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辰夏却不知他心事如此复杂,满脑子只有这神医谷究竟还在不在。
古人能夜观星象预判灾祸也是有的,说不准真的是在天灾之前就已经逃走,如今幸免于难,只是避世了而已,凡事总要往好的方面想。
两人各自沉默着,不多时林中便跑回来一匹马,木辰夏留心一看,那不是方才符念选中的马匹吗,可是马回来了人怎么不见了。
温青宏呢?
几人正疑惑着,只见温青宏的马也自己跑了出来,上头也是没有人。
“寒衣,快去看看。”温映寒坐直了身子,这两人怕不是遇见了什么意外。
木辰夏也想要跟过去看看,被温映寒一把拉住腕子扯了回来“你就别去了,里头危险。”
“知道危险还让他们两个去?”她很是震惊。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拦住。”轮椅上的人松开了手,“更何况患难见真情,我与二小姐不也是如此?”
说话就说话,突然扯她做什么,木辰夏沉默了。
寒衣不多时便回来了,跪在他面前禀告“回殿下,二人都无大碍,只是落入了陷阱中,太深了有些上不来。”
“二人一起掉进了陷阱里?”温映寒的语气透着几分不信任。
符念他是不知道,可是温青宏的马术是一等一的好,掉进陷阱里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这个做皇兄的都不相信。
“看光景,应当是公主掉了下去,五皇子放了马回来求救,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寒衣想想那个陷阱的高度,“这两人都没有功夫,太深了爬不出来。”
“那就让他们两个再待会儿。”温映寒自己转动轮椅看着木辰夏,“咱们回吧。”
木辰夏傻眼了,指着林子“可是他们两个还在坑里呢。”
这就走了?
就把他们两个扔在坑里?
真是个绝世好兄长。
“去京都叫人来就,在这之前就让他们两个自己在下面待着。”温映寒跟寒衣吩咐完又重新看向木辰夏,“你可知这一会儿能改变多少东西?”
她自然是不知道。
她只知道摊上这样的兄长温青宏有够倒霉的。
坐在坑里的两个人自处还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渐渐的天色暗下来,符念穿得单薄,衣裳又被树枝划破了几道口子,风灌进来越来越冷,她只能抱住自己取暖。
温青宏见了也顾不上其他了,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不由分说的披在了她身上,紧紧靠着她的身子给她取暖。
“公主,你别怕,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的。”温青宏满脸坚定,“虽然让你掉下来是我没保护好,但是咱们一定会出去的,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你别害怕。”
符念原本没哭,一听他这温柔的安抚瞬间眼泪就下来了,伸手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发泄着这一整日的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上头终于有了动静,绳子垂下来,温青宏让符念先上去,自己最后上去。
原本以为离了这坑两人的缘分也就结束了,谁知道符念竟然披着外袍在外头等他,看着他上来以后扑了过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温映寒只是听着寒衣的回禀,特意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我说的不错吧。”
木辰夏抿了抿唇,话倒是不错,但她还是坚持认为温青宏倒霉。
“我看这事也告一段落了,温钰澈这回的心思怕是落空了。”太子殿下心情很是不错的往面前的炉子里添了一块炭。
温钰澈?
说起来她回京都后还真没见过这个人。
毕竟从前她只当这是个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皇子,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谁知道后来的刺杀竟然都是他手下的人,这位看上去浪荡的三皇子,实际上城府可是深得很。
“难道温钰澈也对符念感兴趣?”她抱着看笑话的心思,“他不是已经迎娶了正妃了吗?”
迎娶的还是自己的那位好姐姐,甚至本来应该是她的。
“他自然是没法子感兴趣了,只是他也不希望我感兴趣。”温映寒露出一抹浅淡的自信的笑容,“只可惜,一石二鸟,这一局孤赢了。”
解决了公主的问题,拉拢了五皇子到身边,他想要的目的都达到了。
三皇子府内后院,温钰澈在前头气急败坏的走,后面的夙尘低着头跟着汇报情况,前头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他措不及防险些撞上去。
温钰澈的拳头狠狠打在了身边的柱子上,拳头攥得太用力关节都在发白。
只是他丝毫察觉不到似的,愤怒代替了痛感。
“居然还带着老五一起去了?!”
这太子殿下是太傻还是太聪明,他竟然一时之间有些分辨不清。
老五之前一直是没有立场的,这一回可算是要倒向太子党了,虽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到底是个皇子,立场很有带动性。
“似乎还带了木府的二小姐一同前去,只是太子殿下与二小姐先一步回京的。”夙尘说这话时就预感到一阵暴风雨在酝酿。
果不其然,温钰澈转过身来盯着她“你说什么,木辰夏也跟着去了?!”
“是,二小姐与公主同车,太子与五殿下同车。”
把另外两个撮合在一起,不就只剩下温映寒和木辰夏了?
他这位好皇兄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也看中了那丫头?
他凭什么事事都要跟自己抢!
皇位也是,女人也是,他一件都不会温映寒得逞的!
“五弟和那小公主如今在哪里?”
“五殿下被送回了自己府上,公主被送去了驿馆,似乎是惊吓过度还在歇息。”
夙尘事情倒是打听得清楚,温钰澈深吸了一口气,凡是事关木辰夏的,他都没那么容易冷静下来了。
一想到她跟温映寒站在一起的画面,一想要自己要叫她一声皇嫂,温钰澈就心乱如麻,烦躁的只想砸烂手边的东西。
“你过来,照我说的做。”温钰澈心中生出一计,叫夙尘附耳过来说清楚了,后者甚至还有些迟疑。
“主子,这么做真的可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