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王殿下,你……你怎么连烟儿都认不出了?”
叶轻烟露出受伤的表情,继而泪眼朦胧道:“廷王殿下,烟儿现在是不是很丑?”
萧连廷本想说“不丑的”,奈何对着比猪头好不到哪去的面容,违心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叶轻烟羞愤交加,嘤嘤哭了起来,将雷火不着痕迹地引到了叶蝉衣的身上。
“廷王殿下,都是烟儿不好,是烟儿惹得姐姐不快,所以才会遭姐姐诋毁,希望廷王殿下不要责怪姐姐。”
萧连廷闻言,恶狠狠地看向叶蝉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叶蝉衣,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你与本王早有婚约又如何,本王绝对不会娶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萧连廷说着,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为叶轻烟仔细披好。
苏宁儿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怒意翻腾,妒火中烧。
叶蝉衣毫不客气地回怼,“萧连廷,你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还真把自己当宝了!”
萧连廷顿时黑下脸来,不及开口,只听叶蝉衣又道:“本小姐一向乐于成人之美,你和叶轻烟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连廷和叶轻烟听罢,脸色刚有所缓和,叶蝉衣嗤嗤一笑,“毕竟贱男配鸡,如胶似漆。你和叶轻烟实属绝配。”
“叶蝉衣,你胆敢辱骂廷王殿下,本公主……”
苏宁儿忍无可忍,刚要为萧连廷出头,下一刻迎上叶蝉衣寒凉如刀的眼神,吓得心神巨震。
她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巴,恶毒地瞪着叶蝉衣。
该死的,无极书院明文规定,闲杂人员一律不得入院,所以跟她而来的侍卫只能留在外面。
眼下无人护她周全,偏偏这个叶蝉衣就跟个疯子一样,若是激怒了对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暂时她还是不招惹的好。
萧连廷怒极反笑道:“叶蝉衣,你好歹也算京都贵女,如此污言秽语,简直寡廉鲜耻!”
“哦?奇怪了,有人做了脏事,还嫌别人说的难听。”
叶蝉衣勾了勾唇,眼里噙了一抹嘲讽。
她忽地展动身形,快如闪电。
众人还未看清叶蝉衣的动作,下一刻萧连廷原本挂在腰间的玉珏就到了叶蝉衣的手上。
萧连廷脸色大变,“叶蝉衣,你究竟想怎样?”
“既然你和叶轻烟口口声声说你们清清白白,是我冤枉了好人,而我恰好是个较真的人,不会平白污人清白,更不会遭遇背叛忍气吞声!”
下一刻,叶蝉衣将两枚同样的玉珏合二为一,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圆月形。
有眼毒的围观者更是发现了玉珏上的字迹。
“天呐!你们快看,合在一起的玉珏还有刻字啊!”
“我看清了,是‘廷’和‘烟’!”
“那不正好就是廷王殿下和叶二小姐的名字吗?”
一时间,众人如同炸开了锅。
“看来叶大小姐所言非虚,这二人早已暗通款曲了。”
“说不定都珠胎暗结了呢!叶二小姐身上的那些印记,看来就是廷王殿下的杰作啊!”
“一个看起来道貌岸然,一个看起来清纯无害,没想到竟会做出这般苟且之事!”
叶轻烟眼见丑事暴露,自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求助地看向萧连廷。
萧连廷回以叶轻烟一记安抚的眼神,再度看向叶蝉衣时,心中惊疑不定。
只是有段日子未见,眼前的叶蝉衣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眼下他没空去想这些,既然瞒不住了,那就索性大方承认。
“叶蝉衣,本王与烟儿两情相悦。你与本王的一纸婚约,早在十几年前就定了,非本王之所愿。”
萧连廷略一停顿,既而趾高气昂道:“只要你肯将正妃的位子让给烟儿,本王便委屈一下,许你做侧妃。”
“萧连廷,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看你面色青白无光,双眼浮肿无神,一看就是肾虚,嫁你这样的人,也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
叶蝉衣不屑一笑。
她是懂得怎么戳男人痛处的。
果然,萧连廷立刻暴跳如雷,额头上青筋攒动,怒骂道:“叶蝉衣,你找死!”
叶轻烟这时面露愠色道:“姐姐,你不能这样诋毁廷王殿下!”
“哦?叶轻烟,你这么着急站出来维护萧连廷?莫不是你对他那方面十分满意?”
叶蝉衣特意将“那方面”三个字咬得极重,直让叶轻烟臊得慌。
“叶轻烟,侯府对你大力培养,不得不说你床上功夫确实了得,难怪能将萧连廷迷得神魂颠倒呢。”
“你……你……”
叶轻烟气得身子发抖,脖颈处的青筋都凸出了。
强烈的恨意如同奔腾的洪水,泛滥成灾。
“叶蝉衣,你该死!”
萧连廷双目赤红,眼里杀意翻腾。
下一刻,他闪电般掠到叶蝉衣跟前,大手粗暴地朝着叶蝉衣的脖颈抓去。
叶蝉衣冷笑一声,一个转身,人已到了萧连廷的身后,在他的腿窝狠踹两脚。
萧连廷一阵闷哼,直直地跪了下去。
叶蝉衣绕到萧连廷的面前,唇角噙了戏谑的笑意。
“呦,萧连廷,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对不起我,所以这是下跪请罪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荣烨公主虽身份尊贵,但总归是外姓公主。
可眼前的廷王殿下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室中人,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帝王。
叶蝉衣竟敢让廷王殿下下跪,如此以下犯上、藐视皇权,犯下此等大罪,即便被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这个叶蝉衣当真不想活了吗?
跪在那里的萧连廷拼命想要起身,可惜膝盖被点了麻穴,失去知觉了,根本无法起身。
萧连廷惊怒交加,忍不住咆哮道:“叶蝉衣,你究竟对本王做了什么?敢让本王给你下跪,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廷王,你可别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我何时逼你下跪了?”
叶蝉衣微微一顿,似笑非笑道:“难道不是因你肾气不足、双腿发软,才会无法起身的吗?”