇压于何地。皇极圣地的那块封魔碑，也是在后来为皇极圣地的强者所发现。而老师在离开东荒前，告知了老夫他负责的那两块封魔碑镇压之地。”
眼见华正阳无言，姜圣随即缓缓解释起来，“经过老夫的调查，皇极圣地的那块封魔碑在被发现时已是无主状态，但老师负责的那两块封魔碑却一直呈现着有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