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量的砒霜可治病,可若是掌控不好剂量,很有可能会要人性命。
无需木辰夏按照温映寒的计划行事,都能看得出来,洪大光给何夫人使用的药量,完全超出了患者能够接受的范围,短期之内虽能治病,可长此以往用药,毒素必定是隐藏在体内,侵犯五脏六腑。在看到这些带毒素的药物时,木辰夏有些愤怒。
医者治病救人,可却有人比她还要狠厉,利用医术来堂而皇之的害人!
“何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可听清楚了我说的话,这些药不但无法治愈贵夫人,甚至还会使贵夫人病情加重!”木辰夏语气冷淡,对他的无知很是不爽,有人当着他的面给自己的夫人下毒,可他却还要将宝贝女儿下嫁给要他夫人性命的仇人。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闻声何其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百思不得其解,急忙将春凳上的药材拿起,端详了许久,双手不由得微微的打颤,脸上陡然大变,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多了几分狠厉和怨恨“洪大光,你居然敢害我夫人,真是岂有此理!”
“洛神医,你既然说这些药无法治愈我夫人,还会让我夫人的病情加重,这是不是说,你有办法治愈我夫人?”
一时间他将治疗何夫人的希望寄托在了木辰夏的身上。
洛水神医之名声名远扬,天下闻名,有关于他治病救人的事迹被人们广为流传,木辰夏假借洛水之名,一来是为了配合温映寒,二来便是为了更好的伪装,以防止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意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实则木辰夏的医术,远在洛水之上。
但凡是经过她手的患者,她都能妙手回春,令患者摆脱病症折磨。
木辰夏背着手在房中徘徊片刻,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治疗的方案,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温映寒,似在询问他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何大人请放心,洛神医医德高尚,只要是她能够医治的绝不会推辞,但……”温映寒欲言又止,显得很是为难的样子。
何其山见他如此,连忙道“杨公子不必有所顾虑,本官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让夫人能够重获健康,您二位若是能够让夫人恢复如初,本官必定重金酬谢,你们想要什么本官也会尽最大努力满足!”
痴情男儿痴情种,不想一个贪婪之人居然还会对结发之妻如此重视。
温映寒假装拉着木辰夏到旁边商议,声如蚊呐“救她,你可有把握?那些药果真是毒药?”
“有把握,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至于那些药的确是能让何夫人减少身上的疼痛,但弊大于利,如果你让我救,接下来你就必须要配合我!”木辰夏面色平静无波,声音冷硬如刀,“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这一次是你求我。”
“你不是说治病救人是你的天职嘛,如何到了我这儿就成了人情?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如此本公子也只好委曲求全了,”温映寒轻挑眉头,在她面前越发的“无赖”,逮住机会就要往上凑。
木辰夏不留痕迹的剐了他一眼,看白痴似的看着他,冷声道“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一听这话,温映寒不怒反喜。
至少现在的木辰夏表现的并非讨厌他,由此可见他的行动是成功的。
一想到这里,温映寒的脸上挂满了喜色。
果然换一种方式,便能够让木辰夏接受他。
片刻,木辰夏回到何其山面前,沉声道“人我可以救,但必须从今日开始停用原给何夫人使用的所有药物,此外何夫人身上的病已经拖延太久,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扰,就是何大人也不能过问。三天之后,贵夫人便能够恢复如常。”
三天?
话音刚落,何其山一脸不可思议“洛神医你当真能在三天之内让本官的夫人恢复如初?并且从今以后,绝不会再发作?”
“我说的话,我负责,如果何大人不放心或者是还有什么顾虑,可另请高明,在下立即离开,”木辰夏态度决绝,不容反驳。
她看病从来不喜欢有人过问,更不喜欢有人在旁打搅。
温映寒见她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还有些迷茫,眼神中透着几分对她的不信任和惊讶。
患者病了整整五年,用药更是长达三年,多少名医束手无策,可她却要在三天之内让患者恢复如常,这不是夸大其词?
这种话她也敢在别人的面前做出保证,强悍、霸气!
何其山犹豫了片刻,见她并非是在开玩笑,一咬牙当即答应了下来。
为了能让木辰夏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为患者治病,何其山特地将东厢房让了出来,给木辰夏与温映寒居住。
就在木辰夏给患者诊治之时,何其山命人将温映寒找了来。
书房之内,显得异常的寂静。
何有凌与王大良垂手侍立一旁,小声地劝慰着正在忧心如焚的何其山。
“叔父,您就放心吧,这位洛神医那可是天下有名的神医,我都给您打听好了,他这一次来是奉了神医谷主人的命令来普渡众生的,这可是难得的大好机会,如若他能将叔母的病治好,叔父从此以后就能跟洪大光划清界限,再也无需受他的束缚!”何有凌嬉皮笑脸,在他面前劝慰着。
何其山脸上乌云密布一般,冷漠的朝着王大良摆了摆手,在王大良离开以后,何其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凌啊,不论你叔母身旁的病症能否缓解,此次洪大光都必须死!朝廷已经下来了邸报,又有三皇子亲自派人来告知,皇上派太子殿下前来彻查山贼一事……”
“哎,本官现在担心太子殿下他早就知道了什么,这一次来是为了将我置于死地,然而洪大光这人原本就是靠不住的,他是亡命之徒,要钱不要命的主儿。有凌啊,你是本官的侄儿,是本官最信得过的人,只有在你这儿本官才能说上几句知心话了。”
听着他话里有话,何有凌猛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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